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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女奇緣 第19頁

作者︰李屏

小竹終于放開麥管,換盯著另一根麥管瞧,「怎麼會拔不起來?」麥管動來動去的,沒道理拔不起來呀!小竹伸手去拔另外一根,「也拔不起。」

同樣的,水面下依靠麥管呼吸的慕容府手下,死咬著麥管不放。在尚未拔去小船底下的活塞,他們可不能輕易暴露行蹤。

小竹盯著麥管,研究了很久,發現麥管頂上有個洞,手湊上去還有陣陣熱風,挺好玩的。

小竹玩出了興趣,伸出手指塞住麥管口。不一會兒,水面出現了氣泡,像燒開水似的。

「好好玩喔!還會冒泡耶!」

她在上面玩得挺高興,下面的人都快憋斷了氣。

「真好玩。」小竹一會按住這根麥管口,一會兒按住那根麥管口,玩得不亦樂乎,卻害慘了躲在水下的三個人,一會兒憋氣,一會兒吸氣,一會兒吐氣……被操練得快掛了。

終于,有人被水嗆到了。

「咳……咳……」那人忍不住冒出水面猛咳。

小竹完全沒有被驚嚇到的樣子,好像這全在她的意料之中。她泰然自若地說道︰「你終于肯出來了,還有兩個呢?」

原來她早知道這麥管下有人。

「你……你……怎麼會……咳……」那位被嗆到的手下問。

另兩個慕容府的手下見伙伴的行跡已敗露,也戒慎地浮出水面。

「怎麼會知道你們躲在水下?」小竹替他說完。

那人猛點頭,另兩人則謹慎的盯著小竹看,擔心小竹會使什麼手段對付他們,因為辛總管說過,這小妞慣使毒藥毒粉,必須小心馬上。

小竹回他以一抹甜笑,「那很簡單呀!因為我看到你們露出水面的麥管了。我小的時候也常玩這種游戲,躲在澡盆里,用麥管呼吸,可以躲很久哩!常常讓我師父和師姊們找不到呢!」她一派天真地說著,好像在說一件很好笑的事。

那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一臉的無措,完全沒料到這個將要被他們謀害的花小竹,如此和善可親。

「怎麼了?你們怎麼都不說話?」小竹問。

三人又是一陣對看,後來終于決定推派代表說話,是那位剛才被嗆到的手下,吞吞吐吐道︰「你……不怕……我們?」

她的態度令他們太好奇了。

「我為什麼要怕你們?」小竹反問,水汪汪的大眼楮眨著。

那份純真無邪,令人不禁微笑,不再對她設防。

「你知道我們為什麼要躲在水里嗎?」那人問她。

小竹歪著頭想,道︰「對喔!你們為什麼要躲在水里?不是在玩憋氣比賽,看誰憋得久?」

這個小竹啊!有時候聰明得像鬼靈精一般,有時候又笨得可以。

哪有人到這種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烏龜不靠岸的陰森水域玩『憋氣游戲』?又不是吃飽沒事干,閑得肚子撐!

那人搖頭,很客氣的道︰「不是,我們不是在玩游戲,其實……」頓了頓,猶豫的看向其它兩位伙伴。

另兩人對他搖搖頭,表示不贊成他說出實情。

這四人一陣瞎攪和,耗去不少時間,船已經愈來愈靠近惡人河的漩渦區!

這三人為了和小竹說話,也隨著船游動,漸漸發覺有些吃力,好像快跟不上船的速度。

其中一人驚覺道︰「不對,這水不對勁!」

小竹說道︰「我也覺得怪怪的,小船好像被什麼力量牽引著,這江水怎麼愈來愈黑?還有腥味。」

「莫非……莫非這里是千刃山的惡人河!」剛才被水嗆到的手下驚呼,「我們偏離水道太遠了!」而他們剛才竟然山沒發現,只覺得水愈變愈濁,八成是剛才被慕容嬌嬌罵得頭昏腦脹,才會不清不楚的游到這死域來。

另兩名手下一听是惡人河,急忙向後轉,奮力游開。

小竹奇道︰「怎麼了?」腦筋還沒對「惡人河」這三字反應過來。

那被水嗆到的手下本欲隨同伴離開,又不忍地回頭提醒小竹,說道︰「花姑娘,前方就是那惡人河的漩渦區,一旦被那黑漩渦卷入,恐怕難以存活,你還是快往後劃,遠離黑漩渦吧!」

經他這一提醒,小竹這才想起耿瑋對惡人河的描述,「天呀!我們在恐怖的惡人河!」她這才恐慌起來。

小竹這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代志大條了,這下子她非死在這里不可了!

