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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氣堡主 第35頁

作者︰路沂蓁

「想不到它一直在我身邊。」

「這也是邵歧的安排。」

東方任突然好想會會這名巧布連環計的老人。

一向惜才的他現在只能看著一堆黃土,惋嘆著沒能早日認識邵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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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任果真信守對聶輕的承諾,只將聶嗚已趕離他的勢力範圍。

只是,無央堡不只雄霸北方邊境,它的勢力甚至遍及中原。

這一來,聶嗚已根本無法在漢土立足,逼得只能遠走他鄉。

據最後傳回來的消息是——聶嗚已已逃亡到蟲獸肆虐、瘴氣繞天的保霸蠻境,不知所蹤。

這天,聶輕一如往常的練習騎術時,側騎在她身旁的冷沒君突然冒出一句︰

「你為什麼會放過他?」氣忿難平的他質問著。

「咦?」聶輕不懂他在說什麼,更為他在人前難得顯露的情緒而訝異著。

「聶嗚已殘忍地殺死了你的雙親,甚至連你也不肯放過,為什麼你會放他一條生路?」

「這才是你真正的表情對不對?」

「什麼?」沒君愣了一下。

「他們都說你的冷漠寡言來自于不善與人相處,但我不這麼認為。的確,和任與名霄兩人相比,你是較不引人注目的那個,但我認為這全是你刻意制造的假象,我猜對了嗎?」

聶輕敏銳的觀察力令冷沒君心驚,卻仍故作鎮定地否認︰「我沒心情陪你玩猜謎游戲,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放過聶嗚已?」

「你沒心情玩兒?這下可糟了呢,我想玩猜謎的興致卻被你給挑了起來,怎麼辦呢?」放軟了聲調的臉上滿是調皮的神采。

冷沒君低低申吟了聲,他終于知道當初堡主會被她氣得失去理智的原因了。

「這樣吧,我出道謎題讓你猜,你若猜中,我便告訴你為何放過叔父的答案。」

聶輕才不管冷沒君的臭臉,她這不顧一切兼我行我素的本事,連東方任也拿她莫可奈何的,只見她張口唱道︰

「天下間有一把利刃,

它無法削金斷玉,

能傷了自己,卻殺不了自己最恨的人,

但人們卻常拼了命地想得到它,

一旦任憑它的擺布,便再難回頭,

甚至賠上你的命。」

唱完後,冷沒君還是臭著俊臉,唱獨角戲的聶輕不改興致地問︰

「你猜,這把利刃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

「隨便猜猜嘛,又不會少了你一塊肉。」見冷沒君仍是不語,聶輕笑著補充︰「告訴你,這是歧叔編來讓我猜的唯一謎題。之後,歧叔更是每隔十天半個月便會讓我再猜一次,明知我已生厭,他卻依然故我,為的就是不想讓我忘記。現在你想不想知道那把利刃的名字?」

冷沒君仍是閉口不語。

他的消極抵抗,讓聶輕自討沒趣得很︰「好吧,我也不要吊你胃口了,我直接告訴你吧,這利刃的名字便是——復仇。」

「復仇?」冷沒君一愣。

「這道題出得很玄是不是?」

「嗯。」冷沒君開始咀嚼其中的禪機。

「歧叔說過,仇恨只會蒙蔽了你的心智,會讓你忘了生命中還有更多重要的事,為了讓我活得自在,他才會將我父母的仇一肩扛起,任自己被這把仇恨的利刃所傷。也因為如此,我決定听歧叔的話,將心中仇恨全放下,認真活出自己。」

