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一雙強壯的手臂伸過,劈頭就是一計手刀,夢冷悶哼一聲,瞬間暈了過去。
展母看了一眼無人的長廊,低頭瞪著昏迷的夢冷,邪邪地冷笑。「放開你?談何容易!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盼來的機會,怎麼可能讓它這麼輕易的溜走呢?來人呀!把她從後門給我抬出去。注意點,別被人發現了!」
一聲令下,一干人迅速將完全無意識的夢冷從後門無聲無息地抬出去,美麗的花園依舊,看不出方才有一場不為人知的陰謀已經發生。
?展熠在夢冷消失了兩個時辰後察覺到一絲的詭異,他雖然仍和夢冷冷戰著,表面上不理會她,但私底下卻仍然十分在意她的一舉一動。
平常這個時候她早就該出房門到涼亭那兒休憩片刻,怎麼今天到現在還不見人影?奇怪,她的生活一向規律至極。他納悶地放下手中的帳冊,想也不想的往夢冷的閨房走。
罷了,他實在熬不過好些天見不到小冷,就當他先投降吧!要道歉就道歉,只要小冷喜歡就好。
一跨進夢冷住的宅院,他發現一干小婢圍在一起,好似在討論什麼似的,他好奇地悄悄走近前去。
「怎麼辦?你們也要幫我想想辦法呀!」位居中央的小婢不斷啼哭,展熠認出她就是他指派去服侍夢冷的蕎丫頭。
「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呀!」幾個人七嘴八舌,仍然沒想出好法子。
「要不要同二少爺說去?」
「不可以,二少爺要是知道了,一定會非常不高興的。」
什麼事不能讓他知道?又是什麼事,他知道了定會生氣?展熠越听越疑惑。
「可是……不見了,蕎丫頭,你該拿什麼去賠二少爺呀?她是在你的照顧下不見的!」
「都是你們啦!如果不是你們約我去廚房那兒聊天,也不會不見!」
什麼東西不見了?展熠納悶地皺起眉頭。
「怎麼能怪我們呢?你自己還不是貪玩。」
「我不管啦!你們一定要幫我想想辦法……」
听了這麼久,展熠還是一點頭緒也無,不想讓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阻擋他見夢冷的時間,他離開了石柱旁,出面直接要蕎丫頭給他一個解釋。
「什麼東西不見了?你們就坦白說吧!」
「二少爺!」蕎丫頭驚呼一聲,遂不期然地仰頭昏倒在眾多奴婢的懷中。
「你說什麼?」展熠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嚇得蕎丫頭瞬間淌下了眼淚,小小的身體不停地顫抖。
「二少爺……」
「你給我說清楚一點,夢冷怎麼可能會不見?說!」
「奴婢也不知道……夢冷姑娘怎會不見,奴婢才不過離開她身邊一下子,一回來,奴婢就四處找不到……」
「一下子?我看是數個時辰吧!你方才不是說跟著她們一塊到廚房那兒聊天?
