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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嬌MODEL我的愛(港名︰親親俏女郎) 第9頁

作者︰藍雁沙

蘇迪!我的天,是蘇迪!明彥翻著白眼地捂住自己的臉,冷汗也不住地自額頭上流了下來。這麼說,昨晚迷迷糊糊中躺在我身旁的女人,是……是蘇迪!

完了、完了,老總非殺了我不可!明彥暗暗叫苦。

挑高了眉地盯著明彥半晌,蘇迪伸手扳開了明彥的手,逼得明彥不得跟她面對面不可。

「明彥,你好奇怪喔,生病了嗎?」蘇迪說著,將肩上的毛巾拉起來,為明彥揩干了涔涔冷汗。

「你……你怎麼會在這裹?」努力了許久才找到自己舌頭的明彥,擠了很久才硬擠出這句話。

「哎,因為你昨晚喝醉啦,我找不到你的車,有人告訴我,你的車已經被拖吊了,所以我扶著你搭計程車去找車子。找到後,你又已經醉得分不清東西南北,所以找只好開車送你回來。結果,我要回去時又找不到路了;因為我送你回來的時候,路上有好多人跟車子,他們都會告訴我怎麼走,可是我要回酒店的時候,路上已經沒有人了!」蘇迪指手畫腳地說著,而飽受宿醉之苦的明彥,則是听得頭昏腦脹,滿腦子都是老總那冷峻的表情。

「這……這樣啊!」明彥越來越恨自己,全台北有這麼多的公寓,我哪裹不去租,偏租到這麼荒郊野外的鬼地方,這下子老總恐怕不只是殺了我而已,摘不好還要加上鞭尸哩!

「是啊,明彥,你喝醉了的樣子跟平常差好多喔,我們還說了那個臭哥哥的好多壞話,他真是太跋扈了,把你這個人才當奴才來用,真是太不應該了。」隨著那個超級肉彈般的教練口令,蘇迪伸直了手腳地做著和緩動作。

「蘇迪……這件事你可千萬不可以跟老總說,拜托你,否則……」壓低了嗓門,明彥尷尬個半死,可是又不能不先跟她串供,要是東窗事發了,他簡直不敢想下去……「沒問題!」在蘇迪的應答里,口干舌燥的明彥,拉開冰箱拿出罐果汁,但剛人口的液體立即被蘇迪的話,全嗆進了氣管裹去了。「可是他昨天晚上已經打電話來過了耶!」

「什……咳、咳咳、你說什麼?」面紅耳赤地拍著自己的胸口,明彥難以置信地瞪著她瞧。

「我說哥哥他半夜打電話來啦!」眨著清澈無辜的大眼,蘇迫在听到門鈴聲響時,邊叫邊跳地朝大門跑去。「是不是我叫的PIZZA到了?」

在她興高采烈的找著皮包時,明彥只覺得似乎有塊幾十萬磅重的大石塊,正很用力地往他頭上砸下來。老天,老總知道了!他不但會宰了我!把我鞭尸;他更是非把我給碎尸萬段不可!他淒慘地晃進浴室時,不停地嘀咕道。

頭重腳輕地找著阿斯匹靈,明彥在心里默念著自己想用來逃避上班的借口,但門口傳來的蘇迪叫聲,令他一失手連藥瓶都整個地掉進馬桶囊了。

「哥哥!」蘇迪滿臉歡愉之色地投入鐵青著臉,外加眼掛兩圈黑輪的成儒懷裹。

「阿,明彥呢?」看到蘇迪艷如春花的笑容,成儒緊張了一整晚的心情才得以稍稍放松。

「他在浴室,哥,要不要我去煎荷包蛋給你吃?明彥的冰箱裹只有蛋是我會煮的東西。」

「不用了,蘇迪,你去把衣服換一換,我有話跟明彥談。」成儒說著越過了她,朝杵在浴室門口的明彥走去。

尷尬得直想找個洞鎖進去的明彥,不自在地將重心放在左腳,又換到右腳。抬頭一見到成儒那若有所思的臉,他又將重心移到了左腳。

「老總……」吶吶地開口,明彥卻找不到話說。

「不必說了,我馬上要到日本出差,你把橫濱公司的資料準備好。還有,幫我把契約都擬好,我一回公司就要用,快去!」成儒說著將牙刷和毛巾自架子上拿下來,強硬地塞進明彥手里,再將嘴張得吞得下一顆鵝蛋的明彥推進浴室里,踫一聲地關上門。

