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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選夫 第16頁

作者︰凌玉

第六章

行雲齋前的氣氛凝滯著,黑衣人們全都冒著冷汗,原本抓著宮嬙柳的幾個,在東方滅明的瞪視下,全都乖乖的松了手。

克盡職守的黑衣人們前僕後繼,想要制伏這兩個宛如野獸般的男人。無數的人撲了上去,卻全都被輕而易舉的擋回來,不是被打傷,就是被打昏。

「滅明,阿揚,不要傷人。」宮嬙柳徒勞無功的喊著,眼看兩人愈打愈起勁。

東方滅明一個旋身,身手如蛟龍,行雲流水的拳法打得漂亮,輕巧的來到妻子身邊。「我沒有傷人,我只是--」猛然出了一拳,正中對方的鼻頭,將對方打得昏厥。

他露出笑容,很是無辜的看著妻子。「我只是打昏他們。」

南宮揚冷然微笑著,沒有幾個有勇氣近他的身。

眾人都隱約的感到他四周所輻射出來的危險氣息,壓迫得所有人喘不過氣來。長老們不是說,只要注意東方滅明,而南宮揚只是個繡花枕頭嗎?為什麼他們感受到的壓迫感如此強烈?那雙黑眸里帶著冷到似冰的平靜,能夠凍結旁人的動作,甚至連攻擊他的勇氣都沒有。

他迅雷不及掩耳的出手,封喉鎖扣,直取對手的咽喉,只要輕輕一旋手就能使人斃命。然而他只是露出淡笑,輕松的捏暈手中敗將,不繼續逼殺。

原先的慵懶氣息盡褪,緩慢顯露出的是他埋藏得很深的本性,而那危險得教人無法喘息。

其中幾個黑衣人甚至在想著,這樣的男人似乎才足以匹配青幫的冥王。

簡單的打斗後,高低立現,黑衣人們喘息著站在一旁。

「還有人想試試拳腳的嗎?」南宮揚邀請似的說道,滿不在乎的微笑著。「如果沒有的話,那就麻煩請讓開,我還準備趕著去拜堂,這良辰吉時可是不能耽擱的。」

「阿揚,別挑釁,這些人只是奉命行事。」宮嬙柳淡淡的說,拍拍身上的灰塵。雖然被擒抓住,但是這些黑衣人對她十分禮貌,沒有貿然傷了她。

「嫂子,你變羅唆了。」他喃喃抱怨。

東方滅明哼了一聲,悄悄的說道︰「你還沒見過她真正羅唆的樣子。」

這就是男人,打到興起,什麼顧忌都忘了,要他們理智些,竟然還嫌她羅唆。宮嬙柳睨了丈夫一眼,雖然欣喜于他奮不顧身的拯救她,但是也不悅于他的缺乏冷靜。

「他們人多勢眾,就憑你們兩個,應付起來已經不輕松了,要是他們再搬出什麼救兵來,難保你們還能打贏。」她不留情的潑兩個男人冷水,對他們的拳腳提出質疑。

南宮揚可不服了。「嫂子,不要杞人憂天了,我還會怕他們什麼呢?」他傲然的微笑著,黑發有些凌亂,看上去意氣風發。

言猶在耳,有某種騷動,由遠而通,從遠方的草皮處傳來,穿過寬闊的豫園。紛亂的奔跑聲,雜帶著喘息聲,還有著興奮的吠叫聲。

東方滅明的視線從遠方收回,緩慢的轉向妻子。他的妻子正咬著唇,無法決定是要擔憂還是大笑出聲。

南宮揚的臉色刷地變得蒼白,原先的傲氣與冷然全都消失了,俊朗的面容一片雪白,還在冒著冷汗,他極緩慢、極緩慢的轉過頭,睜大了眼楮搜尋著聲音的來源。

目光緊盯著那些迅速移動、吠叫不停的動物,他的所有恐懼在此刻得到證實。

順手抓起一個黑衣人,他凶惡的發問,手竟在發抖。「那是什麼?」

黑衣人猛眨眼楮,一頭霧水的掙扎著喘氣。「那是豫園里所養的狗,平常這個時候都會放出來溜達訓練。」他困難的轉過頭去,懷疑何時曾看過狗群如此的興奮。「但是狗兒的訓練地在豫園的另一邊,他們不應該沖來這兒的。」他疑惑的說道,冷不防頸子一松,人已經被松開。

