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登入注冊
夜間

屠龍公主英雄戀 第10頁

作者︰藍芝羽

「一個懂得使詭詐、唯利是圓的商人,一定懂得察言觀色。」看到文杰點頭附和,汶珀才又說︰「想要讓人對你有好印象,贊美是一門很重要的藝術,然而從我們見面到現在,你都還沒正眼看過我,虛偽的夸贊我一番。」汶珀在他的協助下,她坐進餐廳的座位中。

「我早看過了。」文杰在她的對面坐下,一邊跟一旁的侍者點頭示意。

「抱歉,沒經過你的同意就擅自為你點餐。」

「看到桌上的浪漫燭,還有這個視野既好、又隱密的位子,我知道是你早就安排好的,我相信今晚的餐點,你一定也點了最適合現在氣氛的,我信任你。」汶珀微笑的表示。

「從沒看過有人像你這樣那麼容易相信別人的。」文杰無奈地搖頭表示。

「相信和信任還是有差別的。」汶珀柔聲的說,「我可以相信一個人所說的話,但這並不表示我就信任他,信任是一種可以把命交給對方的表示。」

「這麼說,你願意把命交到我手中?」文杰看到她點頭,心中涌起無限的喜悅。

「交到你手上,總比讓我胡裹胡涂的丟了還好吧?至少,你救了我兩次,而這兩次又全因我自己的疏忽造成的。」汶珀俏皮的眨著眼說,「如果我的命有選擇權,一定寧可跟著你,也不願由我掌握。」

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融合著天真與嬌媚,卻讓人不覺得突兀,文杰不禁有些看傻了。

她身上那套淡紫色的禮眼,雖然保守的從頸部包裹到腳踝,只是在腰部點綴地繡上一朵淡粉紅色的水仙,可是在她走動時,絲質衣服的服帖性,自然而然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線,而那朵水仙更有畫龍點楮之妙,這一點從她進電梯到餐廳入座,所引來的注目禮就足以證明。

「如果沒有我在場,這一路走來,不知會跟來多少位護花使者。」文杰笑著說。

汶珀並未附和他,只問︰「明天就是分手的日子,是嗎?」

文杰聞言,卻為汶珀那句話愣了一下,拿在手上的酒差點抖溢出來。

「你有事?」文杰輕聲的問。

「是你!」汶珀苦笑了一下,「今天一整天,你都在找機會告訴我這件事,而今晚安排的這一切,更肯定了我的猜測。」

「我……」文杰到嘴的話又收了回來。

「我也沒什麼事,明天也該是我離開的日子了。」汶珀一臉不舍地看著文杰。

「回國?回台灣?」文杰問。

「不,我來印度是有工作在身的,只是提前個兩天先到這里來看看。」汶珀看著窗外的燈火通明,「好可惜!印度的古跡很多,而且都有他的歷史價值,只可惜不能一窺全貌。」

「既然是來工作,總有休假的時候吧,還是有機會再去看看的。」文杰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至少她要再留一段時間,說不定他倆還有可能再相聚。

汶珀只是笑而不答,電影的拍攝過程,她知道的,尤其是在國外,為了能減少花費,一定是日夜趕工,屆時,就連要有個充分的睡眠都算是一種奢侈,休假,只怕是回台灣以後的事。

「我曾看過一篇短文,文中描述的是一位印度小男孩的心願。」汶珀岔開話題說。

「他的心願是什麼?」文杰問。

就在她要回答的同時,正好侍者送來餐點,所以等到侍者離去後,汶珀才緩緩道出︰「那個小男孩原本有個美滿的家庭,父親務農,有母親、哥哥、姊姊,一家五口過著很不錯的生活,直至有一年發生旱災,村里的收成大受影響,而且從那一年起,收成一年比一年差,于是他父親決定賣掉房子、農具,然後把得來的錢帶著家人到城裹找工作。

