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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情花季 第6頁

作者︰黎倩

霍叔聞言,不禁老淚縱橫,哽咽他說:"是呀,這小子一向是擊不倒的,個性死硬得很,我也不相信他會這樣就走,還有這麼多事他還沒完成-…"

"謝謝您大老遠告訴我這件事,我會盡快抽空去一趟。"

"小佑子——"霍叔叫著他的小名,張口欲言又止。"事情沒那麼簡單,會長在失去意識之前,特別叮嚀我來找你。我想,他的意思是要你幫他這個忙。"

他吃驚地矗然回頭,兩眼直視著霍叔。"不可能的,他不可這樣要求我,我們都知道我是不可

能再回去的。"

面對年輕人的盛怒,霍叔深吸了口氣,他們兩人發怒時的神情多像呀!"小佑子,若不是情況危急,我想會長也不會做這樣的打算。只是,他接掌龍傳會才三年,會里有些反派舊勢力還沒根除,外敵也虎視眈眈,此刻是內憂外患夾擊,如果大家知道他短期之內無法清醒過來,龍傳會馬上就會有叛變。你父親多年來的心血也就付之一炬了。"

"龍傳會的興亡,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我現在姓魏,和尉家也沒關系了。"听到霍叔提起父親,他刻意冷漠以待。他花了許多苦心,好不容易才月兌離龍傳會,改姓後只身飛到台灣,他可不想前功盡棄。

霍叔又是一聲長嘆。前會長對兩兄弟的嚴苛教育,是眾所皆知的,不能責怪他想遠離龍傳會的意圖。"龍傳會和你父親對你來說可能不具任何意義,但是會長呢?不要跟我說你對這位孿生哥哥沒有感情。"

霍叔可真是下對了棋。從小到大,早幾秒鐘出世的尉佐替弟弟尉佑扛了不少罪名,他極小就對自己出生幫派的事認命了,唯獨尉佑仍一心一意想改變命運。雖然兩人的外貌猶如復制一般,但個性卻是南轅北轍;對于幫派的血腥,尉佐隱藏感情用冷酷去接受,尉佑卻用整個感情去排拒。對于父親的期望,尉佐的表現優異得超乎他人預期,尉佑卻是處處叛逆,讓自己像個白痴。

尉佐知道弟弟若待在龍傳會,一生終會毀了,他開始加倍努力扛下兩個人的責任,留給尉佑更多的空間。在他們十八歲那年,一場血並的成人禮中,尉佐安排讓孿生弟弟喪生在混亂的幫派血並。從此,尉佑自由了。這件事僅有兄弟兩人,還有共謀的霍叔知情。父親一直到三年前去世時,仍被瞞在鼓里。

霍敘說對了。他可以不理會龍傳會,他可以不管父親的遺忘,但是,他絕對無法在尉佐需要他時,棄他于不顧。這十多年來,他的新生命是尉佐給他的,他理當報答。"你要我怎麼做?"

"跟我回日本,在會長清醒之前,以會長身分繼續執掌會內事務,推動進行中的計劃,穩住人心。"

"好吧!"尉佑臉上滿是無奈。"可是我們分開這麼多年了,你確定我們還是長得一樣?"

霍叔若有所思地審視著他,一手模著山羊胡。"剪掉那頭亂發,拔掉耳環,點掉右頰上的黑痔,想辦法讓你稍微白一點點,再換套筆挺的西裝,連你去世的父母都認不出來。更何況,大家早就忘掉會長曾有個孿生弟弟,沒有人會懷疑的。"

尉佑頓時覺得自己在太陽的照射下正在蒸發,慢慢地消失在地球上,取而代之的是重生的尉佑。如同所有孿生兄弟一樣,小則候總喜歡玩身分互調的游戲,但他們絕對沒有想過會有今天。這不再是一場游戲,而是關乎幫派存亡,以及和平或是戰爭。"我先聲明,我絕對不涉入血腥事件。"

"可以,這方面我可以幫你下決定。但是,你必須接受短期的體能還有武術打斗訓練。一旦你成為會長,便是將你的生命暴露在空氣中,你必須要能夠防衛自己。我只希望你小時候的基礎還沒有全都廢掉。"

