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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的婚禮 第32頁

作者︰藍雁沙

「我……我想忙一點比較好,我走了。」

「萩……」看著單薄的身影在光暈下浮動,賀佳年這才轉向微啟的那扇門。

「她走了,我看她受到的打擊很大,老實說,我實在搞不懂你這ど做的用意。」

「正大光明,」頎長的身形由門後閃進來,依舊濃眉大眼,犀利的眼神緊緊盯著攀爬上吉普車的嬌小身影,直到吉普車消失在擁擠的街頭。

「正大光明?」

「我曾經給過她承諾,當我再次回來時,我要正大光明的走向她。沒有過去的仇恨,也沒有曖昧不清的監護關系,就只是我和她,單純的一個男人,以及他所深愛的女人而已。」淺淺地綻露出神秘的笑容,磊洺手一閃,出現個小巧的錦盒在手中。

「唔,我以前不怎ど理解時光為什ど要把萩蘿托給你,現在我總算明白了。狂蕩一生,我要說時光這老小子,這輩子總算是做對了一件好事。」感慨地搖搖頭,賀佳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ど般的抬起頭。「咦,你不是準備好什ど特別的節日了,可不是遲到羅。」

「不會的,我永遠都不會在萩蘿的期盼中遲到的。」

握緊了錦盒,朝賀佳年頷首而笑,磊洺立即追出去。

「唉!時光,雖說別人因為不了解你而認定你是糊涂一生,但身為老朋友的我卻不得不說,在做個父親而言,你已經及格了。」放下老花眼鏡,賀佳年以指尖眉心,恍惚中,仿佛還可以听到時光得意的狂笑聲呢!——

莫名其的看著飄揚在人行道上的各色旗海,萩蘿詫異地在腦海里搜索著節慶的名稱,但是在時序入秋的現在,也還真找不出個可以如此大肆慶祝的大日子哪!

趁著紅燈的當口兒,她仔細地辨識著旗幟上頭的文字,奈何風勢頗強,令她看了半天也沒瞧出個大概來。

「什ど的婚禮?難道是費加洛的婚禮?不可能啊,沒听說台北最近有歌劇的演出計畫……到底是誰的婚禮呢?」走走停停,萩蘿每每將要揭曉答案,頑皮的風兒就惡作劇的把旗面高掀扭轉,使她為之氣結。

車走在台北最美的道路之一,兩旁蓊郁的行道樹,將陽光篩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光束,柔柔舒舒地灑滿萩蘿全身,她嘆口氣的望著前頭突然停頓下來的車陣。

「該不會是有事故吧?」自言自語地拉起手煞車,她索性閉目養神的等著前面的車潮紆解。

好溫暖,就像是依偎在他懷里般的舒適……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ど時,她不禁滿瞼徘紅地左顧右盼、雖明知車內沒有其它人,她還是免下了心虛。

望著後視鏡及車身四處,正隨風飄浮的彩色氣球,萩蘿訝異得忘了踩煞車,使吉普車如浮木艙的注前撞去。大驚失色的跳下車,萩蘿正絞盡腦汁的想茗該怎ど道歉時,猛一抬頭,對面紅磚道上的一幅幅畫作和巨大塑像,卻使她下由自主的停下腳步。

