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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氣新娘 第5頁

作者︰藍雁沙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感情。她是如此強烈的表達出她的感覺,赤果果不加修飾,那是屬于年輕人熱烈而又不顧一切的情感抒發。

多麼希望就這樣接受她熾熱的傾慕,但是他不能這麼做!她還小,或許她只是把對父母思慕之情移轉到他身上;也可能那只是青春期的一點迷惘,根本談不上是什麼真正的情愛。為了這個理由,他將她接回來住,因為他想確定年方十二的她,不會對二十五歲的他產生任何影響的。畢竟,他們之間還隔著老金、阿進和小李,再加上禮教的約束……

但是他太低估她的破壞力了。她的存在,如同一把野火般的燎燒著他,他無法不去注意她的一舉一動,這不安的種子隨著她越來越嫵媚的外貌,而逐漸發芽茁壯,終至他無法直視她而不胡思亂想。

為了制止他做出任何會令自己後悔的事,他選擇了逃避,在她十五歲的那年,將她送回南部。其間雖然也曾去探視過她幾次,但驚艷于她的美,每次他都只是蜻蜓點水般的來去匆匆。不是他不願意見到她,而是,他害怕自己澎湃的感情會沖破理智的藩籬,所以遠離她成了他唯一的方法。

下午接到阿進的電話時,心中的震驚真是筆墨所無法形容的激動。她回來了,回到他身邊了。他該怎麼做呢?她還是會睜著明媚大眼盯著他看,常常用甜甜的笑容輕輕喊他叔叔或是NICK嗎?還是她已經自青春期盲目的迷戀中清醒了?

樓上傳來一陣笑聲,是柔柔興高采烈的要求阿進跳他拿手的肚皮舞。對這個丫頭,他該怎麼辦?外貌上她或許已是個性感惑人的女人,但事實上,她的心性仍是十分的孩子氣。像個在修道院,封閉世界中長大的小女孩般的稚氣十足,該怎麼辦呢?

將即將燃燒怠盡的煙蒂捺熄,他緩緩的朝院子的另一頭走去。他得好好想想!對于柔柔,他經不起任何判斷上的錯誤。而若是會傷害到她,那倒不如先傷害他自己。

「柔柔,我到底該在妳的生命中扮演何種角色呢?」NICK望著鐵門外模糊不清的幢幢黑影,不停的自問著。

***

柔柔伸手揩揩眼角的淚水,阿進的肚皮舞真是滑稽又神奇︰他將兩個畫成兩只眼楮、肚臍則加工畫成個血盆大口,眼楮跟嘴巴之間,畫了條大大的胡瓜似的鼻子,最奇妙的是,肚臍里叼著的煙還會一直點燃出煙,而眼楮也會不停的朝柔柔他們眨著眼。

「噢!阿進,你真的好棒!」柔柔開心的將手放在嘴邊,圈成筒狀的大叫。「跟真的人好象喔!」

阿進將翻上去的衣服拉下來,整個人像袋馬鈴薯般的癱在沙發上,氣喘吁吁的按摩著肚皮。「唉!年紀大了,才跳那麼一小段就受不了。」

「不會啊!阿進你還是很年輕、很酷的啊!老金你說對不對?」柔柔笑著征求老金的附議。

「就是說嘛!阿進,別在那里無病申吟了,NICK還在花園里散步?」小李以非常熟練的手法洗著牌,突然冒出一句。「要不要找他一起玩幾局?」

老金和阿進對看一眼,彼此心照不宣的吹著口哨。柔柔看著他們三個都漠不關心的樣子,她馬上站了起來。

「我去找他,你們先把牌洗好。」她說完趿起拖鞋,急匆匆的跑下樓去。

「你們看他這回會怎麼辦?」小李不停的將牌分成兩堆,又再和成一疊,然後再洗著牌。

「什麼怎麼辦?」老金懶洋洋的走到吧台,為自己倒了杯酒。「柔柔都已經這麼大了,他還能怎麼辦?把她送到南部關起來?」

「如果他還是要用這個法子的話,我看他最好把柔柔送到歐洲的修道院算了。在那里保證沒有半個男人,而且他要進去也不容易。我真是搞不懂NICK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阿進打開冰箱,拿了兩罐啤酒出來,扔了一罐給小李。

