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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的新娘 第13頁

作者︰戀奴

蓮步踏踏邁向台上,坐定在一架雕飾秀麗典雅的九頭琴前隨著雪白紗綢飄動,素手輕撥,滿室悠悠揚揚的音樂開始流泄,動人的旋律吸引住在場所有的注意力。蕩漾著愁思與悲傷的樂曲繚繞在空氣間,花魁五青煙面紗下若隱若現的清麗容顏也帶著神秘與哀思,牽動著一股不屬于人間的縹緲幽情。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第四章

「你這是什麼意思?」千里寒著聲,不悅地睨向眼前可謂來者不善的家伙。

眾人皆噤聲,看好戲似地圍著帶頭滋事的禍首。

「夠焊!本少爺喜歡!小頭銳面的男人眯起綠豆眼,痴肥的體軀因淺笑晃蕩著,抖出滿身肥肉。

她認得這人,就是上回在花樓底下令她難堪的婬穢男子之一,若她沒記錯,方姨稱呼他為周少爺。

這種人也稱得上少爺!半點禮節都不懂!大搖大擺地闖進花苑,不但打擾了他人的飲酒作樂,連帶打擾了地弄琴的專注心思;偏偏他剛踏進門就指名找她,更加惹惱她一大早就頗為不適的心情。

桃花見情形不對,趕忙出來打圓場,「周少爺,今兒個真早,來,快請坐,別折煞您的尊腿,噫!要那麼多人跟著你上青樓作啥?咱們這又不是龍潭虎穴,需要如此大陣仗嗎?我說………•」

「閉嘴!」連頭都沒回,周天承青筋暴露地怒吼,不耐地放狠話,「他媽的誰再敢給我出聲,本少爺就宰了他全家!」

「周少爺,你這……」桃花好生慌張,偏偏這當頭方姨不在,沒人敢冒犯財大氣粗的周大少,可怎麼是好?

「把她拖出去廠一聲令下,站在他身後的彪形大漢上刻乖乖地架起桃花,冷硬無情地拖著她走出廳外。

這下總算沒人阻撓他調戲玉青煙的興致了。「嘿嘿…」他干笑兩聲,委誕的目光溜回一臉寒冰的美人身上,「怎樣?青煙姑娘,現在沒人給你撐腰了,乖乖地跟我上樓樂一下吧!」

「請周少爺放尊重點!」周天承充滿婬欲的目光比誰都來得骯髒,起了渾身雞皮疙瘩的千里不由得斥喝。

「喲!好刁蠻的婊子,看我待會兒怎麼治你!包管教你欲生欲死、呼爹喊娘!他一晃一晃地走向她。

「別踫我!」她厭惡地揮開他伸過來的肥短五指。

「溫柔點嘛!美人兒——」咧開的大嘴里露出滿口金牙,庸俗不堪,十成十像個下三濫的地痞流氓。

「你再靠過來我就咬舌自盡!「她不是聖女,也不必為任何人保住身子,只是不甘落到這污穢得比塵垢更甚的痞子手上;要她被他強佔,不如叫她上吊自縊還來得痛快些。

在現場的人除了來找樂子的怕事懦夫,就剩下手無縛雞之力的花姑娘們,更何況周天承還領了一群粗獷的打手,以致沒人敢出手相救,千里只得靠自己抵制周天承的暴行。

「是嗎?老子就不相信你真的敢,偏要靠過來。」

矮胖身影踏出步伐,眾人低聲驚呼,只見腥紅的液體立即從千里慘白的嘴角滑落;她咬得不輕,血液大量涌出,沾污了一身雪白羅裙。

周天承扭曲著張肉餅臉,猙獰的目光瞪著地上滴落的血跡,心一橫,干脆一不作二不休,趁玉青煙還來不及反應時,以偌大的力道摟住了她,捏著她的下頜,大聲咆哮道︰「天殺的!你狠嘛!我今天非得玩到你不可!再咬呀!」

她奮力掙扎,卻因體型的差異而弱人一截,在他懷中的滋味像被團肥油纏上似的,嘔心黏膩的感覺令人想吐。

「放開我!」

「哼!看來你這花魁當得名不副實嘛!全身上下不到三兩肉,也敢學人家出賣什麼!我呸!今天算是倒了楣,勉強玩玩你。」不安分的肥手胡亂搓操一通,他放肆地在眾人面前吃她豆腐。

被非禮的感覺和昨夜寒劍情的完全不同,此時此刻她只感到惡心無比,再也不能忍受胸腔里的作嘔欲吐。千里放聲大叫,慌亂地使出最大勁道推開周天承,來不及抹去身上被揉捏過的骯髒,提起裙擺就沖往小梯,往最安全的地方逃去。

被她推倒在地的周天承惱羞成怒,圓滾滾的身軀怎麼爬也爬不起來,望著她消失的地方,咬牙大吼,「搜!傍我找到她!要不然你們全都等著滾蛋吃自己!