尉佑自嘲地笑笑。"你放心好了,我已經把武術動作全部轉換為柔軟的舞台肢體動作了。"

霍叔長吁了口氣,抬手揉捏疼痛的太陽穴。"看來,我們有得忙了。"他突然伸手捉住尉佑的臂膀,又是一陣唉噓。"你看看你的肌肉,軟趴趴的,從現在開始,你每天都要待在健身房里。"

"我警告你,我不是尉佐,你不要想把我改造成他。"尉佑倏地轉身,低頭惡狠狠地瞪著他。

霍叔懶洋洋地抬眼回視他,慢條斯理他說:"小佑子,即使你從小就刻意表現得和他不一樣,但你終究會發現,其實你們完全是一個模子出來的。他不是全然無情的人,就像你也不是不懂冷酷一般,你們兩人只是互朝對方刻意隱藏的方向進行罷了。"

霍叔無視于尉佑怒火般的目光,意味深長他說。"你不必刻意揣摩他,你只要打開牢籠,將黑暗的自己釋放出來就可以了。"

尉佑放棄與霍叔大眼瞪小眼的對峙,開口罵了句髒話。

"喔,我們還要改掉你滿嘴的髒話,會長從來不講粗俗的話。"

"真是高貴的幫派。"尉佑語帶嘲諷。"請問除了改變外型。上健身房練武術之外,還有什麼驚奇在日本等我嗎?"

"還有一個——女人。"

尉佑對這答案倒是不意外,從小尉佐身邊就圍繞著成打的女人。"我可不代他侍候他的眾女友們。"

"其他人你可以不管,但只有一個女人,你不僅要理她,還要隨時監管她,

尉佑吹了聲口哨。"哇,我不曉得浪子也有固定下來的時候,她是誰?"

"你的嫂子——花流會會長的獨生女,花羽君,她可能也是預謀殺害會長的凶嫌。"

"我早該知道尉佐的生活不會太單調。"

兩人無語地走了一段,尉佑狠狠地踢著地上的小石塊。"該死的,我到日本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尉佐叫醒。"

"我們一定要改掉你罵髒話的習慣,否則會長縱使是處于昏迷,還是會睡得不安穩。"霍叔夸張地直搖頭。

第三章

日本北海道

清晨下了一場大雪,地上積滿厚厚一層雪化。尉佑寒著臉,穿著棉薄的功夫衫,肩上挑著兩擔水,在庭院里來來回回地快步跑。

這是哪門子的武術訓練?他心里嘀咕。都已經二十一世紀了,還用這麼不科學的方式?他比較

偏好在附有暖氣設備的健身房里,踩著配備精密電腦的跑步機。

為了避免行蹤曝光,霍叔將他安置在這所隱密的山莊,前不著村後不著後,讓他連逃出去的意願都沒有。鎮日下著雪的零下溫度,他的膚色不變白也很難。

霍叔安排的短期密集訓練,一點也不含糊。每天早上五時起床,開始戶外暖身操,吃完早餐,開始武術拳擊課程。下午,他還要學習西洋劍及射擊。尉佐的槍法聞名于道上,他至少不能差太大。晚上,則安排軟性的課程——溫習日文。由于離開日本已有十多年,再加上這中間有多年是在英國讀書,要找回原有的腔調比較困難。幸好,龍傳會里大多數人仍講中文,還不會有很大的問題。臨睡前,他必須熟讀霍叔留下來的龍傳會資料,听說尉佐可以叫得出會內百分之五十子弟的名字。這項特殊才藝尉佑是怎麼學也學不會,他決定將所有叫不出名字的原因推給槍傷。

集訓一個月,他整整瘦了五公斤,肌肉也比以前結實。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他愈來愈少講話,武術訓練剝奪了他原有的開朗閑散,轉為敏銳專注的眼神。他從龍傳會存檔的錄影帶中,看到哥哥在幫內開會決策。主持儀式時的模樣。突然有一天,他發現自己說話的語調變得和哥哥一樣簡潔平板,完全不像之前在台灣授課時的熱情奔放。他知道他們之間的距離愈來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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