小李若有所思的牛飲了一大口,才放下啤酒罐。「其實這種事是很正常的嘛!他跟柔柔又沒有真正的血緣關系,就算在法律上,也是沒有任何牽扯的兩個人,他干嘛像躲瘟疫般的躲著柔柔?」

老金敲敲玻璃杯,清脆的聲音有節奏的在室內跳動著。「問題就出在NICK那該死的『高貴情操』,他怕柔柔只是小女孩的迷戀。事實上我在想,NICK自己八成也是有些害怕吧!」

「害怕?他有什麼好害怕的?」阿進頗不以為然的看著他的好友兼同伴。「他無論在公司或是家里,都是發號施令的人物,他會有什麼好害怕的?」

小李將空的啤酒罐扔到垃圾桶中,一躍而起,趴在桌上看著阿進。「阿進,對于NICK,我們不能以常理來判斷。因為柔柔對他太重要了,所以他更不敢太直接的放進他所有的感情,以免自己也受到傷害。」

「這麼說,他們兩個是很明顯的在玩捉迷藏了!這……那我們要怎麼辦?」阿進迷惘的來回望著老金跟小李。

「捉迷藏,我看倒未必!柔柔的樣子你們也看到了,她根本就是明明白白的表現出來,像個小孩子似的沒有防備,把她的感情完全傾泄出去。」老金雙手抱在胸前,在小李和阿進面前來回不斷踱步的說。

阿進兩手一攤。「這樣不是挺好的?他們兩個男未婚,女未嫁……」

「問題是要看NICK自己怎麼想了。」老金說著,和小李對看並嘆著氣,阿進則是無聊的洗著牌。

***

循著濃濃的煙味,柔柔不費力的就看到NICK,正斜靠在那棵樹下沉思著。他真像是個英俊的希臘神祇!柔柔贊嘆的在心里低語,放慢腳步的朝他走過去。

她從小就知道NICK的存在,因為自她懂事開始,身旁就只有秀姨、呂叔,還有來來去去的護士及保母們。唯一恆常不變的就只有NICK而已,秀姨總是拿著NICK的照片告訴她他就是她的親人;是她的叔叔。

只是她一直到十二歲那年,才真正的見到NICK本人,剛從歐洲回國的NICK,渾身散發出一股沉郁又優雅的氣質,面對他她根本就說不出話來,尤其當他用充滿磁性的聲音叫她的名字時,她的心就好似有幾只粉蝶,不停的在振翅撲飛般的不安定。

他回來從董事會及律師團手中,接下石氏企業的經營權,另一方面也取得了她的監護權,盡避他們之間並沒有血緣關系,但他們還是如親戚般的相處。

回到NICK身旁的那三年,是她最快樂的日子,他像是她的朋友、她的大哥哥,同時也是她的父親般的照顧她。跟他在一起的日子雖然短暫,卻很美好,他們有時會冒著毛毛雨的天氣,騎著腳踏車在郊外追逐;或者在冷風刺骨的冬天,蹲在院子里烤蕃薯,偶爾,他們還會溜到西門町,去看午夜場或子夜場電影,盡情的享受他們所能擁有的共處時光。

誰知這樣的日子只有三年,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他卻決定再把她送回南部的別墅。任憑她如何哀求,或是阿進、老金及小李的求情,他都不為所動的貫徹他的主張──讓她在那幢既空洞又無聊的大房子過了十年。

她不想再忍耐下去了,自從學校畢業之後,她沒有工作過,也沒有跟朋友們一樣的把青春揮灑在多彩多姿的感情生活中,她只是在等待,沉默的等待著NicK的出現,希望他能偶爾會想到她,花那麼些許的時間陪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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