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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煞 第13頁

作者︰羅袖

看著那苦苦掙扎的黑眸,唐凌瑄發覺自己竟心軟了。真是該死!她一向不是個容易心軟的人啊!為何在這個緊要關頭她竟狠不下心呢?

「算了。」她無奈地低嘆一聲,鑽進車內。

誰叫她竟戀上這個苦苦壓抑的男人?是她自己沒事找罪受!活該。

一句簡單的「算了」,仿佛一記重錘,狠狠地將他擊入深深的煉獄中,帝煞頓時覺得腦海一片空白。

斷了嗎?這段聯系就這般被輕易斷了嗎?他不是早做好心理準備?為何此刻仍然如此痛徹心扉,猶如墜入無底的深淵,教他惶恐得幾近窒息。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發現連呼吸都顯得困難。

「恩?」唐凌瑄疑惑地抬頭看向帝煞。「沒什麼意義,就是算了。」她決定不再和這男人爭論下去了,飛機可是不等人的,他日再戰也不遲,反正她跟孤辰、飛廉和寡宿不會輕易斷了聯系。因此她總會再見到他。

「是嗎?」不像詢問,他的語氣倒像是喃喃自語。

他倆的未來,真的就這樣「算了」,是嗎……」帝煞不由得擰起眉。

那副樣子,真像失魂落魄……唐凌瑄原本失望的眸子忽地一亮,隱隱透著狡黠的光彩。

「你在舍不得?」唐凌瑄笑。

「送走一個麻煩,何來不舍?」帝煞別過頭。

「敢和我打個賭嗎?」不在乎他那刻意避開的動作,唐凌瑄自信地揚起唇畔。

帝煞只是沉默不語,不解地盯著唐凌瑄。

「我賭你會特地來台灣——為了見我。」

這女人?!帝煞訝異地瞪視起那盈盈巧笑的嬌顏。

「不敢和我賭嗎?」

「沒那必要。」今日一別,她與他的牽系將就此中斷,即使,他將會悔恨一輩子,也比把她拖進這黑暗的世界里來得好……

「我可是給你後悔的機會。」唐凌瑄兩手一攤,聳了聳肩。「如何?不賭嗎?」

後悔?他真的會舍不下她嗎?她在他心中的分量真的有這麼重嗎?

