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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島 第22頁

作者︰露絲•歐文

「我在安裝那些監控器時說的話不是當真的,」當他的身體恢復平衡以後,他繼續說,「我只是不想讓愛因斯坦干擾我的工作。」

「也許這是第一次,你想擺月兌它。」她冷冷地說。

在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臉——她也沒有必要去看,她感覺得到他的憤怒就像是一場風暴一樣正在醞釀,

「沒有金錢能抵償這種侮辱。明天早上我就帶你下山。」

「但是我們還沒有完成——」

「我們已經結束了。好了,你告訴我你期盼著擺月兌我的時刻的到來,小姐;我馬上就讓你如願以償!」

他晃動著手電筒,繼續沿著長長的隧道向里面走。諾艾爾注視著他的身影;很慶幸黑暗隱藏了她面頰上的淚;她想告訴自己她是在為伊甸園計劃擔心,但是在她內心最深處,更大的失落感讓她心痛。她的理智對她說,他不值得她為他傷心,更沒必要為他流淚;但是她的心知道如果她讓他現在就離開,像這個樣子離開,她靈魂中將會永遠有一個角落充滿黑暗與空虛,就像她身邊的這個洞穴一樣。她用手背擦掉了眼淚,用手電筒照著腳下的通道,緊跟在他矯健的身影後面。

「多諾文,等一下,我不是有意——」

她的聲音突然停住了,仿佛有一陣地動山搖般的震顫從她腳下的地面上傳過去。

「這是什麼——」

他的詛咒打斷了她的話,「諾艾爾,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不,」她喊起來,「如果你不走。」

「上帝,現在沒有時間逞強!你能回到洞口,快點離開!」

世界開始搖晃起來,灰塵與碎石雨點一般地落在諾艾爾身上,嗆住了她的咽喉,模糊了她的視線。然而,她繼續踉蹌著向里面走著,她只有一個心願一抓住山姆。

我不能離開他,沒有他我不能——

另一次震撼搖動著洞穴,諾艾爾的身體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面上,一個沉重的身軀覆蓋在她的身上。她在彌漫的灰塵中咳嗽著,她有足夠多的時間意識到壓在她身上的那個物體在憤憤地詛咒著。然後,她听到了仿佛兩輛火車相撞的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接著,整個洞穴都坍塌在她的頭頂上了。

(接收自當地的英特網,發自伊甸園營地)

粉紅一文本︰我希望我們做的事沒錯。

愛因斯坦一文本,當然沒錯,你看博士的摔倒幾乎讓他們兩個人坦白他們是如何愛著對方,他們需要一個恰到好處的危險來讓他們更加靠近。

粉紅一文本︰你確信它恰到好處?

愛因斯坦一文本︰寶貝兒,相信我,在今天早晨我將多諾文與博士送走以前,已經將這個計算運行了上百次。我讓他們將那些聲納監控器放在一條錯誤的不穩定的線路上,當我們逆轉聲納電極時,那些不穩定的岩石恰好落下來封住洞穴的人口。,但是在五十米以外的地方,還有一個出口。找到那個出口,對他們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粉紅一文本︰我們應該封住哪個出口?

愛因斯坦一文本︰主要的那個。當他們找到其它的出口時,他們就會發現他們之間是多麼相——

粉紅一文本︰你確定你要封住的是主要出口嗎?

愛因斯坦一文本︰當然。怎麼?

粉紅一文本︰我以為你說的是北邊的出口。愛因斯坦,當你用岩石封住主要出口的同時,我將北邊的出口也用岩石封住了!

