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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情紫嫣 第28頁

作者︰藍雁沙

「欸,寒谷,你可知紫嫣肚里的孩兒,可是我的……」伸出拳頭去架住寒谷的出招,齊泰瞧他那頂天兒高的醋勁,不覺莞爾地調侃他。

「你住嘴,那孩兒無論如何,都將是我齊寒谷的骨肉,與你無關。」想起那夜在河畔,听部屬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這個孩子究竟是誰人的種,更是令寒谷如吞了幾百萬噸的炸藥,像久眠初醒的火山,眼看就要爆發。

「咦,咱們可是土不親人親,你怎好生生的發這麼大的火兒?大伙兒統統是一家人,何必大打出手的招惹壞名聲。」若依血緣關系來算,這紫嫣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子!

以這外人眼光來瞧,他齊泰跟這寒谷,亦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怎麼說紫嫣月復中胎兒,都是他的甥佷輩跑不了,是以比畫了半天,只見齊泰仍是臉不紅氣不喘的輕松過招。

反觀另一面的寒谷卻因為心急如焚無心戀戰,加以被齊泰的話語給挑起了熊熊怒火,在心有絆掛的情況下,破綻逐漸多了起來,而齊泰也沒有放過機會的一再乘機進攻。

雖屈居下風,但寒谷絲毫不敢大意,畢竟是師承自齊鐵生,兩人的武功路數相差無多,未幾已經打得彼此汗水淋灕,不分高下。此時,駙馬邸中突然傳來陣陣雞貓子鬼叫,而後是如被宰穿咽喉的豬仔般的鬼哭神嚎,只見駙馬邸中的人們忽然都像中了邪般的往某個方向跑去。

辨認出那粗嘎的聲嗓是那個婬蟲張虎所發出,令交戰中的兩人不約而同地停頓爭斗,駐足往那個方向凝望。

「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你們這群飯桶還不快給我退下!」帶著哭音的哀求傳來,只見那批拿劍拔刀的護衛們,全都杵在當下。「姑女乃女乃,我的姑女乃女乃喲,妳……妳就饒了我吧︰我……我壓根兒什麼都沒做啊︰」

「哼,你這婬蟲,別以為父皇將本宮許配給你,你就可以頂著駙馬爺的名號做奸犯科。」粗啞低沉的嗓子宏亮得連大街外的人,都可听得一清二楚。

「公……公主,自古英雄豪杰,哪個不是三妻四妾?就是……就是本駙馬爺的岳丈、就是妳爹皇上,也有個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後宮佳麗三千、宮人無數、本駙馬爺不過只想納個妾,妳又何必吃醋得緊?」掙扎著想由那個把住他耳朵的女人手里走月兌,張虎哀嚎得如喪考妣。

「不錯,黃帝有娥皇女英、父皇有三宮六院,他們俱是英雄豪杰,明君聖王,我倒要問問你何德何能,敢夸口與他們比?」猛然使勁兒一扯,那女人按著捂救耳朵的張虎,搖搖晃晃的轉向齊寒谷他們這個方向。

「本駙馬……本駙馬……」

「哼,倘不是父皇受讒于你那妖媚蹄子姊姊,何以會不顧我反對,將本宮下嫁與你。哼,你們自以為聰明,想假借本宮之力鏟除異己,本宮偏不教你們一家如意。來啊,把這婬棍給我關進齋房,沒有熟讀佛經之前,不許出來,若有任何人敢偷進酒菜女人者,一律送市斬首。」大腳一踢,將張虎踢到一班太監面前,那面色烏黑如炭,唇大似瘤,兩眼密細得像小小炒芝麻的公主,這才揮手要眾人尾隨她向前走。「這回又是哪個浪蹄子勾搭駙馬爺來著?別以為我不知道,就是有這些爛貨,一心巴望著討了男人的歡心,好飛上枝頭當鳳凰。」

「是、是,敢在公主腳下造次,這些庸脂俗粉也太不自量力,憑她們的出身,哪個有資格跟龍種鳳子的公主比哪!」旁邊一位攙扶著花辰公主的太監,讒媚阿諛地屈腰,一路在她耳畔高聲說著,像巴不得讓全天下的人都听到般的嚷嚷著。

