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摯愛唯卿 第16頁

作者︰凌玉

「人類總是念成長就愈學會了欺騙,輕易起誓的人最不能相信。」他像是在討論別人的事情,滿不在乎的回答,「況且你應該很早就知道,我的個性跟童子軍壓根兒扯不上關系。」

柳瑗為之氣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整張素淨的臉龐因為氣憤而漲得通紅,修長的十指緊抓著機車後座的皮革。「你……」

傲群挑起眉毛等待下文,嘴角仍是那抹邪氣的笑。「幾年下來,你罵人的功力還是沒增進多少。」

「無賴!」她恨恨的喊著,奮力的推開他,再也不奢望他會安分的送自己回公司。

柳瑗好氣自己,明明如此了解這個男人,卻又輕易的相信那些別人一听就知道是謊言的承諾。雖然這些欺騙只是為了能將她留在身邊久一些,但她就是氣憤他如此不把承諾當一回事。

如此漫不經心、滿不在乎的一個男人,她怎能知悉他的話有幾分真假,難道連那些滲透心靈的甜言蜜語都是虛假的?要是他對她的情意也是信口說說,她的心又禁得起幾分的失望?千百次告訴自己,她根本不在乎他,但是有些溫柔早已醞釀許久,再怎麼否認也是枉然。

長久醞釀的情感猶如一壇密封了許久的酒,十多年後的今天,他游走異國回來了,信手打破她心里深理的那壇思念之酒,涓滴在心中流過,盡是又甜又澀。

甜的是他的溫柔,澀的是她的不敢輕信。

她赤著腳往前走了幾步,打算攔出租車回公司。冰涼的石板地還是潮濕的,積在地上的水窪濺起一些雨水,讓她好不容易暖和起來的身子又開始顫抖。

「你就不會換個詞嗎?十年前你也是這樣罵我的。」他在她背後喊著,聲音里帶著穩操勝算的自信。

傲群沒有起身追她,仍舊靠在機車的皮椅上,好整以暇的看著柳瑗的背影。她穿著運動服跳過一個水窪,正怒氣騰騰的瞪著地上的另一攤雨水,衡量自己是否跳得過去,像極了求學時代解不出某道數學習題時的模樣。

「這個詞形容你再適合不過了。」她頭也沒回的說道。拖鞋已經被她方才掙扎的雙腳不知踢飛到哪個角落,而高跟鞋還被冷傲群塞在口袋里,柳瑗像是個落荒而逃的灰姑娘,無法取回自己的鞋子。

「亂世佳人里的郝思嘉也是這樣罵白瑞穗,她最後還不是嫁給了那個無賴?」他微笑的說道,毫無預警的,他又投下一顆炸彈。「而你,從國中起就在日記里如此稱呼我,不是嗎?」

她正試著跳過那個該死的大水窪,听到他的話如遭雷殛,匆忙的回頭,卻忘了自己的雙腳已經離開地面往前跳躍。柳瑗掉進那攤大水窪里時,滿腦子就只記得冷傲群臉上的微笑。

第六章

冰冷的雨水讓柳瑗不由自主的顫抖著,細白的牙齒緊咬住粉色的下唇,有半晌的時間,她驚訝得幾乎連呼吸都要停頓了,內心有一股憤怒的熱流在滿溢,她直勾勾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傲群緩慢的走到她身邊,眼神復雜難解,唯一看得出來的就只有那深濃的笑意。他伸出手想扶她從水窪中站起身,卻被柳瑗不領情的拍開。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日記里的用詞?」她雖然已經知道答案,卻拒絕相信。完全難以想象,冷傲群會膽大妄為到這種程度。

傲群毫無悔意的露齒一笑,將垂落在額前的那綹白發往旁撥,性感而危險,英俊得讓人又愛又恨。「不要以為只有你家妹妹喜歡爬牆,你我兩家之間的那道花牆阻止不了我對你多年的覬覦。你的房間靠近窗邊,而以我十幾年前那種眾所皆知的壞孩子身分,當然不會放過能多加了解你的機會。」

