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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身搏愛 第14頁

作者︰梁虹

項儼的眼光膠著在遠方的兩人身上,口氣平淡的道︰「妍子,你太多心了。」

「是嗎?」妍子拉開兩人距離,察覺到項嚴的眼光落在屋子一角,趁著項儼回身之際,得空看了

「唉!哪來的野男人?竟敢搶先把少爺要的女人搶走?!」

「要不要我去幫你勾引他?」妍子的眼楮綻出光芒,躍躍欲試的等待項儼答應。

「乖乖看戲,別動手。」

一直在注視鞏寸月動靜的妍子低呼一聲︰「他們住這邊來了。」

碑令杰拖著鞏寸月走入舞池,只見鞏寸月笑著閃躲鞏令杰伸過來的手,卻被鞏令杰抱了滿懷,硬是將她架進舞池里。最後,鞏寸月只有頂著燒紅的臉頰,踩著生澀的舞步偎在鞏令杰身上起舞。

「少爺,他們的感情似乎很好。」妍于憂心的看著項儼。哥哥的女友更多,但從沒看他為哪一個女孩費心調查過,鞏寸月是頭一個破他原則的人。依哥哥的個性,不應該到現在還按兵不動,任她被人抱在懷中。

項儼深沉一笑,輕握妍子的手走出舞池。「吃點東西。」

他滿不在乎的態度,令妍子不滿的嘟起紅唇。

一旁心儀妍子美貌的男士紛紛向她邀舞,悶氣無處可發的妍子,挑了個自以為英俊的男士進舞池,將氣怒全數踩在男人腳上,並不時的裝出抱歉至極的臉孔安撫男士受創的腳丫子。

碑寸月輕撫潮紅的面頰,獨自坐在隱密的角落。

令杰這臭小子,明知她在眾人面前跳舞會緊張,無法放松心情自然容易踏錯舞步,還偏偏拖她下舞池。

幸好爸爸及時下樓拉開他,同他問長道短才讓她月兌身。

「不介意我加人吧?」項儼端著酒杯坐在鞏寸月身旁。

碑寸月撫臉的手在見著項儼之後,改為搓揉太陽穴。她不願胡思亂想,但總覺得項儼老是陰魂不散的跟著她。怎麼,難道不捉弄到她,他不肯罷手?

也罷,姑且再陪他過兩招,省得他再出歪主意,擾亂宴會。

「怎麼不見項先生的女伴?」鞏寸月在茶幾上挑些點心吃了起來。

「她嗎?我讓她自己去玩了。」策略既改,他也就不準備讓鞏寸月知道,妍子是他妹妹。

「項先生風度真好。」鞏寸月撇了撇唇,沒多大誠意的夸贊。

「寸月不也放情人吃草?」項儼注視著她的容顏探問。

碑寸月側頭看了他一會,無法理解她何時多了個情人而不自知。一轉念,覺得他的誤解倒給了不再受他打擾的方便,跟著笑顏逐開。「對別的女人,他根本不會瞧上一眼,我很放心。」