「你睹不贏我。」操控權在于他,他的理智戰勝得了私心,畢競,自小到大,他已習慣于壓抑,包括愛情,他可以舍棄得掉的。帝煞不斷地說服著自己。

「是嗎?」唐凌瑄挑高柳眉。「至于籌碼——」

「你打算賭一場贏不了的賭局?!」他的語氣,竟似在撫平自己那顆不確定的心。

唐凌瑄不在乎地搖首。

「來台灣時,別忘了帶你賭輸的籌碼——你的心。」

輕拂的海風,轉柔為烈。八年前初逢的情景,也漸轉清晰,同時在兩人的腦海中,翻覆不休。

第五章

「唐凌瑄,我警告你喔,今天再不坦白招供,我就……就……」挽起衣袖,一把搶過唐凌瑄手上的工作,蘇雁紅一副壯士斷腕的激昂樣。

「就怎樣?」唐凌瑄仍是一派無動于衷的樣子。

「就宰了你。」嘿嘿,害怕了吧?蘇雁紅撂下狠話。

看了莫名其妙的蘇雁紅幾秒,唐凌瑄維持著一O一號的表情,抽回了她的文件,然後.繼續翻看。

「媽的,你到底中了什麼邪?」蘇雁紅忍不住地讓髒話月兌口而出。

不動聲色,唐凌瑄放下文件,進浴室一會兒又走出來,手上多了一把沾好牙膏的牙刷,以及一瓶漱口液。

「刷刷牙,下次就不會罵粗話。」一古腦兒把東西塞進蘇雁紅手里,她又拾回文件,默默地坐在陽台前翻讀。

「他……的……」硬是把中間那「媽」字吞回去。蘇雁紅發現以這種原始人的暴力方法無法取勝,決定改采懷柔政策。「我說唐凌瑄,你是不是——」

「聲音好惡心,漱口水過期了嗎?」唐凌瑄涼涼地說道。

「士可殺,不可辱。我跟你講,你再不招供,我們九年的友情就此斷絕。」蘇雁紅搬出了多年的交情做為要挾。

「這和'士可殺不可辱'有什麼關系?正確用法應該是'孰可忍,孰不可忍'吧。」唐凌瑄不客氣地抓出好友的語病。

「你管我。」不小心用錯總不好承認。蘇雁紅再次問道︰「你到底說不說?」

「說什麼?」她的眼神沒一刻離開文件。

「到底在那個什麼'赤烈盟'里發生了什麼事?」回來一個月,怪異一個月,而且這種反常癥狀似乎愈來愈嚴重。她蘇雁紅就不信沒發生什麼事。

「全說啦!連我那些天吃什麼也都說了,不是嗎?!」唐凌瑄反問道。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她就是覺得有什麼地方怪怪的,凌瑄似乎瞞著她什麼。

「你是不是被欺負了不敢說?」蘇雁紅不得不如此揣測,她記得那個赤烈盟中人,也就是那只大。那副惡心樣,肯定是個壞心腸的公子。

「我還被凌辱了哩。」唐凌瑄快被她煩死了,就讓她到旁邊鬼叫去吧。

「凌瑄……不會吧……」蘇雁紅果真相信了,她震驚得連連退了好幾步,牙擊還頻頻打顫。

電話鈴聲在此刻響起,蘇雁紅來不及詢問事情的真假,只能小步輕移向電話,由于刺激太大,雙手也忍不住苞著顫抖起來。

「喂,雁紅嗎?我是倩庭啦!「電話那端夾雜著吵雜的炮響聲。「感冒嗎?聲音怎麼怪怪的」

「沒……事。你在做啥?旁邊怎麼全是鞭炮聲?」蘇雁紅疑惑道。

「凌瑄在嗎?我要告訴她黑竹幫垮了。」柳倩庭語帶興奮。

「黑竹幫?是那個讓我受槍傷的幫派嗎?」唐凌瑄這時也移到電話旁,將臉蛋湊向擴音孔。

「其實,黑竹幫早在一個月前就被滅掉了。我昨天剛和老公度完蜜月,一直到今天才買了一百公斤的鞭炮來慶祝。」柳倩庭言下之意,頗有不能提前完成這項壯舉的遺憾。

「就算人家遭天譴,你也不用那麼興奮吧。」一百公斤耶,浪費錢,外加制造噪音、空氣污染。蘇雁紅怪叫。

「我已經夠仁慈了,想當初,他們不但屢次要我的命,還差點害死凌瑄,現在只不過將他們驅趕至赤烈盟勢力範圍以外的地方,沒將那些一敗類趕盡殺絕,

算是夠客氣了。」回憶起凌瑄中槍,一身是血的模樣,柳倩庭心中就忍不住一酸,愧疚得硬咽。

「愛哭鬼,別哭了。我又不怪你。」也許她還得感謝倩庭,讓她有機會與那樣神秘的世界結下一段緣。

「借問一下,那赤烈盟勢力範圍以外的地方是哪里?」蘇雁紅打岔問道。

「壁如辛幾內亞、盧森達啦,獨立的蒙古啦……」柳倩庭一一數來。

「不是鬧饑荒就是一片鳥不生蛋的沙漠,你干脆說赤烈盟的勢力遍及全世界算了。」蘇雁紅頗不以為然。

「對呀,否則怎麼可能在短短的三天內讓日本排列有名的黑竹幫徹底瓦解。雁紅,你該不會現在才知道吧?」而且不給他們任何東山再起的機會。

「三天?」這樣算起來,她當時還在船上,而且尚處于昏迷當中嘍?唐凌瑄暗暗吃了一驚。

「多虧總部出面,否則由仲天扛起這任務,恐怕沒這麼快。不過我老公覺得很奇怪,總部從不為這種芝麻小事露臉的,這次卻一反常態。而且,听說還是赤烈盟的龍頭老大親自下令的。」柳倩庭在電話那頭繼續說道。

「帝煞嗎?」唐凌瑄自然地喊出他的名。

「呃?」電話那端傳出柳倩庭略微疑惑的聲音。如果她沒記錯,凌瑄喊的這名字可是那位龍頭老大?「听仲天說,當時力排眾議,堅持留你在赤烈盟里療傷的,也是這個龍頭老大。」害她那時哭得昏天暗地,還差點上演一場搶人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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