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謊言 第22頁

作者︰默亞

「你並沒有墮落,潔怡。」他溫柔的說道︰「你只是還愛著他罷了。」

林潔怡驚愕的瞪著他,就連她也是昨天才想明白的事,為什麼他一眼就看穿了?

「真的有這麼明顯嗎?」她的語氣像要哭了。

何正祥同情的點點頭。「那他對你有什麼感覺?」

林潔怡淒慘的笑了。「除了恨,還能有什麼?當年是我狠狠的甩掉他,殘忍的傷害了他的自尊,所以他不惜花錢買下我,就是為了報復我、嘲笑我。」

何正祥卻不這麼認為。「像他那種不負責任的公子,在甩了那麼多女人之後,就算被甩,應該也不至于有這麼大的反應吧?你有沒有想過,他何必花那麼多的時間和金錢,就只為了報復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女人?這不是很奇怪嗎?」

問題在于當時的邵祈燁並非公子,那不過是她的謊言罷了,只是她怎麼也無法將實情說出口。

林潔怡黯然的說道︰「或許是他的自尊心很強吧。」

「如果純粹只是為了自尊,那麼代價也太昂貴了吧?」

「對大多數人來說的確很昂貴,但那筆錢對邵祈燁來說恐怕是一張畫就解決得了的事,區區一點錢就能買回自尊,又怎能算是昂貴?」

「如果你真的這麼認為,為什麼不離開他?」

他的問題直切關鍵,讓林潔怡頓時無語。

是啊,她為什麼不離開?是不能,還是不想?