領人薪俸的打手不敢不從,全听從命令努力搜尋,全場喧亂中,較眼尖的一個打手發現了位在幕後的梯子,竊喜地偷偷告知周天承。一行人趾高氣揚地爬上樓梯,以周天承為首,大刺刺地照上二樓,開始逐間尋找玉青煙的藏身處。

他們踹開長廊上的每一間廂房,留下一人在房里巡視,其余人繼續往前搜索。

細微的吸泣聲從左邊數來的第三間房傳出,幾個打手覺得疑惑,匆促上前撞開被上了栓的房門,赫然見到白色人影躲在牆腳處。

「在這里!」

有人大喊,把瑟縮在角落里的玉青煙強拉出來,丟到大床上任憑周天承處置。

她的衣衫髒亂,滿頭冷汗,臉色刷白,美目里染上恐懼的水氣。

「好個下賤的婊子!敬酒不吃吃罰酒,給你點苦頭嘗嘗!他要人把她的雙手來緊,綁在床頭,令她動彈不得。

百般反抗的千里只掙月兌一只手,無策的困境使她居于劣勢。「你大肆無忌憚了!快放開我!」

「若我偏不放呢?」他邊解除身上的衣衫,邊對不停顫抖的她狠狠笑道。

「不要靠過來!」她忽然從油中掏出利剪,失聲大吼。

「我就不信你那把小剪子能傷我分毫。阿勇,來,去把小賤人手中的剪子奪下來。」他陰狠地喚著,腦里全是和花魁享受魚水之眾的春色。

叫作阿勇的中年男人逐步逼近,虎視眈眈地看準她手上銳利的剪子。

就在他撲向前,捉準機會搶走她手上那把剪子的瞬間——

「我的女人誰敢動?」幽幽的男聲不疾不徐地傳來,低沉的嗓音在一片混亂中顯得格外清楚。

周天承回眸,不屑地打量著靠在門框上的黑衣人。

黑衣人冷凝的目光中聚集著些許火氣,不易察覺,但氣勢上的狂放足以教人退避三舍;巧奪天工的唇邊懸著近乎冷酵的微笑,雖是笑,卻凜然得凍天寒地,帶著欲釋放的磅礡怒意。

「你是誰?」周天承仗著人多大聲道。瞧這小伙子一副弱不禁風的樣貌,陰柔得比女人還像女人,有何能耐與他帶來的十幾名大漢過招?哼!真是自不量力。

「我倒想問你是誰呢!沒經過同意,擅自就動了我的女人。」寒劍情情懶地走向千里,料定這群人沒膽子阻擋。不期然瞧見她衣裙碎裂,青絲散落,落魄得像是歷經過場大災難,特別是她殘留于唇角的血絲——冰冷的黑眸立時變得熾烈,直勾勾地射向罪魁禍首,「誰傷了她?」

千里抬首凝照他,不滿意合己的心竟然隱隱軟弱起來,直想投身入他懷中,訴盡委屈,尋求安慰。」偌大的廂房內因為他的存在而造成壓力,鮮少人能擁有這股天生自成的氣韻。只是立在床邊,黑色勁裝下的修長軀體慵懶地靠著紅色抽木雕成的床柱,兩只手交錯在胸前,以一貫優閑的目光掃過周天承嘔心的長相,以及他身後那群體格雖好卻只是烏合之眾的大漢。「不要讓我問第三次,誰傷了她?」

蟄伏的陰鷙周天承沒來由的心顫,連態度也無法再盛氣凌人。「是她自己咬的,關咱們什麼事?!雖然他是有些惡霸,但活了二十幾年,什麼狠角色沒看過?這人的氣度泰然自若,面對幾個彪形大漢也不曾改變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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