「只可惜他父親除了當農夫以外,既沒別的工作經驗,也沒一技之長,而來到都市的花費又很大,只靠他父親打零工所賺得錢,根本不敷使用,所以那些賣房子、農具所得來的錢,很快就花光了。

「他們住的地方愈搬愈差,環境愈來愈髒亂,他的哥哥、姊姊還有父親的相繼病逝就因為操勞,還有營養不良。此後,小男孩便和母親靠乞討維生,他們乞討一天所得的錢,換算成台幣,最多也只不過只有十幾二十塊錢,但卻是他和他母親要過一天的生活費。

「但那個小男孩並不埋怨,還慶幸至少他們還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而他所謂的遮風避雨之地其實也只不過是塊門板而已,而那塊門板平時讓他當床鋪用,遇到下雨時,則成了克難的屋頂。」汶珀柔聲的傳達,語調中充滿對小男孩的無限同情與憐憫之意。

「後來呢?」文杰大約猜得出來,小男孩的心願是什麼了。

「所以,小男孩立志長大後要擁有一個有屋頂的房子,好讓他母親得以安享余生,但是,有一天,小男孩的母親終于撐不住病倒了,當天晚上,小男孩忍住悲傷,使盡力氣照他母親的意思將她拖到街道上,他們只希望有好心的人士會打電話通知醫院,就算是某間教會也罷;小男孩一直等到有人將他母親帶走,才又偷偷地溜回到他們那個破爛不堪的小屋。」汶珀嘆了口氣,「小男孩明知母親是一去不回了,但他知道,至少在他母親死之前,她是不會挨餓受凍。」

「後來呢?那個小男孩的心願達成了嗎?」文杰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結果。

「這個故事並不像一般的勵志文章,有個光明面的結局。」汶珀此時已是淚眼盈眶,「小男孩終究還是沒有靠他自己的力量完成心願,當他病倒時,他知道過沒多久他也會像母親一樣,于是他便使盡力氣爬到街上等別人發現他。

「當他被人抬上車子後,見到車上還有許多人跟他一樣。他看著窗外的景致,知道他們是被帶往城外的郊區,直到車子停止繼續行駛,他被抬進一棟大房子,放在一張病床上,他才安心的閉上眼楮休息。

「他看到他住在一個有屋頂的房子,睡在鋪有白色床單的床上,每天還有人送食物來,雖然那時他已經一點胃口也沒有;除了這些以外,每天還會有帶著口罩的修女握著他的手和他講話,這是自從家人都離開他以後,第一次有人關心他。所以直到他死,他都感到心滿意足,至少他是死在一棟有屋頂的房子里,躺在鋪有白色床單的床上。」

汶珀哽咽的語調,讓文杰忍不住伸手緊握住她的手,他也被這個故事給吸引,加上她陳述時那富有感情的聲調,讓他有掉淚的,只不過是強忍著。

「我很少有感情脆弱的時候,可是那短短三干個字的文章,卻讓我感動落淚,這麼稀松平常的心願,對那個小男孩而言,卻是那麼遙不可及。」汶珀長吸一口氣,想平緩一下情緒。

「任何一個地方,只要有光明就會有黑暗的一面,希望小男孩現在正在另一個世界和家人團聚,過著美滿的生活。」文杰安慰地看著她。

「我是不是很傻?」汶珀問。

「不,只是多情。」文杰柔聲的回答。

「多情?!」汶珀偏著頭看他,兩人皆無視于眼前的佳肴美味。

「「多情總為無情傷」,你為小男孩的際遇難過、惋惜,是因為你的多情,只可惜世事難如所願,是這世界的無情。」文杰分析道。

「可不是嗎?世事無情。」汶珀附和的說,「用餐時間,卻告訴你這個惹人傷心的故事……」

「動情。」文杰糾正地說。

上一頁 回目錄 下一頁

單擊鍵盤左右鍵(← →)可以上下翻頁

加入書簽|返回書頁|返回首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