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登入注冊
夜間

浪漫島 第13頁

作者︰露絲•歐文

他的嘴唇覆蓋住了她濕潤的嘴唇,吞沒了她抗議的嘶嘶聲。她的眼楮由于震驚而睜大,很好;她握緊了拳頭,想要將他推開,更好了。他用一條手臂牢牢地箍住她的後背,將她緊緊地鎖在他的身上。

你不能輕易逃月兌的,你這條小魚。

她瞪著他,她冰冷的目光迅速變幻著,起初是吃驚,然後是震驚,到了最後她的眼楮里燃燒起憤怒的火焰。他在她的唇邊輕笑著,欣賞著她的怒火。他喜歡她發怒的樣子,喜歡將她的冷淡而得體的偽裝打碎,露出她本來的性格。他更深地吻下去,意識到自己已經開始喜歡她了。

她並不是他想象的那樣,她的味道就像是葡萄酒——溫暖的令人熱血沸騰的葡萄酒,它們滲透到了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里。她的嘴唇也許會發出最惡毒的詛咒,但親吻才是它們最應該做的事情,它們是一個男人的最致命的誘惑——酷熱而風情萬千,而它們的無助更讓一個男人相信她是認真的。

他探索著她嘴唇的每一個秘密,他的吻充滿了激情,這股激情在她穿著那身彩虹般的服裝走出來時就在他的心中升騰……或許是當她走下飛機的時候。

他的意識開始模糊了,他被她冰冷外表下的火焰所誘惑。

她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含糊的申吟,這聲音立刻沉落到他的心底。她柔軟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她的女人的清香混合著熱情與嗔怒讓他心醉神迷,驅趕著他全速奔向渴望的高峰。他忘記了教堂,忘記了帕帕•吉尼,忘記了金錢,忘記了荒唐可笑的婚禮——除了意識到她在他的懷中,既溫暖又真實以外,他忘記了一切。出于什麼原因親吻她已不重要,他只知道親吻她讓他內心的每——個空虛的角落都充實起來,這些地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觸動過了,很久……

我要殺了他!

她思索著,她的臉已經由于窘迫而發起燒來,他的嘴唇像強盜一樣在她的嘴唇上掠奪著。當婚禮結束的時候,她要讓他為這一切付出代價——為了他緊緊地擁抱著她,為了他讓她感覺到他的力量、他的心跳、他的男人的氣息,為了他緩慢的故意的親密的入侵令她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她秘密的壓抑的幻想同現實比起來完全是一個笑話,強烈的感情在她的心中跳躍,像潮水一般漫過她內心最隱秘最深沉的地方。他的力量驅使著她,讓她感覺到自己像潮汐一樣被月亮的引力操縱著。她冷硬的外表隨著每一次劇烈的心跳而碎裂,她無法呼吸了。

她伸出手去想要將他推開,但是相反,她發現自己用手臂纏繞住了他的脖子。就一秒鐘,然後我就殺了他。她一邊向自己做著保證,一邊將手指插入他靠近頸邊的濃密的金發中,將他拉得離自己更近些。她那清教徒式的呆板的舉止,在他颶風般的激情中,如同砂礫一樣被吹散了,讓她感覺到疼痛而脆弱,讓她感覺到狂野而放縱。

這一定是甜水的原因,這一定是甜水搞的鬼。

但是根源是什麼已無所謂,她張開了嘴唇,接受了他的親吻,並渴望著更溫存更熱情的擁抱。她感覺到有另一個女人走進了她的軀殼中——當她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她就將內心世界緊緊地鎖住了,她走過的生活既單調又狹窄,她一直按照古板僵化的模式生活著,她害怕一不小心就會將她性格中粗野而邪惡的另一面展露出來。

而現在,她墮落了,在一個陌生男人的充滿了激情的懷抱中,那個一直做著「正確」事情的女人發現自己想要做一些「錯誤」的事情,她想要變得壞一些一同山姆•多諾文在一起做一些精彩的、享樂的、不可原諒的壞事。她想要一遍又一遍地做這些壞事……

