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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戲情 第6頁

作者︰凌兒

天子昊卻用受傷的手掌猛地托起她的臉龐,冷肅的目光直直探進她不知所措的眼眸,極喜歡她這種茫然若失的柔弱模樣,倘若不是她一身代表神職的黑袍,他真要將她擁納入懷,恣意愛憐那份屬于她的純潔無瑕。

「你的嘴角沾了藥汁……」他忍住癌身輕吻的沖動,用拇指拭去那殘留在她紅灩嘴角的藥漬,臉上冷峻的面具卻下意識戴得更緊。

有這麼一剎那,曉潮以為看到天子昊眼底一絲的柔情,心頭不由自主地顫了顫,但他臉上隨之而來的森寒封鎖了這驟然的心動,取而代之的是對他肅殺之氣的不寒而怵。

「那……那麼……我告退了。」

仿佛逃命似的,曉潮沒等天子昊的令允,便倉皇地拿起藥籃退出寢宮。

眼見她退得那麼慌、那麼急,天子昊不禁啞然失笑,曉潮兒,是他所見過將對他的畏懼與惶亂發揮到最高點的女子,當然也包括了她的懵懂!

或許這就是曉潮兒令他不舍的緣故吧!天子昊看著悄然闔起的門,將指上的藥漬放在唇上,頓時一股帶蜜似的澀味彌漫在口中。

曉潮兒,他不覺蹙鎖眉心,或許,假設自己可以打破古老的定律,那麼便能從祭司殿里將她要回來!

第三章

在翌日,破曉的晨曦中,天子昊終于獵到火狐了!

這個震撼人心的消息立即傳遍全國,人民為天子的勝利歡騰不已。

天子昊特地命人日夜打造金籠,能活擒迅速如風的火狐是他最感驕傲的勝利之一,也只有黃金才配得上珍貴的火狐,也只有黃金與火狐才能凸顯他狩獵勁技的爐火純青。

當火狐被放進金籠的剎那,那火似的通紅毛色更將耀眼的黃金照得明艷動人,在場的官員侍從無不屏息驚嘆。在夜晚,金籠里躍動不停的火狐更像一團飛舞的火花,明亮燦爛得教人目不暇給。

為了慶祝王者的勝利,夜宴歌舞的狂歡自是不在話下。

「王,」將成為王後的雲蘿心滿意足的倚在天子昊的臂彎中,手持著美酒。「為您的勝利,我敬您。」

雲蘿說著,便將美酒含在口中,極挑逗地送到天子昊嘴里。

半醉的天子昊听著笙歌歡奏,看著漫舞狂躍,飲下雲蘿香舌送來的美酒,接受著她刻意的欲念挑逗,但不知怎地,內心深處卻仍有一絲沒來由的悵惘,仿佛有個不知隱藏何方,彌補不起的小破洞。

在擷取雲蘿的香舌之際,他下意識抬眼望向金籠里的火狐,想起曉潮。

不知曉潮兒見到這火狐的反應會是如何?

曉潮兒!隨著思緒的起伏,他仿佛看到曉潮立在金籠旁驚怯得惹人愛憐的神情;但她那一身不可親近的黑袍,令他的心頭驟然涌上一陣莫名的挫折感。真恨那件該死的袍服,如此明明白白地提醒著他錯失一親芳澤的悔喪。

但是為什麼他不能將她從心中完全摒棄?為什麼她的身影總出其不意地盤旋在他心頭?難道就因為她是大海水化而生的女兒?難道就因為他不能恣意妄為地擁有她?

對于天子昊突如其來的需索,雲蘿的嘴邊浮起滿足的笑意,喜怒無常的天子還是少不了她的!

