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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堡新娘 The Bride of Rosecliffe 第44頁

作者︰蘿珊•貝克尼

她盡可能地把四肢與瘀青的身體洗干淨。後來她實在無聊極了,決定去幫忙烤面包。但她拒絕去回想昨夜她與蘭德之間的事囗囗也不願去想即將來臨的今晚會怎麼樣。她必須盡快了解這批新來的英格蘭人的目的為何,還有在昨天晚上她的族人突襲之後會引起怎樣的反彈。她必須記住,她是韋爾斯人,蘭德是英格蘭人。她必須記住他們是敵人,而且很可能永遠都是的。

「要給訪客準備多少面包?」她問道,一面把一塊面團切下,開始揉了起來。把面團拍平,推著、卷著,推著、卷著,然後再把它拍平。

正在工作的阿杜沒有抬起頭。這是他升格為廚子的第二天,他的好心情不見了。他寧願幫葛蕾做。

「十個人,五塊面包。」他咕噥道。「還有麥酒至少要好幾加侖,我敢保證。」

裘琳把面團分成三塊,捏成型之後用湯匙邊緣在上面壓花。阿社已奉命不可讓她接近且一他僕役。「你想為什麼這個賴西蒙不等這里的設備都弄得差不多了再來呢?」她問道,希望能夠由阿杜身上套出一點關于訪客的情報。

「這樣也好,他們就不會待太久了。」然後他恨恨地瞪她一眼。「當然啦,反正你們韋爾斯人打算把我們燒掉,所以就算有十個英格蘭大漢來救我們,我也不應該抱怨什麼。」

裘琳怒視著他,同時把第二塊面團放在撒滿面粉的桌面上。「這是韋爾斯人的土地,不是英格蘭人的。」

「亨利國王說韋爾斯是大不列顛的一部分,一直都是這樣的。我們是一個快速蓬勃發展的島,妳沒有听說過嗎?」

「如果我要跟你們一樣相信這種謬論的話,我也會說,那樣韋爾斯人也有權利佔有英格蘭人的土地了。畢竟,我們也是一個快速蓬勃發展的島。」她諷刺地重述著他的說法。

他皺起眉頭,然後指著還沒完成的面團。「把妳的工作做完。如果妳不工作,就不能吃飯。」

「我不必做這個。」她對他傲然一笑,雙臂交抱在胸前。

「如果妳想吃東西,就得做。」

「不要,我不做。」

他那種氣壞了的樣子讓裘琳看了又覺得他很可憐,他又熱又累又工作過勞。但她提醒自己,並不是她害他變成這樣,是蘭德害的。雖然阿杜想責怪她,她大可拒絕听他的。于是她在三腳凳上坐下,開始清理著手指沾的面粉渣,一面看著火氣越來越大的阿杜。

「那就隨便妳吧!」他不屑地說道。「什麼都別做。可是我敢說,等蘭德爵爺要妳用工作換吃的時,妳就不會這麼肯定了。」

裘琳抓起一個空罐子朝他丟過去,他閃開了。然後她又拿起面棍追他,他就繞著桌子跑。「守衛、守衛!」他喊著,一面躲開她朝他揮舞的棍子。

門打開了,裘琳轉身去看。「別踫我,你這臭豬!別踫我,不然我讓你腦袋開花。」

「嘿,小姐,不要再惹事了。」那個面貌長得像大灰熊一樣的守衛警告著。「我不想對女人拔劍。」

裘琳不知道自己拿面棍對付這位看來身經百戰的士兵會有多大效果,但她已經激動得不能理性反應,而且她也不打算退讓。

「不要擋在門口,你就沒有理由拔劍了。」

「听著,小姐,妳知道我不能那樣的,他會把我的頭砍下來。」

「她瘋了!」阿杜咒罵道上面往士兵那里移過去。「先是不肯做飯,然後又威脅要殺我。」

「你嘴巴干淨一點,我就沒有理由威脅你。」

那守衛瞄一眼阿杜。「我希望你沒有做什麼傻事,孩子。她是蘭德爵爺的女人,難道你沒有听說過?」

「噢!」這實在太過分了!難道全世界都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嗎?是否蘭德把他征服她的細節,就像他作戰的過程一樣,都向手下報告了,然後一傳十、十傳百,每次都加油添醋一番?