多諾文慢慢地抬起頭,用一種深沉的目光低頭凝視著她,他的目光讓她感覺到脆弱。他的表情完全是困惑的,就像是一個剛剛得到一件不可思議的玩具的小男孩,而他卻不知道如何使用這個玩具。他眼神中對她的寵愛是難以用語言描述的,而他的眼神比他的吻更令她全身戰栗。她抬起頭來注視著他,像他一樣感覺到困惑,仿佛在她一生中,第一次有人注視著她——注視著她,而不是瑞沃爾的後裔,不是她父親的女兒。第一次,她感覺到在她與某個人接近時,她是她,而不是別的——

「杰雷•曼!」

爆炸般的歡呼聲驚醒了他們兩個人,諾艾爾抬起頭來,看到了一個男人微笑的眼神,他在整個儀式中一直站在多諾文的身邊。「杰雷•曼,」他用不太流利的英語說,「和杰雷•曼夫人,你們兩個人幸福,生一個大……」

他做了一個手勢,這個手勢能讓她睡在墳墓中的教養良好的外祖母昏厥過去。諾艾爾並沒有感到太吃驚——雖然她連頭皮都紅了,但是難為情只是她感覺到的一小部分。她的臉紅是由于那種飲料的刺激和他的吻帶給她的目眩神迷,還有山姆剛剛對她的凝視在她身體內引起的熱量的共鳴。她回頭看了多諾文一眼,臉上露出羞怯的笑容來。

她遇到了一雙冷冰冰的目光。「你真是一個好演員,」當他站起來時,他陰沉著臉說,「不要讓任何人看出破綻。」

「但是我不是……」她的話停住了,無論這種局面是如何開始的,無論他是怎麼想的,她對那個吻是認真的,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經都確信這一點。但是她並不確信——實際上,她根本不相信——他對這個吻也是認真的。

人群擁擠到了他們兩個人的身邊,將他們兩個人隔開。音樂開始在教堂的另一端響起來,人們唱著伏都教的聖歌,跳起了節奏簡單而強烈的搖擺舞。

諾艾爾發現她被剛才帶她去禮拜室的那些女人圍繞著,她們擁抱著她,親吻著她的面頰,給她提一些她根本不理解的忠告。諾艾爾只是點著頭,游戲般她想要將臉上幸福的表情再保持得長久一些,無論多諾文怎麼想,但她不是演員。

她的臉上掛著笑容,她的內心里也感覺到同樣的快樂,這種感覺她已經很多年不曾體昧過了。她在她外祖母的挑剔的目光下長大——她因某種根本沒犯過的罪而受到處罰。

離開舊教堂回家的路上,他們兩個人又沉默起來,甚至比來時的路上還要沉默。山姆坐在方向盤後面,眉頭緊皺著,就像籠罩在他們身邊的黑夜一樣嚴肅而陰沉。諾艾爾蜷縮在吉普車座位上最遠的角落里,注視著投射在前面碎石路上的黃色的燈光,陷入到深深的思慮當中。她應該感覺到解月兌,因為她有序生活中最奇特的一天即將過去,但是相反,她感覺到深深的失落感與失望。

多諾文的吻帶給她意想不到的困擾。她在吉普車破舊的皮革坐墊上不安地輾轉了一下,千方百計想要忘掉多諾文的吻,但是她失敗了。那幅畫面不僅盤旋在她的腦海里,甚至還銘刻到她的身體上,讓她感覺到緊張而心痛。她偷偷地看了坐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一跟,希望現實可以沖淡記憶。糟糕的是,如水的月亮與深深淺淺的樹影將他粗獷的線條變得柔和起來,使他看起來既不憤世嫉俗,也不疏遠陌生,只是令人心跳的孤獨,而孤獨是她體會得最透徹的東西。

繼續,諾艾爾,你應該準備掐死這個家伙了,他是一個機會主義者,他在大廳廣眾之下佔你的便宜,他沒有權利那樣吻你——而你也沒有理由那樣吻他。

上一頁 回目錄 下一頁

單擊鍵盤左右鍵(← →)可以上下翻頁

加入書簽|返回書頁|返回首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