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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太放肆 第7頁

作者︰名秀

「你不許去做什麼狗屁檢驗!」他生氣了。他氣這女孩有這樣爛的母親!

他看過她的日記,當時並不全然相信。此刻他才真正明白,為何這個女孩如此早熟,而且待人冷漠。有這樣的混帳後母,她能安然活到現在,沒去混太妹實在是萬幸了。

他其實並不是有什麼悲天憫人的好心腸,他的同情心更是少得可憐,他甚至最討厭麻煩事。然而此刻他俯瞪著身高只到他肩膀的芬淇,望著她雪白清秀的臉蛋,以及那雙明亮懾人的靈眸,他再次加重語氣,重復道︰「我不許你去檢驗!」

他無法讓人將她送去婦產科看診台上任人宰割。那是莫大的羞辱!

「我要去!」她簡單一句,無視于他的命令。「我是清白的,我不怕!」

懊死!她懂不懂他是為她著想?

「你知不知道檢驗是怎樣一回事?」

「我知道!」

「那你還去受那種侮辱?」

「那是檢驗,不是侮辱;假如你付了五十萬元,那才真的是侮辱!」她腦袋清楚極了。

反倒是賴徹糊涂了。他知道她說的對。唯有如此,才能無懼于程太太的威脅。

但為何他心底有股想付錢了事的沖動?他不要她去受那種羞辱!

他盯著個頭嬌小的程芬淇。

是舍不得嗎?老天!他竟舍不得她吃這苦頭。他擔心她。但為什麼?芬淇不過是來打工的女孩呀!

他為難著。

她卻主動盯著他,揚聲答道︰「你放心,我不怕做檢驗。」

程太太一听,怒聲喝道︰「你別以為我真的不敢拉你去婦產科。」

「你敢,我們這就走——」芬淇回頭主動催後母上路,不要她留在此地騷擾賴徹。

程太太又氣、又不甘願地同芬淇離去。

而賴徹一直凝視著她們離去的背影。

這意外的紛擾,想必是解決了,但他心中竟無解月兌的快樂。

程芬淇果斷勇敢的背影困擾了他……

********************

「紅穎,你昨晚干嗎棄我而去?」

回到屋里,賴徹即刻撥電話向紅穎抱怨。

「真不知道我昨晚有沒有做出什麼丟臉的事!」他清楚自己沒與芬淇有那種「成人行為」,但其他呢?他想不起來,亦不確定。

紅穎在那頭朗聲大笑。「憑過去我年年伺候你的經驗,肯定是有!」

「該死!你不該放那丫頭和我獨處。」

「呀,是我被她趕走呢!」她嗲聲。「我才委屈呢——」

「少來!」他看穿她的想法。「你是樂得輕松吧!」

「哈哈哈——」她又是一連串豪爽的狂笑聲。

「下次不介紹人上你們酒店——」他威脅她。

不過紅穎太清楚賴徹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所以她還是笑嘻嘻地。「別這樣嘛!大人有大量,下次你們來,坐台費給你打八折如何?」

「本來就是八折了,你別當我是傻蛋。」

她笑岔了氣。「你沒醉糊涂嘛,那八折再八折,哈哈哈——」

「真搞不懂你,每天那麼開心。」他又氣又笑。

「苦中作樂罷——難道要扮憂郁,像連續劇里的苦旦,天天找你們男人傾訴淒苦的身世?」她故作淒慘狀,哀哀叫地逗他。「唉,大人,我好可憐哪!自幼喪父喪母,被親叔謀害送進風月場所,又被狠心男人欺騙,欠下一債,而且——」