裘琳惱羞成怒地奮力朝阿杜打過去,他的頭差一點被打到。但在躲避的時候他撞到那個守衛身上,兩人跌成一團。

裘琳見機不可失,立即沖到門外——直奔入麻煩的懷抱。因為有三個士兵朝廚房走過來,她連躲都來不及躲,就被一人抓住手臂,把她丟給另一人抓著。

「接著。你看這是什麼?」

「看起來像是一個暖床的東西。」第三個人說道。「你們想費蘭德是不是都用這種東西來歡迎客人?」

「一個韋爾斯的暖床工具,從外表看來是如此。」第一個人說道,然後抓住她的棍子,以免她用來對付他們。「來,我有點心給妳,甜心。妳要不要嘗嘗看上好的英格蘭肉?」

裘琳氣得連害怕都忘記了,也挫折、憤怒得忘了要提防。「如果你們想吃肉,廚房在那里。」她朝那里偏一下頭。「現在請你們放開我,免得惹火了費爵爺。」她故意恐嚇著。不幸的是,那三個人反而爆笑起來。

「廚房有肉!」

「是羊肉還是牛肉?」

他們笑著斜瞄她,裘琳不懂他們是什麼大忌思。他們都瘋了嗎?她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好笑的。

然後一個人抓住自己的,她恍然大悟,覺得惡心到極點.報復心也到了極點。乘著他們在狂笑,抓住她的那個人手松了一點。她迅速抓過他掛在側腰的匕首,往下一劃,指著他的兩腿之間。「你們想看看韋爾斯女人是怎麼樣給英格蘭肉雕花嗎?」她用致命的冷酷口氣說道。

那個人瞪大眼楮,低頭看她用匕首指著的地方。「把她拉開!」

「你們敢踫我,他就會失去他最重要的東西。」她發誓道。「別以為我不知道怎麼用這把刀。我只是想安全地走到林子那里,快!」

「妳不可能那麼容易就逃出我的手掌心的,裘琳。」

蘭德!裘琳強忍著不去轉頭看他,因為她知道只要眼楮稍一從人質身上移開,自己就會完了。老天!這個噩夢難道永遠都沒完沒了嗎?她把匕首往高處移一點,那個人怕得直顫抖了起來。她發誓道︰「你把我放了,不然他就會沒命。」

「那妳就把他殺了吧!」蘭德說道,同時朝她逼近了一點、就在她左後方。「他不是我的手下,所以我一點也不會傷心。再說,他失去那麼一個沒有用的附件,也不大可能會死的。」

「嘿,爵爺,那可不是——」

「安靜!」裘琳對著那個嚇壞的人命令道。「如果我把它割掉,你可以確定他會流血而死。快點退開,你們所有人都退開。你也一樣。」她對手中的俘虜說道,同時用刀尖輕刺一下他的命根子。

他很快就听命,他們同時退後三步,就像樓在一起跳熱舞的一對舞者一樣。離開了廚房三步,往通向森林與自由的路走去。三步,然後有一滴血流到了她手上。

「喔!喔!她用利東西割到我!」

「那只是一塊英格蘭人肉而已。」裘琳哼道。然後一切就跟倉促的開始時一樣,她的逃亡結束了。一只手臂用力把她扯向旁邊,那個英格蘭人尖叫出來,她也重重地跌在地上,被蘭德牢牢地釘在那里。

實在很難想象不過幾小時之前,他還曾在的擁抱中將她牢牢釘住。因為現在他一點也不溫柔,全然不是先前將她帶至愉悅最高點的那個體貼情人。他是一個敵人戰士,誓死要擊敗她與她的族人。而她剛在他自己的族人面前使他蒙羞。

「他媽的!」他咒罵道,不過只是罵給她听的。「妳這麼做其蠢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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