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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神醫 第16頁

作者︰莫憂

「三哥,你的師父究竟是何方神聖?」可可不記得上官翔提過他的師父。

「連我也不知道她的名講,我只知道,師父是一個傷心人,有個負心夫婿,又痛失愛女,以致她的性情喜怒無常,陰晴不定,但我想這不是她原來的性子,若沒有她,我早夭折了,不但不能行醫濟世,更不能與你相遇。」上官翔對他的「師父」充滿了感激與敬佩之情。

「她救了三哥,便是可可一生一世的大恩人!」可可說出了肺腑之*肓。

上官翔笑開,輕撫她的青絲。「師父隱居在吐蕃境內的岡比斯山,不想有人前往打擾,所以我絕口不提她的事,就連家人也沒說過。」

可可想起曾听上官翎說過,上官翔在十四歲那一年逃過一死後,便神秘失蹤,三年後,才回返上官家。

看來,當初造成上官翔失蹤的,便是上官翔口中這位性情古怪不定的「師父」。

「三哥,師父她可會答應替我治療?」可可總覺事情沒這ど簡單。

「總要勉力一試!」上官翔也不敢百分之百把握。「事不宜遲,我們明早便出發!」

其實,上官翔心里另有隱憂,他的師父在痛失愛女後,性情格外極端,替人醫病的條件格外苛刻。

「三哥,聖上不是已下召要你晉見?」

「有什ど事能比得上你重見光明重要?」上官翔心中自有取舍,他淡泊名利,皇帝不見也罷。

可可促狹地笑道︰「說不定皇帝要召你為駙馬呢?」

「全天下,我只要你!」他用吻來封緘誓言。

必于男女之間的愛戀,他不容易動情。他這一生只為一人痴狂。

這就是上官翔!

第十章

吐蕃霸比斯山腳下

「可可冷嗎?」上官翔怕可可著涼了。

「不冷!」可可身上披著的是婆婆楊君穎給她的千金白狐裘,暖和地很。

這件白抓裘不是尋常之物,是上古流傳下來的寶物,由戰國時代的名公子孟嘗君集白狐之腋毛縫制而成,價值連城,曾在孟嘗君出使秦國時,救了他一命。

近世以來,白抓裘落人了隋朝貴族手中,改朝換代之後,就沒有再听過白狐裘的下落。

楊君穎知道上官翔欲帶可可前往地高苦寒的岡比斯山後,掛念可可的縴縴弱質,故以白狐裘相贈。

「難道娘是隋代楊家的貴族?」

上官翔和可可討論了一晚,並無結論。楊君穎絕口不提自己的出身,就連親生子上官翔也無從窺知一二。

「我還以為我能溫暖你呢?」

「我好象有點冷……」可可知悉丈夫的詭計,順遂了他。

上官翔聞言且刻回身摟她人懷,毫無間隙,唇襲上了她的,用激情來提升彼此的體溫。直到兩人渾然忘我,渾身火熱。

兩人耳鬢廝磨了好一會,才回歸正事,駕著馬車上山。一到一千公尺的高度,他們便改乘當地特有的座騎,有「高原之舟」美稱的犁牛繼續上路。

隨著高度的攀升,氣溫卻愈來愈低,寒風刺骨,被凍掉鼻子耳朵,也不是怪事。

上官翔踱可可喝了些許烈酒暖身,酒熱醺得可可雙頰酡紅,更添麗色。

霸比斯山的山頂已達雪線之上,終年積雪不消,皚皚雪影,在灰青陰霾天空的籠罩下,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淒清冷絕。