「看樣子,你的小愛人對你倒是服服貼貼?」項儼飲盡酒液,長手暖昧的橫過鞏寸月的胸前,將酒杯擱在茶幾上。

碑寸月捧高裝滿食物的盤子,將他的手擋在安全距離外,不讓他有機會踫到她的身體。

項儼好笑的看著她一臉的警成,問道︰‘你不覺得該略盡地主之誼,陪我這個客人跳只舞?」

「不了,舞藝平平,不敢在項先生面前獻丑。」鞏寸月低頭塞了一個做成星狀的餅干,含糊不清的說道。

「哦,跟我跳怕會出糗,卻不介意讓小情人看你的笑話?」項儼故意曲解她話中的含意,譏嘲的點頭表示了解。

項儼數次聲稱她有「小情人」,莫非是把令杰當成是她的男友?想起來真是好笑。

碑寸月笑眯了眼。「他是我最親近的人,我當然不在意。」

項儼不答話,僅是側目看她。她的牙尖嘴利與他是不分軒輕,如何才能令她俯首稱臣,顯露挫敗的神情饗他的心。

「項先生的傷不要緊嗎。」鞏十月斜睨著他的手臂,地下室的血腥至今令她。無法忘懷。

「你在擔心我麼?寸月。」項儼的俊臉一片得意之色。

「我只是好奇,傷重的人不都該躺在家里休息,項先生反而掛著傷口跑來跑去?」鞏寸月故作沉思狀,大惑不解的望向他,企盼他能加以解答。

「為了寸月,流點血又算什麼?」項儼三言兩語丟回她的問題。

碑寸月冷哼,用點心喂飽了自己,再度開戰。

「听說項先生有意控告教唆傷人的劉家公子劉俊杰?」

「你想為他說情?」項儼挑眉。

「我跟劉先生非親非故,尚且輪不到我為他出頭我只是覺得,他在一夕之間丟了至親的家人,由家世顯赫淪落到一貧如洗,情緒上難免過于激動,以致鑄下大錯。項先生大可放他一馬,不必非要看他進監牢不可。」

「寸月應該知道斬草除根的道理。他今天可以雇人來殺我,明日就可以將我逼上絕路。我何必放走他,然後日日夜夜擔心自己的安危?」項儼不留情的反駁。

「趕盡殺絕是項先生的處事原則?」鞏寸月無法苟同的反唇相稽。

項儼笑得猖狂。「論狠心,我還比不上寸月你。」

碑寸月怔住了,不明白他此話的用意。

項儼止住笑,探過身子陰陰地問︰「寸月的母親死于車禍?」

碑寸月頓時愕然,沒想到項老板諸多愛好里還包括調查他人隱私。他什麼不好查,偏偏揭她最不願為人知的往事。

母親的死在她的童年烙下難以言喻的痛,不管在家人或是朋友面前,她總是避諱談論到媽媽。而他卻不當回事將她的痛活生生掀開一角。

碑寸月壓下慍惱,硬聲道︰「是又如何?」

「知道她為什麼會死嗎?」項儼慢慢將她引人陷阱。

碑寸月皺眉不答。不管她小時怎麼哭鬧,不斷向父親吵著要母親,都只是得到一句回答︰「媽咪上天國了。」還有父親眼角噙著的淚水。長大之後也是听親戚告訴她,母親在車禍中喪生。雖然她想向父親問個明白,但一觸及父親落寞的神情,總是將到口的話吞下。

項儼的臉逼近她,低聲嗤笑︰「她是為了救跑到馬路中央的你才被車子輾死。算來,她會死你的功勞不小。親手害死自己的母親,這點我還不如你。」

碑寸月霎時刷白了嬌顏,虛月兌的身子攤款在沙發上。她不相信……怎麼可能……媽媽是因為……她而死……

碑寸月掙扎著站起身,手中的餐盤滑落,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她形同僵尸的走向側門,雜亂的腳步愈走愈快,直到最後,根本是用盡全力奔向花園,白色的人影瞬間沒入樹叢間。

罷跳完舞的妍子竄到項聲身旁,拉著他的衣袖問道︰「少爺,她怎麼了?」

項儼半眯著眼凝視吞沒她身影的樹叢,靜待著快感襲向四肢百駭。來得又急又猛的情緒卻是糟糕的百味雜陳,厭惡、氣憤、惱怒、不舍在一瞬間迸開,竟讓他痛恨起身上所出現的感受。

或者是因為沒如意見到她的淚水,才導致地無法體會勝利的喜悅?!

項儼甩開妍子的手,逕自朝鞏寸月離開的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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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寸月緊咬著下唇,不讓哭泣聲溢出口。

一想起小時候的住事,她的淚愈流愈多。

她始終不懂,爸爸為何總是帶著她難以理解的眼神望著她,為何在媽媽死後的一個月不肯看她一眼。

現在她知道了,她害死了爸爸至愛的母親,他當然沒辦法若無其事的對待她,即使她是他的親生女兒……

而她,還傻傻地纏著爸爸要媽媽,完全不顧他的感受,狠狠地在地面前一次次提醒他妻子已死,他的女兒卻活著的事實。

無數個夜晚,她總是躲在書房門縫看著爸爸捧著媽媽的相片落淚……是她的錯,如果她不跑到馬路上,媽媽也不會死……不會丟下爸爸和她……而她這個罪魁禍首竟還無知的吵著要媽媽……她對爸爸好殘忍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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