小竹拿起槳開始用力地往回劃。

「棄船吧!花姑娘,一個人游開比較容易月兌身。」那人還沒離開,手扶住她的小船,隨著船游動。

小竹在慌亂中抬起頭,「你怎麼還沒走?這里很危險,你還是快走吧!不要管我了,我不會游水,就算棄船也是死路一條。」在這要命的時刻,讓她想起要命的事實——她完全不通水性。

「花姑娘——」也許是小竹那一番話感動了他,他解下綁在身上的一個充氧羊皮袋,遞給小竹。

小竹感覺到水流拖引小船的力道愈來愈大了,接過著皮袋,說道︰「你快走吧!再晚就走不掉了!」一旦進入了漩渦區,恐怕耗盡氣力掙扎也沒法月兌離。

那人自然知道黑漩渦的危險性,但他受小竹感召的良知,讓他不願棄小竹于不顧。

水愈流愈急,一波一波地推著小船,如墨的黑水啪啪地飛濺起來,空氣中的腥腐臭味愈來愈濃,漸漸彌漫了人的視線。

小船已被整個死域的腐臭霧氣籠罩,溫度也頓時冷凝下來。

小竹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衣衫被狂暴的激流濺濕了大半。

那人還不肯走,小竹催促道︰「快走!遲了就來不及了,我不會有事的。」她反過來安慰他。

那人猶豫著。

小竹喊道︰「快走!我一個人沒關系,你要考慮家中的老小,快走。」她怎麼忍心讓一個與她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因她而喪命,況且,也許這個人家中上有高堂,下有妻小,她不能自私的希望這個人陪她赴死域。

求生意志與肩負的責任終于戰勝良知,那人十分沉重地說道︰「花姑娘,咱們後會有期!」忽感鼻酸,為這即將香消玉殞的薄命紅顏而悲傷,但仍無奈、吃力地游開了。

他萬萬沒想到這位原本要遭他們謀害的花小竹,會是一個仁心為懷的善良女子,不但令人不下手謀害她,甚至希望在這危急的時刻救她一命,只可惜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小竹目送他游開,輕輕說道︰「但願——後會有期。」眼中泛出淚光,為這陌生人的好心深深感動,希望他能順利月兌困,來日,後會有期。

但她心里明白自己想月兌困是不可能的了,也許,連她的相公——耿瑋,再也見不到了。

小竹的淚慢慢滑落雙頰。

風浪更加暴戾起來,小竹凌亂的濕發在狂風中飛舞著,她感覺到死神猙獰的面孔在她面前狂笑。不願掙扎,也不再與強大的水流吸力對抗,小竹收起槳,綁上羊皮袋,任狂肆的風浪拖曳。

「耿瑋咱們來世再做夫妻吧!」小竹輕聲說著。淚,還留在臉上。

第七章

奮力劃著船的耿瑋,忽感一陣心神不寧,心沒來由地緊縮,眼皮直跳。

坐在船另一頭的耿一飛,見他神色慌亂,開口問道︰「徒弟,你怎麼了?臉色變得這麼難看。」

雹瑋神色凝重道︰「沒什麼。」他不願去想這些忽然襲上心頭的沉重感受是不是和小竹有關。

小竹還好好的,她不會有事的。耿瑋在心中這樣告訴自己。

不願對這些話失去信心,但不安仍似鬼魅一般直闖入他的內心,搖撼著他的信心。

「你在擔心小竹?」耿一飛問。

雹瑋點點頭。

雹一飛大剌剌的說道︰「擔心個什麼勁兒?那丫頭鬼靈精一個,誰都別想佔她便宜,慕容嬌嬌頭殼壞去,才去算計小竹那煞星,現在八成被小竹整得哭爹喊娘的。小竹那丫頭一肚子古怪,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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