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夾竹桃 第17頁

作者︰梁虹

"你姐夫家里出了事,地痞流氓拿槍攻擊他爸爸,現在正在醫院急救。孩子托你照顧,找去他的公司和他會合!"

堇一口氣說完,閃進電梯前補道︰"我怕你一個人應付不來,一會開雲會過來幫你。"

我正要抗議,電梯門早已合上。

我無奈,苦笑的對著手上的傻小子說︰"姨才不需要那家伙幫忙呢。"

不管我要不要,齊開雲還是來了。

我面無表情的開門讓他進來,他看了我懷里的寶貝一眼,揚著可惡的笑容轉向我的臉。

那笑容似在取笑我無來由的不友善,我別開頭,來個眼不見為淨。

說實話,我的臉皮沒他厚,無法當作什麼事都不曾發生。他雖向我道過歉,我心中的疙瘩卻非一天兩大得以消除。

他從公事包中拿出一個波浪鼓,逗弄著胖小子。

我立在他面前,讓他與咯咯笑的寶貝玩個盡興。

二十分鐘過去,他依然興致勃勃的玩著,我隱忍著僵直的手臂與兩腿看看壁上的時鐘。五分鐘一眨眼即過,既酸且疲的雙腿直發出抗議聲。

我粗魯地拉開他的手,筆直的走向沙發。他大步跟在我身後,我抱著寶寶坐進沙發,他也不客氣的跟著坐在我身旁。

"你玩夠了沒?"看著他的手直伸過來捏弄寶寶的臉頰,我恨不得咬掉他的手指。

寶寶的笑聲嘎然而止,起而代之的是驚天動地的嚎哭聲。

"你嚇到他了。"齊開雲好心的說。

我賜他一記白眼,左右搖晃懷中的寶貝。

"乖,別哭,姨不是在凶你。"

我搖得愈勤,寶寶的哭聲也愈大。齊開雲無事人般旁觀我的手忙腳亂。

我努力了老半天,傻小子硬是不給面子,震天價響的哭聲一發不可收拾,搞得我只想挖個地洞,效法鴕鳥埋了腦袋瓜,當個掩耳盜鈴的傻瓜。

胖小子哭得用力,紅通通的臉頰盛滿淚水。我束手無策,直擔心他哭得太過,會傷了喉嚨。

不得已,我拿過齊開雲手上的波浪鼓逗他開心,胖小子一點也不感激我的苦心,仍是拉直嗓門哭叫。

我苦喪著臉哀求︰"寶貝,別哭,你再哭下去,姨也要跟著掉眼淚。"

齊開雲捂住嘴,仍遮不住滿臉的笑意。

我氣呼呼的直視他,開始考慮將燙火山芋推給他的可能性。

他輕咳幾聲,說道︰"或許他肚子餓了。"

"謝謝你的提醒。"我的話諷刺多過誠懇,將寶寶安置到他懷中,火速沖進廚房泡牛女乃。試了試牛女乃的溫度,接過寶寶,女乃嘴一靠近,寶寶的哭聲漸漸收住,他一把咬住女乃嘴,緩緩的吸吮,過一會,胖小子滿足地合上眼楮,安靜地享用他的晚餐。見小家伙不再哭,我如釋重負的靠進沙發。齊開雲放片CD進音響,我才要阻止他,音箱中傳來悠揚的笛音,混雜了鋼琴的輕音樂,顯然有安撫小家伙的功效,胖小子又喝了幾口牛女乃,含著女乃嘴,睡著了。

