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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愛替身娃娃 第17頁

作者︰利海君

「你的聲音怎麼?」他皺眉盯著她。

她的眼底馬上流露怯意,拉著西裝坐起身,像做錯事的小孩面對大人一樣,垂著頭;就像之前他們相處時一樣,他永遠只會先看到她的發線,而不是她的臉。

「感冒了嗎?」他完全像個失憶的人似的,對昨天自己幾乎扼死她的事忘得一乾二淨,繼續扮演他溫柔情人的角色。

她沒點頭或搖頭,只是把頭垂得更低,讓他看到她頭頂上的發旋。

他的眉擰得更緊,他無法接受雲兒有事而不告訴他!

在他有下一步行動之前,雲曉夜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角,空氣中傳來近似動物乞憐的悲鳴,然後,他清楚地看到一滴水珠滴下,滴到他蓋在她身上的西裝,「。

淺灰的西裝有一點圓形的濕痕,格外刺目,不到一秒。另一點濕痕也出現;然後第三點、第四點。

「不要……生氣……」她的聲音中有著她無法壓抑的哭音,雙肩也劇烈地顫抖起來。

然後,她輕抬起頭,顆顆晶瑩淚珠不斷滾下她近乎透明的臉頰,美得讓龍浩澄說不了話,怔怔地看看她。

雲兒……也是把這一面留給龍余吧?

「噓,怎麼了?」他抬手,輕觸她的臉。她卻馬上低呼,再掩飾地用手捂住臉上,立刻惹來他更多的關注。「小向打你?他沒有理由——」

「我不小心惹他生氣,不干他的事……」急急打斷他的話音太低啞,讓本已卑微的姿態更卑微,輕易勾起男人的憐憫……尤其,那個是很愛「雲兒」的男人。

「哦。」他挑眉,大手執意要撫模她上了粉來掩飾傷勢的左邊臉,眼神驀地變得危險。

「你不是會惹人生氣的料子,你只會是惹人心憐的小束西。」

聞言,她的淚下得更快,落到他托著她的臉的手掌心里去。

「呵、呵,乖,別哭。」他把她抱進懷,輕柔地哄著︰「不要哭好嗎?我不會哄人,你哭,只是教我為難。」

丙然,她立刻努力壓抑哭泣,卻讓自己的身子顫抖得更劇烈,也讓他心疼地摟得更緊。

「你哭,是因為小向嗎?」他邊哄邊問。

她搖搖頭。

「那為什麼哭?」

這次,她搖頭搖得更厲害,淚水再次流下,掉得更急更快更多,一雙小手牢牢地抱緊了他的腰,像怕他會不要她一樣。

「那……」似是察覺到甚麼,他又問︰「和我有關嗎?」

這次她沒搖頭也沒點頭,只是哭得更厲害,無聲,只有淚——這樣的哭法,更折騰人呀!

「方才你有叫我不要生氣吧。」等了一會,她也沒反應,他便當她默認,遂問︰「為甚麼認為我生氣?」

他,為甚麼還可以問為甚麼。

但又為什麼不可以?

她潛意識地模模頸子,再開口說話之前,她的眉皺了一下,他馬上捂住她的嘴,抄起一旁的紙筆,示意她寫下。

謝謝,你很體貼那是不是代表你不生氣?

「為甚麼認為我會生氣?」他問了第二次。

她眼底馬上注滿驚慌之色,護看脖子的手護得更緊。

要惹人心憐,真的太簡單了。

「因為昨天的事?」他不是忘了,只是認為沒必要提起——那該是一個不存在的記憶。

她猶豫了三秒,然後怯怯地點頭,在紙上寫我做錯甚麼惹你生氣了嗎?

他沒回答,只是盯著她。

於是,她在紙上又續寫對不起!我連自己做錯甚麼也不知道……對不起……

寫完,淚水又月兌眶而出,一臉傷心和懊悔。

你可不可以原諒我?