怎麼可能才只一下子?」展熠怒火沖天。
「奴婢……奴婢……」蕎丫頭嚇得說不出話來。
一見她嚇得又快要昏過去,展熠挫敗地握緊拳頭,暗自咬緊牙關,滿腔的怒火不知如何宣泄。「你仔細想想,到底是何時發現夢冷不見的?」
「大約……大約是兩個時辰前,午膳過後,奴婢親眼見著夢冷姑娘睡下……才離開的。」她不說則已,此番解釋,不禁又讓展熠怒火更熾。
「等等,你說你親眼見著夢冷睡下,然後又在兩個時辰前才發現她不見,難不成你的意思是,你已經將近三、四個時辰沒在她身邊?」
「奴婢……」蕎丫頭抖得更厲害。「奴婢……」
「我要你來伺候夢冷,你就是這樣伺候的?放著她一個人待在房里,你獨自跑到廚房那兒碎嘴?」
「奴婢……」
「夠了!我到現在才明白,你們這些丫環私下是怎麼違背我的命令。好!真是好!我就這樣白白養了你們這些陽奉陰違的無恥丫頭!」
「二少爺息怒,這不是奴婢自願的呀!是主母要求奴婢們不用候在夢冷姑娘身邊,主母說她只是個小婢,根本就不值得讓奴婢費心招呼……」蕎丫頭心一慌,什麼事全都說了出來,她也不是故意的,主母這麼要求,再加上夢冷姑娘從不責備,久而久之,她就習慣偷懶,從一開始的一下子變成數個時辰,怎麼知道今天會突然發生這種事來?低著頭,蕎丫頭不停地求饒著。「二少爺,請您饒了奴婢這一回,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還指望我會給你下一次嗎?」
「奴婢……」蕎丫頭羞愧得抬不起頭來。「二少爺,請您原諒奴婢……」
「算了!讓我想一想,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想辦法找出夢冷的下落。」展熠揮了揮手,要蕎丫頭先行離開。「來人呀!苞我到慈苑去,盡一切能力,尋找夢冷姑娘的下落。」
???
一票人全聚集在慈苑,翠娘、展老爺、展母,還有自認也快是展家一分子的方采媛,站在中央的,則是一臉怒氣沖沖的展熠,怒視著展母和方采媛。
「你們到底說是不說?」
相對于展熠的著急,凸顯了展母的悠閑。「我們又沒做過什麼,要我們怎麼說?采媛,你說是不?」
「沒做什麼?沒做什麼夢冷會突然不見?」展熠質疑道。
「說不定是她自己離開……」方采媛怯怯的補上一句。
「不可能!」展熠斬釘截鐵的否定。「夢冷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說!你們到底將她藏到哪兒去了?」
「我說我們沒做就是沒做,你怎麼都听不懂呀?她在那兒住得好好的,我又何必趕走她?更何況你又一直對我耳提面命的。」展母提起衣袖,扇了自己一陣涼風,眼看展熠一臉不相信的模樣,于是便轉向在旁憂心忡忡的翠娘。「你該也不會認為是我做的吧?」
「我……」翠娘愣了一下,才又轉頭對著兒子,說了句公道話。「熠兒,你也沒憑沒據,不能隨意誣賴的……」
「隨意?我怎麼隨意?」展熠止不住內心的擔憂,忿怒地拍桌而立。「她這麼神通廣大,連我派去服侍夢冷的小婢,都有辦法被她說得讓她們擅離職守,連主子何時不見了也不知!娘,事實擺在眼前,您要我怎麼相信主母的鬼話?」
「熠兒,注意你的口氣!她好歹也是你的長輩。」一直默不作聲的展父,這時說了展熠一句。「一個奴婢走了就算了,現在你該要在意的應該是你未來的妻子采媛。」
「我說過,我的妻子只有夢冷一人,其他的我一概不承認!」展熠堅決地說道。
「你……你怎麼這麼說話……」听見展熠再次冷酷的否決,方采媛又被惹紅了眼。「我至少是展老爺親自去提親的……」
「那又如何?你去跟我爹成親呀!」
「熠兒,你怎麼這麼說話?快跟采媛道歉!」展父怒喝一聲。
「我辦不到!」展熠倨傲地起身。「我會想辦法找出夢冷!只要讓我知道這事跟你們扯上關系……」展熠冷冷地笑著,臉上浮現一抹嗜血的殘酷笑容。「你們就給我走著瞧,我絕不手下留情!」
「你竟敢如此威脅我!」展母從椅中站起,指著展熠的鼻子。
而他只是神情冷酷地瞪著展母,輕輕淡淡地說著。「若有必要,我會教你付出代價的,你听明白了嗎?」
「你……」
「熠兒,你這是什麼意思?」展父驚駭地看著展熠,這孩子是怎麼了?就為了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
「就是我話里的意思。听清楚了!」他湊近展母微顫的身軀,意有所指的望著她和方采媛。「即使是縣令的千金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