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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漿傳說 第28頁

作者︰凌玉

「吻我?」滅明煞有其事的重復她的話,然後一本正經的搖搖頭。「那個算是吻嗎?讓我來教教你吧!這個才叫做吻。」

他低下頭毫不遲疑的佔據嬙柳的唇,帶著猛烈的激情需索著,或許是想遺忘,或是讓嬙柳與自己一同忘記外在的一切。他和她都有過去,都曾經受過傷,但是再怎麼懼怕的心靈還是渴望愛情,他們都同樣無力抗拒緊緊系住彼此的深深愛戀。

嬙柳羞怯而生澀的響應他,帶著有些可笑的試探,但是滅明笑不出來,他深為那股涌現的柔情而心折,只能全心全意的響應嬙柳,他糾纏著她的靈魂,探索她口中甜蜜的天鵝絨,她感到一陣昏眩,喉嚨逸出一聲模糊的申吟,從身軀到靈魂都在震動著。她沒有听見滅明回應的申吟,但是感覺到從他身上傳過來的震動。他的一雙手從嬙柳的腰間親密的滑到臀部,把她的身子抱離座位,將她擁進他的懷抱。兩個人緊密的接觸使她戰栗,一股原始而令她感覺陌生的在她體內流竄著。

她完全忘記自己現在身處何處,也不想去在乎,只能感受到她所緊緊依附的這個男人。

就連跟前任未婚夫杰克都不曾如此親密,她與滅明之間所分享的是一種與靈魂息息相關的激情與溫柔,這一次付出就是一生了,再也不能回頭,注定要相依的走下去。

嬙柳給了他力量。生平第一次,她將控制自己靈魂的權利雙手奉給一個男人。來不及抗拒了,這電光石火的一瞬間,她在兩人的熱吻間驚覺自己早已深深陷溺于他的感情中,從今而後,再也無法自拔。

一陣不自然的清喉嚨聲在兩人頭上響起,車長有些尷尬的看著這一對顯然已經渾然忘我的年輕情侶。

「嗯……先生,對不起,查票。」

第十章

清晨四點,天空已經露出些許魚肚白,整棟房子卻還是靜悄悄的,只有客廳里的大鐘緩慢單調的滴答聲。

因為已經習慣幾個禮拜來的作息時間,滅明大約四點左右就清醒了。他靜靜躺在床上,等待著熟悉的馬達轉動聲,等待著嬙柳醒來打理豆漿店的準備工作。四點十分,听見從主臥室中傳來響亮尖銳的鬧鐘聲響,似乎被嬙柳馬上按停,鬧鐘聲嘎然而止,而她卻遲遲沒有動靜。

等得不耐煩了,滅明隨手拿件運動褲穿上,直驅主臥室。沉穩的腳步踏在地板上,幾乎是沒有聲響的。

他輕敲著厚重的木門,在門外喊著︰「嬙柳,再不起床的話就來不及煮豆漿!」側耳傾听門內的動靜,好象听見被褥與絲料睡衣摩擦的聲音,他猜測是她下床朝門口走來。

丙不其然,木門不一會兒就被打開,瞬間一股強勁的冷風迎面而來,滅明有些驚愕的看著長發零亂的嬙柳,她優美曼妙的身段裹在那件米色絲質睡衣中,睡袍的下擺隨著她的移動而翻飛成美麗的波浪。

養眼是養眼沒錯,但是還有更令他吃驚的。這個溫度也太夸張了點。主臥室里的溫度跟目前的溫度大概差了十度左右,只穿一件運動褲的滅明忍不住發抖。

「你今天不打算開市嗎?還是一時睡過頭了?」

嬙柳雙眼茫茫然,無神的看了他一眼,又轉頭蹣跚的走回床鋪,自顧自的縮回被窩里去,還順手抽了一張面紙。滅明跟著走進主臥室,才發現這間房間真的冷得不象話,他差點也跟著嬙柳進了被窩取暖。