「早跟你說過,話不要說得太滿。」宮嬙柳無可奈何的說道。

南宮揚臉色蒼白的搖頭,之後邁開修長的腿,恍如風馳電掣般,沒命似的開始奔跑。躍過無數個目瞪口呆的黑衣人,他依照著綾蘿先前離去的路徑,快速的逃離現場。

所施展的身手,讓在場的眾多好手全都看傻了眼。

無數的狗兒興奮的追趕著,絲毫沒有理睬愣在原地的眾人,經過時卷起了大量煙塵,又帶著那股煙塵而去,興奮而愉快的追趕吠叫著。

爆嬙柳抿著唇兒不敢大笑,想起初次見到南宮揚時,他也是這等狼狽模樣。這種場面,不論看多少次,都會讓她笑彎了腰。

是的,這位南部各大族的族長,手握驚人權勢的南宮揚,其實有著不為人知的弱點。

他怕狗。

非常非常的怕狗。

※※※

才半晌沒注意,豫園內就已經處處張燈結彩,到處掛滿了紅綢以及精致的宮燈。綾蘿奔跑著,這身朱紅的衣衫讓地無法施展手腳,而頭上的珠環翠繞更是沉重得讓她好幾次險些摔倒。

經過一處轉角,她提氣凝神,專注的奔跑,沒有留心到四周。一個不小心,跟捧著花果雕梁的僕人撞了滿懷。

「少主。」僕人驚呼著,險險讓開一步。

青幫內人才濟濟,僅是一個僕人,腳下功夫也了得,簡單的避了開來。僕人高捧著雕盤,驚訝的看著已經摔趴在地上的綾蘿,嬌小的身軀淹沒在朱紅色綢緞里,看來十分狼狽。

她惡狠狠的抬起頭,鳳冠歪斜的戴在頭上,俏臉上蒙了灰,一雙大眼閃動著焦急與怒火。「給我讓開些。」她低喊著。

僕人滿懷委屈的嘀咕,不敢違背少主。回廊上霎時間像是被摩西劈開的紅海,空出一條筆直的遭路。

綾蘿掙扎著爬了起來,不去看四周正在竊笑的僕人,咬牙在點春堂的方向前進。反正她這個少主當得本來就不是很有尊嚴,僕人們對她的喜愛多過于敬重,早看慣她狼狽的模樣,她也不怕在眾人面前出糗丟臉了。

一個臉上帶著笑的僕人高捧雕盤,把她當成是迫不及待的新娘。「少主,拜堂的良辰吉時還沒到,您可以不用那麼急……啊……」鮮紅的大隻果筆直的塞進他還想繼續調侃的嘴里,將那張闖禍的嘴塞住。

「再說看看,我可以請你吃別的。」她輕柔的說,臉上帶著危險的笑容,順手再拿起別的水果。

僕人咬著隻果,汗流俠背的猛搖頭,驚恐的看著少主手上的鳳梨。新嫁娘打扮的少主雖然美麗得教人移不開視線,但是眼眸里的怒意卻也十分驚人,看來傳言耳語是真的,少主的確不想嫁給周家少爺。

懊死啊懊死,僕人開始悔恨不懂察言觀色,如今被少主賞吃水果,其它的僕人沒有半點俠義精神,有監于他可怕的下場,全都有志一同的在轉眼間閃人。

眼看威脅已有效果,綾蘿把鳳梨擺在僕人的頭上,拎起裙擺又往點春堂奔去。

僕人冒著冷汗站在原地,不敢妄動分毫,就這麼咬著隻果、頂著鳳梨直挺挺的站著。眼角瞄見少主愈跑愈遠,他欲哭無淚的發出模糊的申吟。

※※※

推開點春堂的雕花木門,綾蘿百喘氣。平日的運動量雖然十分充足,而拳法武術等也沒有荒廢,但是穿著這一身嫁衫,頭上還頂著沉甸甸的鳳冠,簡直就像是參加負重奔跑賽。

點春堂內也被纏上紅綢,香堂前依照古禮,用燭台三對、香爐三座奉于案桌上,點燃香燭上告青幫的歷代前輩先烈。雲母石桌、酸枝座椅以及太師椅都被撤下,長老們全都謹慎的立在香堂前,在燭光的輝映下,每張滿是皺紋的臉上都充滿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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