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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心上人 第18頁

作者︰離離

氣氛在柯安吃完離席後明顯緩和了不少,剩下的四個人︰林朔濤、福叔、兩名女僕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同病相憐地對看了一眼,又各自陷入了同樣的疑惑中。可憐哪,受了一個多小時的精神折磨,卻連受折磨的原因都不知道;更傻的是,他們每個人都不氣折磨的施予人,反而擔心她是否受了委屈。可想而知,古聆冒充柯安在大家心目中建立的形象有多好,要想一下子摧垮它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

柯安沒有像往常一樣目送林朔濤去上班,而是把自己關進了房間,林朔濤望著柯安的房門興嘆了幾分鐘也始終理不出一點頭緒,最後他憂心忡忡地回到樓下。福叔說昨晚歐達匆匆帶柯安出去了,然後又和自己一起回來了。雖然福叔表示那時她還好好的,可是他可以肯定問題出在那段時間。可惡!他怎麼一點也想不起昨晚他到底干什麼去了?搜遍了整個記憶庫,回答他的都是一片空白。不僅是昨天,前兩個星期的每一天都會有一段空白記憶,一般是從他下班開始到第二天醒來時。他所記得的只有每個空白記憶前相同的困極的感覺。看來是他的不定時間歇性失憶癥又復發了,這個病已經伴隨他度過十五個春秋了,看了幾百個醫生都說不要緊,慢慢會好的。結果呢,吃了一大堆所謂的健腦增強記憶的藥卻毫無見效。相反,發病的時間一年多過一年了。老天,不會有一天,他連自己是誰都忘了吧?

不過此刻他的病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要解開柯安生氣之謎。要從當事人身上著手是不可能的了,但是既然是歐達帶她走的,那找歐達不就行了。對,馬上找那家伙出來。不,還是直接上他家找他比較快。

就在林朔濤火燒似的急速趕往歐達家時,古聆卻在房間里笑得抱著肚子滿地滾。快憋死她了!在餐廳時,她就差點忍不住笑出來,好不容易吃完早點她想回房間痛痛快快笑一場時,那只呆頭鵝竟在她房門前站了幾分鐘崗,害她想笑不能笑,差點把笑神經爆掉了。總算現在沒有任何妨礙物了,她可以肆無忌憚地一笑再笑了。不知是不是笑得太猛了,眼淚也跟著跑出來了。又哭又笑的樣子就像個瘋子。是啊,她也許真的瘋了,瘋得用嘲笑回應別人對她的誠誠關愛……

***◎*◎*◎***

「生理期到了。」

「什麼?」林朔濤瞪大眼楮,完全不懂歐達的意思。匆忙趕到這里,誰知道迎頭就是這樣的一個答案,會不會太過分了點。

「真笨!這可是有科學說明的,女孩子在生理期時,一般會出現焦慮、煩躁、陰晴不定等現象。嚴重的大概就會像弟媳那樣性情大變。所以,沒什麼好擔心的,幾天以後就自然而然恢復原樣了。」歐達自信地說。

「真的?」林朔濤半信半疑,「你怎麼知道?」

「我看過一些有關女生生理方面的書,上面就是這麼寫的,而且不是只有一本這麼寫哦!」

「原來是這樣。」林朔濤一副豁然開朗的樣子,顯然他已經相信歐達的話了。放下懸著的心的同時,他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你怎麼會看那種書的?」

林朔濤問的時候,已經和歐達同居的梅寒清也好奇地看著他。

「呃,」歐達不好意思地模了模頭,「呃,那、那是……好奇嘛!」

「好奇?你什麼時候看的?」梅寒清接著問。

「大概十歲左右吧。」歐達想了想說。

「十歲?你真夠早熟的!」梅寒清和林朔濤同時顯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歐達。

「那也沒辦法啊!我又不能控制自己的成熟時間。」歐達端起茶杯遮住臉,以擋住好友和愛人那令他極不舒服的目光,「不過後來我才知道那些書看了也是白看。」好一會兒,他又補充。

「什麼意思?」

「我喜歡的是男人,看女人的生理書自然沒有用!」歐達解釋,並嘲弄地對梅寒清擠了個媚眼,然後不失時機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受不了!林朔濤打了個寒顫,剛剛偃旗息鼓的雞皮疙瘩又重振旗鼓了。要是常和這兩個人在一起,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就變成一身雞皮膚了……

第七章

迸聆躺在床上,感覺很累卻睡不著,腦中浮現的都是被她傷害的人委屈又擔憂的臉。為什麼不恨她呢?為什麼要對她那麼好?害她都沒勇氣再繼續下去了。回想起自己尖銳的話語,愧疚佔滿了她的心頭。

「對不起!對不起!」帶著贖罪的意味,古聆對著空氣念叨。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古聆翻來覆去睡得極不安穩的時候,一陣優美的鋼琴聲飄然鑽入她耳中。

倏然轉醒,古聆睜開眼凝神聆听,這麼晚了,誰在彈琴擾人清夢呢?不過,說真的,他彈得真好听,叫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所以應該不會被人丟西紅柿。反正也睡不著,不如去瞧個究竟好了。決定後,古聆披衣起身,打開房間,正想循聲而去卻意外地發現,琴聲原來傳自她對門的房間、林朔濤的臥室。她頓時猶豫了,雖然知道林朔濤房間里有架鋼琴,但是從沒見他彈過,難得逮到這個機會,她真的不想錯過。可是她已經決定要讓他厭惡了,所以一整天都沒他好臉色看,若現在去敲門,說不定會前功盡棄。

斟酌之下,古聆決定忍下好奇心,重回被窩。听就好了,看不看也無所謂。她安慰自己,正準備關門時,一只大手忽然橫過她面前撐住她的房門,阻止她關門。她驚慌地抬頭,是林朔濤。他什麼時候過來的?她竟完全沒有發覺!

也許是太過驚訝了,古聆忘了自己原本要扮演的角色,只是呆呆地看著她面前的高大男人。

「怎麼不過來?」男人問。听見她開門,他就期待她來敲門,沒想到等了半晌都沒動靜。沒辦法,他只有自己去看看情況。誰知才打開門就見她準備關門,想也沒多想,他就沖過去阻了她的動作。她應該是想過來的吧?為何突然改變主意了呢?還有今天一整天都很奇怪,到底出什麼事了呢?昨晚賽車比賽結束後她還好好的,怎麼睡了一覺就變成那樣了?林朔濤折騰了一天得出一個怪結論,也不知是真是假。歐達那家伙的話十句有九句是騙人的,他才不會那麼容易相信呢!所以他決定要自己弄個水落石出。

「我又沒說要過去。」過了一會,古聆才找回說話的功能和思考的能力,「你呀,半夜在那里彈什麼琴,吵得我睡都睡不著。既然你來了,我就提醒你,現在是半夜,你沒事就早點睡覺,別擾人清夢了。」頓了一下,見林朔濤動都沒動一下,她又道︰「我說完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把手放開,我要睡了。」雖然仍是傷人的話,但是語氣已沒有白天的囂張了,反而有點心虛的感覺。她不敢面對他,怕他追問白天的事,而她怎麼也編不出適當的理由,就讓他以為突然轉變性格好了。糟糕的是,也不知怎地,此刻她就是無法投入該有的角色中,反而對自己白天對他的無理行為產生了負疚感。為計劃著想,她只想躲開他。怎奈林朔濤根本不理她的話,仍像門神一樣擋在她面前。一時間,她有點手足無措,「我說,我要……睡了。」她試著推開放在門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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