「你怎麼了?」

「感冒了啦!」被窩中傳來模糊的回答。

滅明走到床邊,發現她身上蓋的是一般人在冬季才會拿出來的厚重棉被。伸手掀開被子的一角,露出把臉埋在面紙中的嬙柳,他不覺失笑。

「你沒事把冷氣開得那麼強,不感冒才怪,」他伸出手測試她額頭的溫度。

嬙柳把棉被搶回來,又把自己裹得緊緊的。她對著面紙嘟起嘴,聲音中充滿鼻音︰「我習慣在這種溫度下睡覺嘛!再說,我不是搬出厚厚的棉被來蓋了嗎?誰知道還會感冒?」說真的,吹著冷氣蓋著厚厚的棉被睡覺真是一大享受,嬙柳當初搬進這間屋子,一眼就看中主臥室,為的也是滅明裝在主臥室中的冷氣機。在台灣南部,夏天的晚上要是沒有冷氣機,那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入睡。

「但是這個溫度也太離譜了吧!」滅明關上冷氣機的開關,順便將房門打開,讓主臥室的溫度能回升。「快點起來,我帶你去看醫生。」

「那麼早,天都還沒亮,醫生也都還在睡覺。」嬙柳回嘴,忽然打了個噴嚏,不過仍然把臉埋在枕頭里,說什麼都不肯抬起頭。

滅明對著床上抱著棉被不起來的女人搖搖頭,想到這是他第一次進入嬙柳的房間。四周有半晌的沉默,他又陷入自己的思緒中。

與北雲見面後的這幾天,滅明的神經一直緊繃著。他明白以北雲為媒介,特務界不少人都會知道他的行動,不論是他要撂倒傅欽文的消息,或者是關于他身世的消息,同樣都會引來許多有心人士。滅明相信北雲有足夠的機警,不會胡亂的將他目前所在的住處泄漏給無關緊要的人知道,會找上門來的,只會是對他的行動有興趣及有幫助的人。無可否認的,滅明耍了些手段,利用北雲幫他昭告特務界。

南宮揚也不時給他送來消息,這個小社區最近幾天真的冒出許多陌生人,而且個個身手矯健,絕非普通人,南宮揚斷言這些人也是特務界的行家,也許是一些大人物派出來的探子。滅明以靜制動,要求南宮揚暫時不要動手,在暗處靜觀其變。

讓滅明這幾天心神不寧的原因還有另一個。

他與嬙柳的感情,會不會因為眼前的事情而改變?他們的感情雖然熱烈卻也脆弱,嬙柳直到不久前才願意承認自己的情感,誰能保證她內心的那些傷痛已經復元?!滅明用一種更小心、更溫柔的態度去呵護她的感情,深怕會再次傷害到她。但是,他內心的激情在翻騰著,嘶吼著某種原始的需要,自制與沖動就這麼一直在他身體里煎熬著。

滅明也不停在心中告訴自己,他與嬙柳的相守相依只是遲早的事情,但是對于感情他是這麼無法確定,絕望的需要掌握住某些東西。他太在乎嬙柳,根本無法接受失去她的未來。

躲在棉被中的嬙柳只覺得頭昏腦脹,心中在納悶,怎麼連她靜靜的躺在被窩里,卻還會感覺天旋地轉?把棉被從滅明手上搶回來之後,她高興了一會兒,以為能夠再睡上一陣子,畢竟病人是需要休息的,不是嗎?

躺了幾分鐘,滅明也不再來搶她的被子,嬙柳卻無法再入睡,她沉重的腦袋驀然間響起警鐘。

「糟了!」她猛然掀開棉被翻身坐起,馬上感覺天花板、地板都在打轉,雙眼一翻又往後倒去,要不是滅明眼明手快把她接個正著,她就要摔到床下了。

「現在才知道糟了?」他挑起濃眉,有些嘲弄的問道。「知道不去看醫生不行了是吧?」

嬙柳猛搖頭,卻發現整個世界打轉得更厲害,她先用雙手把自己沉重的頭固定住,之後才小心翼翼的緊捉住滅明的衣角不放。這有些困難,因為在她模糊的眼中,似乎看到三個滅明在她頭頂,而且三個都帶著那抹嘲弄而溫柔的笑容。

「這點小病不用去看醫生。」她仍然嘴硬的說道,堅決不肯去看醫生。

開玩笑,她生平最害怕醫生,因為醫生會拿針在她身上扎來扎去。嬙柳自從能自主之後,就對天發過誓,這輩子打死都不再去醫院打針。以前生了病,她都是到醫院拿了藥就趕緊開溜,對于醫生提出要打針的提議是抵死不從。如今好死不死在他面前得了感冒,而且還來勢洶洶,滅明肯定會拎著她的衣領,將她提到醫院里去,要是她拒絕讓醫生打針,說不定他還會親自拿針筒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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