「可可,別喝太多酒,酒精會破壞藥力,要是待會你的頭痛宿疾發作,迷藥會失效的!」

可可一個半月發作一次的頭痛在即,上官翔已備好迷藥及金針,準備病發之時將她的意識抽離。

三哥,怎ど停下不走?」可可感覺到車廂靜止不動了。

「師父的碉堡在一座小崖之上,華牛無法上達!」

「那如何是好?」

「我負你上行!」

上官翔不由得她爭辯,徑自將她背起,深深地做了個呼吸,一股作氣地將可可負起上奔,竟像如履平地似的,輕松地很。

想當年,上官翔被師父帶來山上調養,師父要他每天奔上奔下小崖十趟以上,以健全他的心肺功能,上官翔咬牙熬了過來,此時此刻的他已非年少之時的孱弱所能比擬想象。

是故,他背負可可,還能上崖上得易如反掌。

「一切還是沒變,」上官翔微喘地高呼著,重游營地,他喜悅難禁。

這里可是他的再生之地。沒有這里,就沒有今日的上官翔。

可可的微微咳嗽,將他從緬懷遙想中喚醒過來,跨出腳步,將嬌妻背進碉堡之中,以擋嚴寒。

「誰?」

上官翔一人碉堡,一道劍影倏然閃出,等到他響應過來,劍失已抵上他的喉頭,劍身鋒芒畢露,是把難求的好劍。

「三哥!」可可不能視物,但听風辨形,知道上官翔已居劣勢,命在日一夕,十分驚疑不安。

上官翔卻是不懼反喜,背著可可霍然下跪,用久別重逢,十分懷念的聲音道︰「弟子上官翔拜見師父!師父健康如昔,弟子最是高興不過!」

「哼!」

上官翔口中的師父驀地收了劍,嘴上冷哼,但臉上的冰霜倒是溶了不少。

她的行徑雖然我行我素,孤僻異常,容貌卻麗質天生,眉目如畫,臉上沒有歲月的痕跡,猜不透她有多大年紀,即使長久居于化外之境,穿著簡陋的當地服飾,還是掩不住她與生俱來,難以掩沒的優雅高貴。教人一望,便知她出身不俗,不會是凡庸之人。

上官翔雖是有求而來,流露的喜悅之情,卻是再再真摯不過,他當師父若再生父母,四年來時常掛念她的日常起居,只礙于師父禁他人山的命令,所以不敢輕易入山。

他眉宇嘴角油然而露的真心真意,只怕鐵打的人也要動容。

「不是說好老死不再往來?」師父冷漠地望了他一眼。「你竟敢違命?還帶個丫頭上山?」

上官翔見難以捉模的師父臉色稍綬,稟道︰「師父,可可是孩兒的妻子!」

「你何必娶個盲妻,自尋煩惱?」師父一眼看出可可的眼瞎,出言極為無情。

「師父,可可的眼瞎是由頭痛瘤疾而起,並非天生!」上官翔只盼引起師父的好奇之心。如此,可可才有可能獲得治療的可能。

師父卻只是冷冷一笑。「與我何干?你們下山吧!」

上官翔仍不願放棄,激動地道︰「翔兒由師父親授醫術之後,從未遇過如此難解頑強的怪癥,師父可有能力治愈?」

「治得好,治不好,何妨?」師父的臉色冷硬起來,大有逐客之意。「不要逼我動手趕人!」

上官翔豈會退縮?他道︰「師父不診治可可之前,翔兒決不離開!」

師父縱聲高笑,凜然道︰「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要給我的回報?」

「師父……」上官翔頓時啞日無言。

「你心里若真尊我為師,速走莫言!」師父狠辣地將上官翔逼得進退失據。

「翔兒只想問師父最後一件事!」

師父欲言又止,靜了聲,還是冷然地令人無法接近。

上官翔趕忙趁師父尚未反悔之前,急問道︰「師父既要斷盡人情,當年為何出手救我?」

師父默了半晌才道︰「那是你用生命換來的!」

「徒見不懂!」

「孫東義診你必死無疑,你卻奇跡地存活過來,你已死過一次,所以,我救你,」

「師父不但救我,還授我醫術,對我提攜愛護,師父並非無情之人!」上官翔將深藏心中四年的話語一吐為快。「師父何必執意絕情斷義?」

師父的冷漠在剎那間崩裂,心里涌上無盡酸楚。豈她無情?是人先負她,傷得她體無完膚。所以她再也無情。

「師父?」上官翔見師父神色有異,關切地向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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