冷沒君已听不見她最後的話。

獨自策馬至一旁的他,只是半垂著頭一言不發。

不願打擾他的聶輕只得又獨自習馬術,她根本沒放棄想騎奔日的念頭。

一片青綠的草原上,除了聶輕得意的嬌叱聲外,偶爾還夾雜著來自靈魂深處的嘆息。

第九章

一個月後,聶輕接到一封信。

是聶鳴已托兜售雜貨的販夫帶來的。

約她在無央堡三十里外好漢坡上的山神廟見面。

信上只說見面是為了要讓她了解東方任的真面目,了解霍依威、白織死亡的真相,要她千萬別被東方任的一面之辭所騙。

看完了信,聶輕知道這只是叔父引她出堡的餌。

她雖願意放過聶鳴已,不去追究殺父之仇,但他卻不願放棄得到擎雲莊財產的念頭,尤其是在他得知自己找到九龍印後更是勢在必得了。

她只想一勞永逸地打消叔父的念頭,免得他又來惹是生非,萬一惹怒了東方任後一刀將他給宰了。

聶輕拉開櫃子中的抽屜,拿出了東方任為她修復完好的短劍,握著劍,她心里的不安也篤定了些。

這是她的事,她得自己去收拾這個爛攤子。

反正東方任出堡去了,到傍晚才會回來,沒有事先征求他的同意「當然」不能怪到她頭上。

一打開門,卻看到冷沒君擋在她面前。

他只說了句︰「我跟你一起去。」

「你怎麼知道?」

「那販子的鬼崇早引起我的注意,更瞧見他偷偷塞了一封信給你,你看了信後神色有異,我便猜到出事了。」

明白騙他只是浪費口水,聶輕挫敗地嘆了口氣︰「你們就是不相信我能自己解決是不是?」

無央堡的男人全都是一個樣兒,早被東方任的驕傲和自以為是給傳染了。

「我就是要陪你去!」他不許人討價還價。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為什麼?」冷沒君喃喃自語的,仿佛他從沒想過這件事。「好?你認為我對你很好?」

「是啊,每當我有困難時,你總會現身幫我,告訴我,我要怎麼做才能回報你?」

「回報?」冷沒君竟不敢直視她似的別過臉,惡狠狠地警告著︰「我不要你的任何回報!傍你一個忠告,你甚至不要太相信我!」

「為什麼?」

「這是命令!」

「對不起,恕難從命。」聶輕微微一哂。「打小到大我只听一個人的話,現在歧叔已死,沒人能命令我、管我了。」

「難怪堡主總是拿你沒轍。」

聶輕賴皮一笑︰「那不一樣,他是心甘情願的。」

本以為會換來冷沒君的會心一笑,沒想到卻只听到他嘆了口氣,悠悠地應了聲︰

「走吧,再拖下去天就要暗了。」

「等一下。」

又奔回房里的聶輕拿起桌上的信往懷中一揣,這一來就不怕東方任看到信了。順便拿起毛筆匆匆揮灑數句。

臨走前她還不忘留下訊息給東方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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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解決一些事。

輕輕

「這算什麼?」

東方任瞪著手中的留言,不解!他的小娘子愛出謎題,沒必要連信也定得這般沒頭沒腦地費人猜疑吧?

不放心的他召來駐守無央堡大門的衛士,問出聶輕已然出堡,陪在她身旁的還有冷沒君,因為兩人常外出溜馬,所以守門的衛士也沒多加詢問。

「有沒君跟著,應該沒什麼問題。」名霄道。

「若真是這樣就好了。」東方任還是不放心。

這時外出巡邏的常衛卻回來了,他帶回了一個消息——三十里外的好漢坡上反常地聚集了數十名匪類,鬼鬼祟祟地不知在打什麼主意。不放心的常衛,除了留下一小隊人馬監視外,便趕回堡里向東方任報告。

「哼,敢在我腳下做起無本的打劫生意,簡直是擺好自己的腦袋等我來砍。」東方任冷哼。

「是啊,十數年來,無央堡方圓百里早已沒有劫匪蹤跡,他們一出現馬上引起眾衛士的注意。」常衛道。「只是我有一件事覺得奇怪——」

「什麼事?」

「那票賊人的頭目長得極像聶嗚已。」

「你確定?」東方任驚問。

「確定。當初接收擎雲莊時,我和他曾有數面之緣,他現今雖然經過喬裝打扮,但卻瞞不了我。不是傳說他已躲到保霸蠻境,為什麼還曾出現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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