我輕輕地將女乃瓶拿開,抱著他來到搖籃,可能是我的動作驚醒他,傻小子慢慢睜開眼,眼楮和鼻子難過的皺在一起。

我一慌,讓他靠著我的胸,小力小大的拍撫他的背部。

"別……"齊開雲大聲地喊。

小寶貝咳了幾聲,一股女乃臭味襲上鼻子,我皺眉抱開小家伙,看了肩膀一眼。

頭發和肩上的衣服多了一攤女乃水和穢物。

找圓睜大眼,不曉得該將白眼送給吃吃笑的胖小子,還是沒事先通知我的齊開雲。

齊開雲抽出紙巾拭淨小家伙的嘴,總算良心發現,施舍他遲來的恩惠——

"寶寶由找來抱,你上去換件衣服。"我一刻也不就擱地交出笑得挺樂的小家伙,對胖小子扮了個鬼臉,拎起行李袋,三步並成兩步奔上樓。

拿出換洗衣物,酸臭的味道讓我決心洗個澡,去掉一身的女乃酸味。

我在浴室磨蹭了會,出浴白後才意識到少拿了內衣,抓過長浴巾密實的裹住上身,一面擦拭頭發上的水滴,一面走出浴室。

浴室門才開,嗆人的煙味教我頭昏腦脹。我老大不高興的站在齊開雲面前,他老兄悠閑地靠坐在門邊的單人沙發,兩腳交叉伸向前,手里叨著根香煙。

"別在我房里抽煙!"我凶狠的叉腰,兩眼蓄勢待發的瞄準他手上的煙,準備他一拒絕,立刻飛奔上前搶奪那致命的尼古丁。

他的眼中充滿戲謔。玩味,依我的意捻熄香煙。"桃,裝成母夜叉不太適合你給人的印象。"

我冷哼,不理他的話中帶刺。與他對看一會,才發覺他一直盯著我看,眼神似在欣賞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他的笑容漸漸加大,我首次發覺他笑起來足以顛倒眾家女子的芳心,微揚的性感唇角透露出不易察覺的興味。

我狐疑的瞧瞧自己,一看之下,忍不住申吟出聲!浴巾的長度只夠蓋住我的臀部,我的大腿赤果果地呈現在他眼前,更別說的肩膀了……

我又羞又窘,明知遮不了多少地方,兩手仍是徒然地交叉在胸前。我的臉一定紅了,火熱的耳根子直提醒自己尷尬的處境。

"閉上眼楮!"我大叫。

齊開雲可惡的挑動他形狀優美的眉峰,只手撐在下巴上沉吟良久。未了,掀開他的嘴露出整齊的白牙。

"我的眼楮很老實,不做違背本意的事。"

我忍無可忍,四下搜尋可以順手的武器,旅行袋上的睡衣露出角,我火燒的抽出睡衣扔在他頭上,抱起旅行袋轉身往浴室跑,一進浴室立刻落下門鎖。

我在心里咒罵齊開雲的小人行徑,飛快的穿好衣服,奔出浴室。

齊開雲攤開我的睡衣直瞧,低胸鏤空的蕾絲睡衣,薄如蟬翼的布料,是加拿大朋友為我餞行時送的。

我一直覺得太過惹火而沒去踫,誰曉得慌亂間竟將它塞進旅行袋。

我困窘的停在原地,又想搶下睡衣,又怕脆弱的材質禁不起拉扯。畢竟是朋友送的,雖不打算穿,總有睹物思人的價值在。

好半晌,齊開雲終于放低睡衣,降低嗓音道︰

"斐文哲送的?"

"不是!"我大聲道,拿走他手上的睡衣。"加拿大的同學送的。"

"男同學送這個,未免令人匪夷所思。"

"我沒說是男的!"快快將睡衣塞進被褥,我才記起他手上少了樣東西。"寶寶呢?你把他抱到哪去了?"

"我哄他睡了。"他說,重又將眼光放在我身上。

他的眼神令我愈來愈不自在,我迫切地需要些新鮮空氣和沒有他的空間。"我去看看寶寶!"

話完,我邁向門口,還沒踫到門把,齊開雲一把拉住我,同樣的眼神又出現在他深不見底的黑眸。

"你以前沒這麼膽小。"他若有所思,漫不經心的笑道。

"你認識的,不過是表面的我,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是強裝堅強?"我冷冷的反問。

他笑,搖搖頭。

"桃,你對我的認識不夠,我卻了解你夠徹底。"

他的話帶著指責與深切的無可奈何。我則對他不明所以的指責反感,有意挫挫他的銳氣︰"你說你了解我,說點我的心事來听听!"

他不答,搖頭嘆氣。

"未老先衰的家伙。"找斥他一句,轉到堇的臥房,沒在那里看到寶貝的蹤影,我又繞到育嬰室,還是沒有。

"齊開雲,寶寶呢?"我驚叫,一路奔到走廊。

齊開雲探出半顆頭,翻著白眼。

"小聲點,才剛睡著,一吵醒他,等會兩人都沒得睡。"

"寶寶呢?"我刻意壓低聲量急問。

"在客廳。"

找快步來到走廊盡頭,沙發則放著寶貝的小床,小家伙吮著女乃嘴熟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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