「王……」她在天子昊耳邊嬌聲微喘著。「再過一個月,我就要開始三十天的齋戒沐浴,為您……淨身……」

齋戒沐浴等淨身的儀式都是在立後大典前,即將成為王後的侍姬必行的程序,屆時才能穿上屬于王後的白色絲袍,戴上屬于王後的黃金頭飾,成為天子之後。

天子昊卻置若罔聞地將舌尖深深探入雲蘿的口中,瘋狂地索取她順從討好的回應,心頭卻毫無滿足之感。

曉潮兒——他不覺在內心喃喃低喚。

***

午後的艷陽高掛,即使是身在樹林里,也躲不過那股來自驕日的炎熱。

埋頭尋找藥草的曉潮忍不住用衣袖揮去額上淋灕的汗水,眼光仍認真地盯視著遍野的草浪,希望這回不會再誤將野草當藥草采回去。

這算是她幸運嗎?殿內的人只要稍稍犯錯,不苟言笑的祭司總會厲聲指責,甚至鞭笞處分;她曾親眼目睹一個奴婢因為一些小餅失被鞭打得死去活來。而當她懵懂出錯時,卻平安無事。

也是在這時,她才發現自己身處在男尊女卑的環境;重大的職務總是男子在執行,女子只能擔任一些卑微的工作。

不過,像采藥及伺候祭司等重要的工作原該由男子來執行,竟莫名其妙地落在她身上,這讓她感到自己的地位似乎有點特殊,卻無法理解自己特殊的原因是出在什麼地方。

想到這里,曉潮不由得嘆了口氣,總覺得目前的生活與自己格格不入,好像自己是來自截然不同的環境,但那又是哪里?她完全沒有答案,只能遵循眼下的生活方式過下去,自己就像牙牙學語的小童萌芽似的適應陌生的環境。

在學習采藥的這些日子來,她總會弄不清好壞而采錯藥草,出乎意料地,嚴肅的祭司竟和顏悅色地指正她的錯誤,沒有一絲責難。

祭司幾乎天天都會帶她上山入林認識不同的藥草,今天因為前來求醫的平民百姓較多,祭司忙得分不開身,便要她自己一人到山林中學習采藥。

好熱!曉潮拔了幾根藥草,扔進籃中,吁了口氣,忍不住扇起寬長的衣袖,捕捉幾絲涼意。

真弄不懂為什麼在這樣的炎日里,每個人都還能穿得住這樣的袖長擺寬的衣袍,似乎只要是露出手臂大腿就觸犯了天條,特別是女人!這究竟是什麼道理?她想不透。

如果這時候能浸泡在清涼的水里該多好!唉!

忽然,她想起這附近有一條溪,便提起半滿藥籃,歡喜地朝溪邊沖去。

戲個水應該不為過吧!曉潮如此對自己說。

真熱!天子昊揮掉額上的汗水,朝漸走漸近的山林望去。

巡視過海防工事後,整隊護駕人馬在回宮的路上踱著,眼見皇宮在即,天子昊卻無心進皇宮。

「你們先回去吧!」他隨口吩咐侍從,自己則策馬朝山上的樹林奔去。

不知怎麼回事,這些日子以來,他總感覺皇宮十分空洞。即使是夜夜笙歌,縱酒狂歡,即使時時有妖嬈動人的艷姬雲蘿為伴,卻只徒增心頭的煩悶。

當跨下的駿馬奔進山林之際,一陣樹蔭的涼沁拂過天子昊的心頭。

他矯健地跳下馬,任馬兒閑適低頭吃草,自己卻隨興地朝林內走去,隱約望見遠遠的山頭有幾個黑色的背影。

是祭司幾個負責采藥的隨從!他怔怔地凝視著點綴在遍野綠意中的幾個黑影,不知哪一個是曉潮兒?

曉潮兒……天子昊驟然心動念起了這個名字,不覺看了看左掌痊愈的刀疤,回想著曉潮俯著臉,將嚼爛的藥草吐在他掌心的專注模樣,那臉蛋是如此地嬌女敕可人……

想到這里,天子昊不禁黯然嘆息,只要他想要的東西,沒有一樣弄不到手;珍貴罕見的火狐在他鍥而不舍的追獵下,還是落在他的掌握之中!惟獨曉潮兒,這個海的女兒!

天子昊對自己苦笑,想他大權在握,縱橫天下,從來沒有任何人、任何物,能系絆他冷傲的心,卻料不到竟會對這個無情無欲的曉潮兒魂牽夢縈……

驀地,一個坐在溪邊的身影驟然映入他散漫的眼簾,令他猛然止住腳步。

曉潮兒!

只見那褪去肅穆黑袍的肌膚在樹蔭下女敕白如玉,浸泡在清溪里的縴足更是晶瑩剔透,而日曬卻在她臉上留下紅潤的痕跡,在黑亮如緞長發的襯托下,更如花瓣般嬌艷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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