真正的答案她心里明白,只是不敢正視罷了。

林潔怡蒼白的雙頰閃爍著無盡的哀傷。「既然我拿了他的錢,就該遵守承諾,除非他先厭倦,不然不管他怎麼傷害我,我都沒有主動離開的權利。」

她縴弱的肩膀已經扛著太多的悲傷了,何正祥不以為她可以再一次承受打擊。「如果情況真的那麼糟,何大哥可以借你錢……」

「不!我不要你們再拿錢幫助我了,我欠你們的已經夠多了。」

他了解一旦林潔怡下定決心的事,不管別人怎麼說,她都不會輕易改變。「既然這樣我也不再多說了,但如果撐不下去了,一定要來找我,知道嗎?」

林潔怡點點頭。

誰知道呢,也許這是另一個機會也說不定,他只希望這一次,那個男人能夠懂得珍惜林潔怡。

從坐下到現在,法蘭斯一連講了幾個笑話試圖活絡氣氛,但邵祈燁仍舊臭著一張臉,一言不發的瞪著窗外。

「唉,老兄,我都已經賣弄我顯然不怎麼高明的幽默半個多小時了,你就好心的開一下尊口吧?我特地飛了半個地球來看你,你就算不感動,也假裝一下吧?」

邵祈燁不耐的瞥了他一眼。「我叫你把畫寄來,可沒叫你把自己也給寄來。」

「夫,火氣可真大,怎麼回來度假卻越度越上火了?該不會是欲求不滿吧?難道台灣女人讓你吃鱉了啊?還是你習慣了法國的美女,台灣這種排骨型的抱起來一點樂趣都沒有?」

「你的舌頭簡直比女人還長。」

「不然我怎麼能經營巴黎數一數二的畫廊呢?」

嘖,這家伙就是有本事把人氣得半死,還自以為幽默。「你不是大老遠飛來找我抬貢的吧?」

「當然不是了,我也是來度假的。」

「鬼才相信!你根本是個工作狂!」

「就是因為這樣才累積了不少壓力啊,要是再不適時減壓一下,我怕真會爆了,所以就趁現在不忙的時候放放假,順便犒賞一下優秀的員工羅。」

哼,後面這句話才是重點吧!「你所謂優秀的員工不會是指丹妮兒吧?」

法蘭斯假裝听不懂他話中的諷刺。「啊,連你都知道她是我畫廊里不可缺少的優秀員工啊?」

「見鬼了!」

他不悅的咒罵聲立即引來法蘭斯的大笑。「別這樣嘛,你一說要在這里辦畫展,丹妮兒就犧牲自己的假期飛來這里想幫忙,你好歹也表示一下感激吧?」

邵祈燁不悅的蹙起眉。「我不需要幫忙。」

「祈燁,辦畫展是很累人的事耶,你又是臨時決定,事先也沒有妥善的計畫。」

「誰說沒有?他們之前早就邀過我好幾次了,我之所以沒答應是因為懶得回來,即然這次要待上一陣子,索性就答應了。」

「啊,你要待上一陣子?為什麼?」

「我爸媽正巧去大陸旅游,至少兩個月後才會回來。」他絕不承認促使他留下來的真正原因在于一個背叛他的女人。

「那你打算待多久?」

「我怎麼知道!」邵祈燁不耐煩的回道︰「對了,我要你賣的那幅畫賣了嗎?」

法蘭斯做了一個「那還用說」的表情。「你的畫有賣不出去的時候?向來就只有你老兄耍帥不賣畫,別人賣畫是賣得出去就謝天謝地了,你居然還挑客人哩,真搞不懂你,錢就是錢,什麼人給的錢還不都一樣?」

真是藝術家的怪脾氣!不過也好,這樣反而讓他的畫水漲船高,變得更加搶手。

「對了,你為什麼需要這麼多錢?不會是惹上什麼麻煩了吧?其實我和丹妮兒也縣因為擔心你,所以才過來看看,不過她怕你不高興,所以留在飯店沒有跟來。」

邵祈燁暗哼一聲,明知道他會不高興,又何必千里迢迢跑來台灣?

「你們也太夸張了,就算我真的惹上麻煩,你們來又能解決什麼問題?我看你們尊不是太閑,就是發神經!」

雖然習慣了這家伙一向就是這麼不知好歹,法蘭斯還是忍不住發牢騷。「你別這麼沒良心好不好?人家關心你,你當人家發神經,難怪你在巴黎待了幾年,朋友用五根手指頭都數得出來,還好丹妮兒不在這里,不然听見了鐵定難過死了。祈燁,你和其他女人怎樣,我管不著,可是丹妮兒是我從小到大的好朋友,我不希望你這樣對她。」

「那你希望我怎麼對她?」

「至少對她好一點。」

好一點?真是見鬼了,他純粹是為了法蘭斯才不得不接受丹妮兒的存在,他還要他怎麼對她好?

邵祈燁煩躁的嘆口氣。「我對她和對其他朋友一視同仁。」

說這是什麼屁話!「你明知道丹妮兒沒把你當朋友。」

「她把我當什麼,不關我的事,我只知道自己把她當朋友,如此而已。」

「朋友?」他冷淡的口氣終于激怒了法蘭斯,他忍不住出言諷刺道︰「你一向和‘朋友’上床的嗎?」

邵祈燁揚起眉。「是丹妮兒告訴你的?那麼她有沒有告訴你是她自己爬上我的床,在我醉得根本搞不清楚她是誰的時候?」

他也知道這不是邵祈燁的錯,是丹妮兒自己傻,但他還是忍不住遷怒,而他的憤怒有一半源自于嫉妒。

「我知道我沒有權利責怪你,但我實在受不了看見她這麼難過,你不知道丹妮兒為了你,在我面前哭過多少次,你難道不能多關心她一點,多在意她一點嗎?如果是朋友就不要對她這麼殘忍。」

「你認為拒絕她很殘忍嗎?我卻認為虛假的溫柔才是最殘酷的,如果不是因為把丹妮兒當朋友,我也可以毫不在意的擁抱她,如果她要的只是不帶感情的,那麼她要多少,我都可以給她,但是你認為這麼做,丹妮兒就不會傷心了嗎?還是你會比較快樂?」

法蘭斯被問得啞口無言,沒有愛的性對一個深陷愛情的人來說,大概是最殘忍的事了吧!

「算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反正我也沒有立場說什麼,不過既然丹妮兒來了,你就見她一面吧,有什麼話當面說清楚,如果要拒絕她,就該徹底的讓她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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