紙上寫的字因為寫得很怏和寫字人的手顫抖得很厲害而潦草,他怔怔地看著,並未回話。

「浩澄……」她似是急了,丟開了紙筆,用啞沉的嗓音說著︰「不要不理我……我只有你……只有你愛我……」

她沒有選擇了,她只可跟在他的身邊,縱使他愛的是「雲兒」那,卻也是愛。

不,她是可以選擇的。

選擇,繼續愛他,還是被他逼瘋。

「不只是我!」龍浩澄揮開了她,猛地提出指控︰「還有浩澈!還有龍余!還有羅俊毅!」他直呼父親姓名,代表了他不承認那個男人是他的父親。

他根本已搞不清「雲兒」這個稱呼包含了誰了。

然而,她沒發覺,她只知道,他的話,承認了他和他的繼母有曖昧。

「可是,我在乎的,只有你……」

只有你,可以給予我權力,以及那唯一的愛。

帶恨的笑,深埋在愛看另一個女人的男人懷里,心碎的淚卻已不會再下。

她不是故意要恨的,只是她無法選擇不恨不愛,她無法不恨這個天地間唯一會給她愛的男人,無法不恨他竟也不愛她,卻又貪戀那不是屬於她的愛。

她,只想要愛……

第七章

女人是世上最完美的惡魔——雨果

***

向老爺六十歲大壽設宴,與她何干?

雲曉夜皺著眉,一臉苦惱地看看茶幾上的請柬,那金色的請柬刺目如陽光,對比她用黑色堆砌出來的身世,無疑是一種諷刺。

太璀璨耀目的東西,不是滿身骯髒的人可以踫的。

而且,這個老人安的是甚麼心?一直對她不聞不問,現在才來。又是為了甚麼?

是為了龍氏嗎?這幾天她要求龍浩澄不要再打壓娛樂版,他們的所謂戀情便被大炒特炒,連她是向張夕的私生女的事(外界是這麼認為的)也給揪了出來,把向家鬧得翻天地覆,使向張夕連找她的時間也沒有。

既然女兒這麼行,可以使向老爺得到龍浩澄這鍍金的龍家少爺,他要認回她,也似是理所當然……不然,就是向張夕說了甚麼,又想再利用她,而利害一致,那兩人便狼狽為奸。

不要說她想得灰暗,只是那個讓她喊了十八年「爸爸」的男人,尊敬了十八個年頭的男人讓她對人性寒了心,他以她十八年的感情當學費,教會了她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可以基於利用之上。

盡避她領悟得這個事實太遲,然而,她還是知道了世,「單純的付出已少如沙漠甘露。

因為人們都知道,付出換來的,不是同等回報,而是滔天的傷害。

雲曉夜撫撫自己近來老是很得巴掌寵的臉頰,上頭的瘀傷已褪,可她總認為它會痛,而脖子上的傷,卻是瘀青末褪,她已覺得不痛。

那次之後,龍浩澄又變回那個只對她溫柔的男人,除失了憶似的,對自已的所作所為只宇不提,卻又會關心地慰問她的傷勢。

她學乖了,每次也回答。但不會提他的暴行,久了,也讓她以為自己頸上的傷不是他的杰作,而是被無名暴徒攻擊一樣。

看著眼前刺目的金色請柬,若說龍浩澄是為了她,那這請柬也好不到哪里。

何苦要她一再明白自己是沒有人要的孩子?

雲曉夜眸光輕轉為冷,何苦呢?真的何苦呢?

何苦,要迫她還擊呢?

拿起那張請柬,據說,惡魔都想沾染天使,原來是真的。雲曉夜的唇抿緊,眼中涌出了類似恨的情緒。

「那樣的表情不適合你。」

聲音的介入已不會把她嚇到失措,她只需要把表情變得憂傷就行了。

「有些人。連恨也不必施舍的。」龍浩澄抽走她手上的請柬,隨便丟在一旁。

施舍?呵,好字眼。

雲曉夜乖乖地點點頭,主動地靠偎到他懷裹,沒有靠得很緊,只是剛好靠著,她很清楚,他會先受不了,手一環,就把她鎖在懷里。

較不需要對方的人是她,這感覺真好。

「我會幫你的。」龍浩澄緊緊鎖看懷中人兒,姿態是保護的。

「怎麼幫?」她問得像輕嘆,听上去像是不期望有回答的喪氣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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