就這樣,明彥懷著志忑不安的心情,匆匆忙忙地拎著公事包和領帶,三步並做兩步地沖下樓,開著車往公司的路上奔馳而去,但心里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滿腦子回繞的都是他離家前最後的一幕——蘇迪仍是喋喋不休地說著她在美國的家,而成儒則一如往常般,整個人都要埋進報紙的財經版里去了。

***

沒有了明彥慌慌張張、手忙腳亂加愧咎所打翻的水林破裂聲,以及他來來去去踢倒了好幾回垃圾桶所引起的騷動,公寓裹頓時清靜了下來。

「哥,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說嘛?」在唱了好一會兒獨角戲之後,蘇迪終于忍不住地自上頭打下去,甫說大伙兒也明白那報紙立刻應勢制成兩半。成儒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抬起他的頭,滿臉疑惑地望著蘇迪。

「我在听啊,蘇迪,早上九點我還有個很重要的會要開,你有什麼事快些說。」心不在焉地瞄著這幾天猛然大漲的股市,成儒腦海襄已快速地做著投資的排列組合。

「哥,你越來越像爸爸了。」伸手模模成儒鬢旁的白發,蘇迪感慨叢生地說。

「咦?你還記得爸爸?」大感意外地放下報紙,成儒這才第一次正眼看看這個離開了十七年的親手足。

雙手交握抵在顎下,蘇迪的思緒仿佛已飄回了十幾年前的歡樂歲月。

「嗯,爸媽離婚時,我已經七歲了。七成的孩子已經可以記住不少事;尤其是會將她的生活完全改變了的事。」朝成儒扮了個鬼臉,蘇迪的笑充滿了苦澀。「或許是外婆給爸爸的壓力太大了,也可能是因為爸爸的自尊心在作祟,從我有記憶開始,爸爸就總是在工作。」

蘇迪略帶稚氣的嗓音,瞬間也將成儒的記憶勾回了蒼白的少年時代。媽媽是來自有錢有勢的望族之後,她的祖父在日據時代做過教師、保正,這在當時代表他很有能耐、很吃得開。

而媽媽的父親則是留日的醫生。在淳樸的年頭,能教人月兌離疾病苦難的醫生,即被當成是人間神祇般敬畏著。

由于這樣的緣由,當身為醫生獨生女的媽媽對刻苦自立、送報打工半工半讀的爸爸一見鐘情後,掀起了漫天的家庭風浪。

浪漫過了頭的媽媽以翹家和爸爸私奔來證明她的一往情深。生米煮成了熟飯的情況之下,當爸爸帶著懷有身孕的媽媽負荊請罪時,外婆只得開出條件,給那對青澀的小情侶台階下。

答應了外婆給媽媽一如以往她在娘家的優渥生活,爸爸即開始拚命地兼職賺錢,漸漸的,爸爸的錢越來越多,但夫妻之間的感情也隨之越來越薄。

成了工作狂的爸爸,再也不復是那個會在夜半無人時,偷偷地將整把剛綻芳華的曇花,悄悄地放在媽媽窗抬上的魯莽少年。

也不再是騎著那輛快解體了的老爺鐵馬,讓媽媽依賴斜坐在他懷里,迎著微風讓楓紅滴遍身上、頭上的詩情青年。他變了,因著外婆不時的探訪,那道有形無形的壓力,層層疊疊地令爸爸越來越沉默,也更嚴苛。

從小就是被呵護備至的媽媽,如何禁得起這麼樣的冷落,她在遍尋不著溝通管道後,心死地跟爸爸離婚,在外婆的要求下,到美國探親兼散心。

也就是在那里,她遇到了跟她有著相同浪漫因子的海克特.杰弗遜,並且嫁給「哥,媽去世已經九個月了。我們一直在等你來看我們,媽媽每年都寄兩張來回機票回來,可是總被退回去。媽媽剛過世時,我發了幾封傳真給你,你都沒有回!而我每次打電話找你,他們似乎都不相信我是你的妹妹。所以,我要律師先將媽媽的遺囑寄份影本給你,如果你沒有異議,律師就可以執行媽媽的遺囑了。但是你也一直沒有回音……」想起了離開台灣那一天,哥哥所說的——要接自己回來的承諾,蘇迪臉上的笑也黯淡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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