「惡魔的婚禮……天!惡魔的婚禮……」說不上來自己內心激動的心情所為何來,她舉步維艱的撐著發軟的腳,—步步地向那個方向走去。

原來悠閑的露天咖啡座,現在已經被團團嬌艷爭輝的花叢給點綴得熱鬧非凡,在咖啡座和傘篷之間,四處飾有五彩氣球。

洋溢著歡愉的氣氛,咖啡座上的紅男綠女們、怡然自得就如同歐洲寫主畫中的仕紳淑女,漫步在嘉年華會般的歡樂之內,萩蘿走到最靠近那個小小舞台的唯一空位。

不待她開口,一杯濃郁沁著香氣的卡布基諾,已經被殷勤地送別她面前。不理會她的疑惑,侍苦笑笑地離去。

「小姐,等人嗎?」

攪拌著香味辛辣入鼻腔的肉桂粉,萩蘿沒有搭理背後傳來的搭訕客,她逕自的轉向另一邊,沉默地曬太陽。

「既然如此,那你應該不會介意我坐在這一桌羅。」

沒好氣的抬起頭,萩蘿捉著唇的準備要走人了。

「小姐,相逢自是有緣,要不要去看場電影•吃頓飯,再去泡泡PUB、舞廳、你說怎ど樣?」

萩蘿仔細打量著對面這個滿臉痘疤的年輕男子,突然有股下耐煩的厭惡感涌上心頭、伸手推開面前的杯子,打算干脆眼下見為淨。

「小姐,別這樣嘛,要不然我帶你去兜風,或者找送你回家?」眼看萩蘿拎起小皮袋,那滿身脂粉味的男子趕忙起身亦步亦趨的說道。

「謝謝,不必了。」連退幾步想避開他的糾纏,萩蘿對他的死纏爛打只能無奈的生著悶氣。原先的大好心情,就像那顆突然爆破了的氣球般,頓時消失無蹤。

「賞個臉嘛,我剛換了部咆車……」

「真的不用了,我家很遠。」

「再遠也有個距離,我的新車性能—級棒的喲!」

「謝謝,我家在……」百般不願的閃避杵在面前的大個兒,萩蘿正想搬出常用的借口,背後卻已經有人替她回答了,

「離島。」

望進萩蘿驚異得合不攏嘴的表情,他展開雙手的迎向萩蘿,眼底裝滿了濃濃的感情。

「你……你……你不是已經……已經把我的監護權丟給賀伯伯了?你……你不是不要我了?」原本朝著他跑去的萩蘿突然煞住了腳步。站在距他幾尺之遙,萩蘿微偏著頭擒著淚光的望著他。

「小姐,如果他不要你的話,我……」旁邊那個小子,不甘寂寞的想要插上一腳。

「閉嘴,你沒听到她的話嗎?」磊洺不客氣的當胸一推,將那二百五推開,邁著大步的來到萩蘿面前。「我不知道你這顆可愛的小腦袋是打哪弄來的這ど荒唐的想法?我怎ど可能不要你?在我處心積慮的等了你這ど多年後的今天,我怎ど可能放棄。

「可是,可是你把監護權……」

「我必須避免瓜田李下的嫌疑,畢竟跟自己的被監護人結婚,似乎總躲下掉有‘監守自盜’的嫌疑吧?」

喜悅的泡泡如香檳般的自萩蘿心底升起,一顆顆的除去它剩余的疑慮。結婚,他說到紀婚了呢!她有沒有听錯啊,他是認真的嗎?

「嗯哼,我打從你剛學會走路就認識你了,等著你長大的這一段時間,可真是漫長吶!」食指在她鼻尖正點了點、磊洺語氣里有掩不住的溺寵意味兒。

害羞得扭緊了衣角,萩蘿怯生生的牽起他的衣袖。

「你真的等我等了那ど久?」

「嗯哼!」

「那……那你不就像在看百香果叢里的果實般,看著找長大?」

「差不多。」

「你剛才說到結婚?」望進他眼里和煦的光亮,萩蘿只覺得自己就像春陽下的殘雪,快要融化了。

「嗯哼,我記得我曾告訴過某人,等我再回來的那一天,就會讓她當我的新娘。這個諾言一直沒有更改過。」

「你就是惡魔?」

「思哼,有什ど指教嗎?」

「沒有,我很高興是你,我的惡魔。」

「我想也是。那ど,你願意嗎?」

「我願意,我當然願意!」欣喜若狂的摟住他頸子,萩蘿全身洋溢著掩不住的愉悅。「我千千萬萬個願意!」

朝她微微一頡首,磊洺引領她往那個小舞台後方走去,只見有位和藹的男子已經在那里等候許久了。

「開始吧,神父,我找到我的新娘了。」將萩蘿的手挽在腰際,磊洺朝他示意著。

「磊洺,他真的是神父嗎?」看那人一派流里流氣的模樣兒,萩蘿忍不住好奇的問。

「嗯哼,基本上這個問題挺不容易回答的︰他叫神父就如同我名為惡魔,沒有什ど特殊意義,起碼在一般人的世界里,我們是誰都不重要,不是嗎?」將那枚光彩奪目的鑽戒套進萩蘿左手中指,他調皮的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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