「好了、好了——」他笑著制止她再朗誦下去,跟著他把一早發生的事向她說一遍。

紅穎大叫。「桃色糾紛哪!」

「差點可以上娛樂報頭版。」

「是呀,是呀!」

「你別幸災樂禍,要不是你棄我于不顧,也不會發生這件烏龍事。」

「好啦!別再罵我了,誰知道那女孩有這樣可怕的母親——不過,她真的很勇敢,不知為什麼,我對那女孩挺有好感的,覺得她很特殊——」

「唔。」賴徹並不否認。程芬淇的確有一種特殊的氣質。

「你當初會雇用她,也是被她的氣質所吸引了吧?」

他用那當編劇訓練出的敏感度道︰「她有一部分太無知,活似只有三歲。更大部分卻似二十五、六歲,過于世故。奇怪的是她沒有這兩種年歲的中間歲數,她像斷層的人,不完整。」

「沒錯,就是這不完整令我好奇。」

他笑了。「老實講,她像做壞了的,不完美的藝術品——」

「對!不完美所以特別。」

「我們要一直討論程芬淇這人嗎?」他笑道。「真像是心理分析師在研究病人似的。」

紅穎突然無比認真地問一句。「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程芬淇很適合你。」

「啊?你胡說什麼。」

「賴徹,你也是殘缺的,而且殘酷。一般女人同你在一起只有受傷的分,但這女孩有和你抗衡的本事!」

「何以見得?」

「身為女人的第六感。」

「恐怕你錯覺了,我不可能再和誰戀愛了。」

她哇哇叫︰「哇!那我豈不是沒機會了。嗚……好傷心哪……」

他駭笑。「紅穎,你常害我笑。」

「可惜無法惹你哭,否則你定會愛上我——」

「噢?為何?」

「因為只有愛上的那人可以令我們受傷哭泣,光只是開心絕不是愛。」

「紅穎,你是聰明女子。」他向來佩服她的哲理。

紅穎但笑一句。「多謝夸獎。勸你一句,是該忘了黃美琳的時候了。」

賴徹忽然噤聲沉默了。

忘記?

不是有首歌叫「往日情」嗎?

里頭一句歌詞是這樣的︰記憶它屬于生命。

要忘記,恐怕只有生命死去才辦得到。

第四章

芬淇同後母至診所回家時,已近傍晚。

檢驗結果證實芬淇並未說謊,程太太詐不到錢,心有不甘,一路上凶著臉嘮叨罵著芬淇。

程芬淇全當耳邊風。她早過了那種發脾氣、怨天尤人的階段。

她只渴望能早日擺月兌這種看人臉色的生活。

一回到家,兩人才入門,就看見程先生和他的酒伴林炳桐在客廳喝酒聊天。

林炳桐一見到芬淇,眼楮霎時一亮,隨即興致高昂的對程先生道︰「你漂亮的女兒回來了。」

芬淇嫌惡地急踱回房。光看他那頭油發,她即倒胃,再加上今日的波折,她不快地摔上房門。

程太太逮著機會立刻同程先生告狀,說芬淇是如何如何的不檢點,如何地令她在鄰居面前抬不起臉。

程先生酒興正好,懶得回嘴,只是敷衍地點點頭,也不大搭理她。

倒是林炳桐一听起芬淇的事,特別有興趣。

「她也快滿十八了吧?」

程大太頗不以為然,塞了一口杏仁果,懶懶說道︰「還沒成年就成天和男人瞎混,她無所謂,我的臉可就丟盡了——還好不是我親生的。」

程先生臉一沉,喝道︰「你少講幾句會死啊?」他嫌她?嗦。

程太太氣得扳起臉。

林炳桐陪笑道︰「好啦!夫妻倆干什麼臭著一張臉?」然後,他轉向程太太討好地軟聲道︰「女兒的確比兒子難管多了。我呢,也四十好幾了,不如今年程芬淇畢業嫁給我好嘍!我也老大不小了,事業正好,就缺個老婆,老程和我又是拜把的,女兒嫁我,我聘金絕不會少的。」

一提起錢,程太太忍不住一陣心動,臉上立刻有了笑容。

反而是程先生有些顧慮。「喂!你們差二十幾歲哪——」

「那又如何?她嫁給我,有房、有車,不愁吃穿,生活不知多有保障!」他盡力說服著。「再說,我內湖有棟房子空著,你們這舊房子也別住了,年紀大了搬到那里享福不知多好——」

有房子?程太太听得心花怒放,連忙說服先生答應下來。

然而這事件的主角程芬淇完全不知房門外客廳里的三個人,正在任意決定她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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