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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柳系真心 第30頁

作者︰凌玉

柳清秋扁扁粉紅色的唇,不高興的轉過頭去,放任視線在海面逡巡,隨著海面的月光飄飄蕩蕩。

小船在月色下,緩慢的往島上順利滑去。

第十一章

比較起先前那種爹不疼、娘不愛的孤單情形,現在的柳清秋可是熱門得很。

擄人事件之後,柳清秋成為島上所有人眼中的女英雄,每天總有一堆人跟在她身邊繞,像是一群怎麼也趕不走的熱情蒼蠅。幾天前她還老是纏著冷奇偉,一臉哀怨的喊無聊,現在則是情勢急轉直下,他總在人夜之後才見得到玩得乏力的她,甚至連他想要見上她一面,都要在村子里每一家的木屋里尋找她的芳蹤,看看她究竟又被哪一戶人家請去作客了。

那件驚險的擄人事件,險些讓他失去了她。在那令人心急如焚的時刻里,他才開始看清楚自已早已熟悉了她的身影,無法離開她須臾。而一想到要永遠的大去她,他的心就強烈的疼痛著。

像是當初失去了最初的愛戀一般,那種痛又來凌遲他的心。

再怎麼不情願也必須承認,她已經悄然進駐他的心,用堅決的行動攻城掠地,轉眼間贏得不小的領地。

但是他心里總是有著疑慮啊!即使願意敞開心靈,再度去愛戀,那麼如何對得起那位已經香消玉殞的女子?他是個重承諾的男人,不願意輕易的違背承諾。

柳清秋教導他走出往日的陰霾,忘卻失去的痛苦,而他卻不能夠完全的忘懷。忘懷將是一種背叛與污蔑,他不願意成為那樣的男人。

所以,時間就在他的遲疑中流逝。

原本想早些將柳清秋送回台灣,但是立下大功後,她的聲音也大了起來,在族人面前得到不小的聲望,再加上言听計從的桔梗充當翻譯,瀚海都要戲稱自己的族長之位不保。她就是賴在島上不走,甚至開始學習這里的語言,怡然自得的模樣像是她已經打算今生都待在這里。

沒有人知道冷奇偉所承受的煎熬。他反復的思索著,無法擺月兌心上的魔鬼;而在入夜之後,他所受的煎熬更加嚴重。

一對身心正常的年輕男女睡在同一間木屋里,那是自制力極限的考驗。加上柳清秋遇見他時總要偷上幾個吻,起先是試探著,接著慢慢熟悉了他。她女性天生的誘惑本能逐漸展露,最近幾個吻都險些讓他失去理智,他實在不能把握自己還能夠保持多久。

「晦,熱得發呆了嗎?」她不知從哪里冒出來,巧笑倩兮的看著他,手里還拿著幾顆被海水冰得涼造的甜果子。

「你野到哪里去了?」他不答反問,發現自己漸漸無法在她面前板起臉孔。她引出了他的情緒,融化了他冰冷的外表。

柳清秋在他面前轉了一圈,展示身上漂亮精致的獸皮衣裳。她頸間還戴著用貝殼串成的項鏈,看起來華麗而有野性美。「村人幫我做了這套衣服,剛剛找我去試穿。」她找了塊看起來干淨的地板坐了下來,愉快的咬著果子。

他端詳了她數秒鐘,終于招招手要她過來。柳清秋像是一只愉快的兔子,腳步輕巧的來到他面前,調皮的拿著冰涼的果子踫他的臉。

「要不要吃點冰的提提神?」她詢問著,慷慨的把果子分給他。

冷奇偉沒有接過果子,仍舊以探索的眼光看著她,銳利的黑眸在審視她時不自覺的變得柔和了,卻仔細得沒有錯過絲毫改變。他抬起手撫過她尖得惹人心憐的下巴,感覺指下細致溫潤如玉的肌膚。