「我的日記有上鎖的。」她虛弱的說道。

「那種小兒科的鎖只能防君子,卻防不了小人。小瑗,你我心里都清楚,我不是什麼君子。」他不死心的再伸出手,想扶她。

嫣紅的顏色瞬間襲上她的面容,是因為秘密被人窺探的難堪,更是因為對他的憤怒。她再也冷靜不下來了,理智像是一條繃得太緊的細弦,終于因為這個男人一再的試探而斷裂。柳瑗的冷靜在此刻分崩離析,碎成了千萬個破片,此刻她嗜血的想把冷傲群給大卸八塊。

「你這個無賴!」想不出更新鮮的詞句,她嘶聲喊道,毫不留情的伸出腳,用力的往他的小腿勾去,成功的絆倒這個俯視她的男人。

傲群還沒有反應過來,還在欣賞她憤怒時雙頰嫣紅的美麗模樣,下一秒鐘小腿脛骨上一陣劇痛,他整個人已經往水窪里摔跌。他原本可以避開,但是又怕撞著了水窪里那個清瘦得像是一壓就碎的柳瑗,干脆放任身子倒下去,拿那張俊臉去貼上冰冷的雨水,偉岸的身軀霎時間整個泡在水窪里。

雨水濺得四處都是,柳瑗用雙手遮住臉,勉強擋開一些含著泥巴的水漬,看到他摔在水窪里的狼狽模樣,她雙眸閃亮的微笑。她想清楚了,跟冷傲群這種人在一起,當好女孩就會被他欺負得翻不了身,對付這種人,她不需要客氣,數年來第一次,她把自制拋在腦後,只想狠狠的先報仇再說。

還好巷子里此刻沒有什麼人,不然兩人的精采對陣肯定會引來許多人的眼光。午後時分,這個小鎮大部分的人都在自家屋子里休息。

柳瑗還不滿足,從水窪里模出幾顆小石子往那個滿臉邪笑的男人臉上砸去,看他俐落的閃躲,她心里更是火冒三丈。等水里模不到任何石子的時候,柳瑗干脆站起身,企圖去搬路旁一個有她的身高一半高的盆栽。

「你在做什麼?」他好奇的偏著頭問道。

她咬牙切齒,臉兒漲得通紅,雙手抱著沉重的盆栽,指關節因為奮力而泛白。柳瑗回眸瞪他一眼,嘶聲說道︰「準備抬起來砸你。」

用力過度,柳瑗腳下一滑整個人差點往後傾倒,幾步顛躓後,背部冷不防貼上透著溫暖的寬厚胸膛,就連緊抓住盆栽邊緣的手部被另一只黝黑的男性大手覆蓋住,粗糙的觸感讓她的手背肌膚感到異常的刺激。

「不要這麼粗魯而嗜血,這可不是我所認識的小瑗。」他低下頭來,呼吸著她如雲秀發所散發出來的幽香,頸間細致的皮膚因為血液流動迅速而泛起紅暈,看得他幾乎想印下一吻。「不過,我欣賞你的激動。在你自我壓抑的個性里,那些激動就如雪地里的陽光一般少見而珍貴。」

她有種癱軟在他懷抱里的沖動,他灼熱的呼吸吹拂著她貝殼般的耳朵。這麼一個男人,蠻橫無賴,卻又將這一切不可原諒的罪行歸咎于他對她的不可抗拒,柳瑗被他的言行所迷惑,被困在他的懷抱里、視線里。

不過迷惑歸迷惑,憤怒還是很難平復,她不死心的仍舊賣力抬起那個盆栽。盆栽好不容易離開地面幾公分,她卻再也抬不動,咬著粉色的唇僵持在原地,冷傲群覆蓋在她上面的手沒有一點幫助她的意思。

幫助她抬盆栽來砸自己?他可沒有這麼笨。

「不要在這里說什麼甜言蜜語,反正我饒不了你。」她怒氣騰騰的說著,終于放棄的放下盆栽,還不甘心的踢了那無辜的盆栽一腳,恨它如此的具有分量,她費了這麼大力氣還是搬不動。

「看在我這麼愛你的份上,你還要跟我計較那些小事情?」他露出招牌的無賴笑容,有些求饒的味道。

此話讓柳瑗更加光火,她急速的轉過身來,雙眸晶晶亮亮的,憤怒的模樣讓他極端的想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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