愛因斯坦一文本︰(沉默了幾秒鐘之後)啊一噢。

第八章

在黑暗的洞穴中

洞穴里面寂靜無聲,諾艾爾小心翼翼地睜開眼楮,觀察著她周圍的破壞情況。」碎石與岩塊到處都是,碎岩的粉塵在她的手臂上足足積了兩英寸厚。她看到一只手電筒的光熄滅了,另一只還照常亮著,它那黯淡的光照射在堆積在洞穴出口處的碎石堆上。她抬起了頭,努力讓自己意識到她還沒有死這個事實——至少現在還沒有。

她伸出脖子,想要看一看壓在她身上的那個男人的臉,他用他的身體像屏障一樣保護了她。

「山姆,我沒事了,」她說,嘴角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至少馬上就會沒事的,如果你能將你的身體從我身上移開。」

他沒有回答,相反,他在她的身體上舒展開了四肢,他那溫暖的呼吸吹在她的耳邊。她顫抖了一下,強烈地感覺到了他身體的重量和力量,還有她自己的身體本能引起的反應。

坦率地說,這個男人難道就不能不鬧了嗎?。

「听著,山姆,這兒沒有時間也不是地方來——」

她停了下來,猛然意識到他一直沒有動一動——既沒有詛咒也沒有微笑,甚至沒有發出哼聲,他也許是在偽裝——上帝知道她不會對這個惡棍置之不理,但是如果他真的……

「多諾文?說些什麼,求你了。」

沒有反應,甚至連他的睫毛都沒有動一下,她從他的身體下面爬出來,努力回想著她在很久以前學過的’急救課程。脈搏,檢查脈搏。她在他的身邊跪下來,將她的手指放在他的咽喉上,當她感覺到他那有力而穩定的心跳以後,她幾乎如釋重負般地叫起來。但是如釋重負很快就變成了驚慌失措,她舉起手,發現上面沾滿了溫暖而粘稠的鮮血。

「山姆!」她抓住了他的襯衫,將他翻轉過來,背朝下躺在地上,這個動作讓她氣喘吁吁,大汗淋灕。他靜靜地躺著,似

乎死去了。她抓過手屯筒,讓光線在他的臉上晃動著——當她看到靠近他的太陽穴有一道傷口時,她幾乎將手電扔掉。

「哦,不,」她申吟著,「上帝,不要。」

冷靜,諾艾爾,冷靜。

她將圍在脖子上的印花手帕解下來,為他輕輕擦掉傷口處的灰塵。為了更好地處理傷口,她跨坐在他的胸膛上。傷勢看起來並不嚴重,但是這也說不準,也許他的內髒器官受了傷,也許他正在死去。

「不,你不能死。」她從沒有感覺到如此無助,上過這麼多年的大學以後,她已想不起如何應付一個簡單的意外,她現在所能想起的就是她自己的名字。千頭萬緒一並涌入她的心頭,她想起了想要對他說的話,需要對他說的話。他的身上具有她所憎恨的一切男人的惡習,但是他也是那個贏得了島民的心的男人,是那個與她一同分享山谷秀麗景色的男人,是那個不惜犧牲生命來掩護她不受岩石砸傷的男人。

她並不理解他,他是一個復雜的男人,是一個不可思議的男人,任何有理性的女人都會遠遠地躲開他,就像是躲避一場瘟疫。但是顯而易見,當他是山姆•多諾文的時候,她就變得沒有理性了,在他們相處的短短幾天里,她開始關心他了。她從來沒有想到她會關心一個惡棍。「求你不要死,」她請求著,她的聲音由于激動而顫抖,「我無法忍受這個,幫幫我,山姆,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好吧,對一個生手來說,」他睜開了眼楮,向著她眨了眨,「你要首先將你的膝蓋從我的胸前挪開。」

愛情的痛苦像火苗一樣竄人到她的心中。她跳了起來,站在他的身邊,全身由于憤怒而發抖。「你,你……噢,我簡直找不到一個足夠卑鄙的詞來形容你!你一直都清醒著,是嗎?」

「大部分時間,」他用雙臂支撐起上身,注視著她,眼神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惜。「你知道,在服役時,他們習慣于叫我為‘幸運的愛爾蘭人’,但這是多年以來的第一次,我感覺到我與這個綽號名實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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