「你是不是變瘦了?"他狐疑的問,眼光掃過柳清秋的身軀。

這些日子住在一起,對于她的改變他反而變得遲鈍了。習慣了她的一顰一笑,就像是無可或缺的空氣般,見不到她就會念著她,像是心里有某些地方空白了。習慣了一件事情,反而最不易感覺出其中的改變,就像是他在很久之後才驚覺他的生命早已被她改變。當局者往往是最後知道結局的人。

她匆促的一笑,那笑容有些不自然。「大概是在島上什麼事情都必須用到體力,所以練得結實了些,看起來自然變瘦啦!」

「是嗎?我總覺得有時候你的臉色有些蒼白。」他專注的看著柳清秋的臉,企圖從她的表情中看出端倪。

「我的身體壯得很呢!你知道的,我從小就是健康寶寶,體力好得連男生都要膛乎其後。」她笑得過分燦爛,想要掩飾心里的驚慌。她沒有想到他竟然能夠觀察出那麼微小的改變,她一直以為自己掩飾得十分完美,沒有人知道她小小的秘密。

他皺起眉頭,無意識的撫模著她的臉蛋,像是在撫模著一只美麗的貓兒。而她也像貓兒一般,依戀的閉上眼摩裟他的手,只差沒有發出滿足的咕嚕聲。

「身體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他叮囑著,過去的惡夢又來騷擾。

他記得那個嬌弱如水仙花的女子就是病死在他懷里的。他一直沒有發現林靜營已經患病,或許是她隱藏得很好,不願意讓他擔心,也或許是她根本來不及告訴他。病魔來襲得太快,等到發現時,她已經籠罩在死神的鐮刀下……

看見他眼中的陰影,柳清秋連忙改變話題,想引開他的注意力。「剛剛在試穿衣服時,桔梗提到什麼祭典一類的活動,她說我們可以參加。會很熱鬧嗎?就像台灣的大拜拜一樣嗎?」她努力發問,手下意識的撫過自己的肋骨,暗暗希望能夠隱瞞一切。

他被問題吸引,疏忽了柳清秋的動作。「她邀請你參加祭典?」就他所知,桔梗的膽子沒有那麼大,幕後策劃另有其人。

看來島上有人已經不耐煩于他與清秋這種曖昧難明的狀況,想要出手干預了。

「是啊,瀚海也有向我提起,不過他笑得詭異,很是討人厭,像是在算計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柳清秋回想著,提出自己的不滿,腦海里浮現瀚海那笑得很曖昧的模樣。

「他當然笑得詭異了。他們所說的祭典是島上的求偶祭,只有年輕的男女能夠參加,瀚海提議你去參加,還給了你這套衣服,是要逼我出面。同時警告我要是再不動手,你就會被島上那些熱情小伙子追得沒命。」冷奇偉對于好友的愛管閑事有些厭煩,他與柳清秋的事情已經夠復雜了,實在不需要有人再來一旁搖旗吶喊。

柳清秋圓而亮的眼楮轉了轉,仿佛若有所思。她沉默的又咬了幾口果子,半晌之後才抬起頭來。「瀚海不是曾在大家面前說過,我早已是你的新娘了嗎?」

「那只是為了圓場而說出來的謊言。」他說道,沒有發現小女人眼光里閃爍著堅決。

她凝聚所有的勇氣,強迫自己不要轉開視線,直直的看進他眼楮里。「為什麼不讓謊言成真呢?」她認真的說道,雙拳握得好緊,像是一個賭上一切的賭徒。

冷奇偉猛然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木椅翻倒在地上。他緊抿著唇,居高臨下的俯視柳清秋。看見那雙認真的眸子,他知道她並不是在開玩笑,而是向他提出一個事關今生的提議。

「你知不知道自己正在提議些什麼?」他的聲音粗啞,像是在壓制著什麼。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自制力已經所剩無幾,實在禁不起這樣的撩撥。當地提出那個邀請時,他體內的魔鬼幾乎要竄出,吞噬掉殘存的理智。

柳清秋低下頭來,玩弄著手中的果子。「我不是每天都會向人求婚的。」她簡單的說,有些難過他還是不願意答應,胸口隱隱的痛著,因為她的沉默,那疼痛愈來愈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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