「哼,這回屋里的又是誰哪?」大隊人馬來到緊閉門扉的小屋前,公主冷冷地看著守在門口的婆子們。

「啟稟公主,這屋里……這屋里是大名鼎鼎的冷菩薩木紫嫣。」害怕得一骨碌地全跪在公主跟前,婆子們戰戰兢兢地回道。

「木紫嫣……木紫嫣……可就是那個以冷艾血灸今使張虎無能的冷菩薩木紫嫣?」

「是……是……」

「唔,我不只一次的听聞丞相和張虎父子密商要捉拿這木紫嫣,在宮中常听得人家傳聞木紫嫣,美貌賽仙,醫術精湛,沒料到真的被那婬棍所擒哩。」自言自語地說罷,原已轉身要離去的公主,卻又回過身來。「來啊,給本宮把門打開,我倒要瞧瞧這木紫嫣是如何的一個美法。」

「公……公主,這木姑娘病得挺重……「哦?她生什麼病?」

「這……」婆子們相互的對著幾眼之後,這才有個膽大些的繼績說下去。「那木姑娘被駙馬帶回來時已經昏迷,御醫切脈後,說是有了身孕又太勞累,恐有小產之虞「哦,那御醫可有開些安胎的方子?」

「這……」面面相覷良久之後,那婆子突然猛磕著頭。「公主饒命,御醫本有開些安胎的方子,要奴婢去抓藥煎給木姑娘服用,可……可是……」

「可是什麼?公主正等著妳回話哪︰」眼見花辰的眉毛揚了起來,那太監大腳一踢,就令得那些婆子們東倒西歪。

「這……這全是駙馬爺下的命令,奴婢只是听命行事,求公主饒命,求公主饒命︰」手忙腳亂地爬了起來,婆子們全像中了催眠般的喊叫個沒完。

「嘖,本宮饒了你們就是,還不快給本宮照實招來︰」重重地一跺腳,花辰氣嘟嘟地大吼。

「公主,駙馬不準奴婢去煎煮那安胎助孕的方子,而要奴婢們給木姑娘灌下……灌下斑蟄湯……」

「斑蟄湯?那又是個什麼方子?」

「公主,這斑蟄湯具男人用來壯陽所用的方子,倘若女人服之尚無大礙,有時少量亦有治皮膚搔癢之疾,只是這孕婦吃了嘛……」拈起白淨的蓮花指,那太監面色凝重地嘆了口氣。

「孕婦吃了又生怎的?小安子,怎的今天你們一個個講起話來吞吞吐吐,教本宮听得難受哩!」

「回公主的話,這有孕之女吃了斑蟄……大抵都是些煙花女子用以去掉月復中麻煩之用……」

「妳是說?」瞪大雙眼,公主那像是老沒睡飽的尊容,總算是有了些許的精神。

「是,這斑蟄亦是女人墮去胎兒所用的藥,只是其性甚毒,古書載有應以糯米混炒,取糯米入藥,現木姑娘服食湯劑,只怕毒性過烈……」字字斟酌地說著,太監看也不敢看已經氣得七竅生煙的花辰公主一眼。

「好大膽的張虎,竟連這等傷天害理的事都干得出來!」咬牙切齒地說著,她橫了左右的太監們幾眼。「你們干杵在那里干什麼?還不快給我開門!」

太監和家僕們涌向門扇,七手八腳地踹開以十幾道精鋼所練的鎖門住的門,恭恭敬敬的迎等公主的大駕光臨。

初進房內即被撲鼻而來的血腥?所震驚,急急趨到暗得只能約莫辨識方位的床前,推開乍見公主及大隊人馬而嚇得打翻了手中托盤的小丫鬟,花辰伸手撩開幔帳,湊前去查看床中微弱喘息聲來源。

「來啊,給本宮打燈。」命令力出,立即有人將一盞盞旺盛的油燈舉到床前。

雖然仍是痛苦得在床褥間輾轉反側,不時有虛弱的申吟聲,由她嘴角扭曲時斷斷續續地逸出,但這木柴嫣竟是有種難以言喻的美,即便是此刻已因痛楚折騰得氣若游絲,還是教這花辰公主給看直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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