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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芳鄰 第17頁

作者︰藍雁沙

「可是……」

「沒什ど好可是了。」紫玉堅持地說︰「我們還是要將這場戲唱完的,就讓我陪你一段路,好嗎?」

「只是這是我的最後一段路了。」安德點點頭,黯然地說。

「安德,別再想了好嗎?」紫玉難過地別過頭去。

「我……唉,好吧!」

安德一臉無奈神情望著紫玉。

※※※

三天後,在眾人的祝福聲中,安德和紫玉在郊區的一座小教堂中舉行婚禮。他們婉拒了彼此父母的所有建議,以最簡單也最迅速的方式完成婚事,然後他們以最快的速度飛往美國,途中在夏威夷停留度蜜月。

雖然彼此的父母都為這簡單的婚禮而不悅,但是也沒有太過堅持,只是嘮叨幾句後,即釋懷了。

第七章

呂希晨的評論集最近幾年如火如荼的風靡整個學術界及校園,使得他的知名度也扶搖直上,現在已經是各大媒體及演講會的寵兒。而他以另一個筆名「林映萱」所發表的文藝羅曼史小說,更是排行榜上的常勝軍,甚至常常是未演先蟲動。

林映萱的小說造成流行的旋風,只有另一本文藝小說可以匹敵,那就是這位叫「何紫玉」的作家。初見到這個名字時,他的心跳彷佛快了半拍。他當時立即買了一本,在車上讀完後,心中只有一股深受感動的悸動。

他不能確定這位新晉作家是否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人,但是又忍不住的臆測現在她過得好不好、幸福嗎?某些專欄作家和影視版聯合起來將他和一些知名女星連在一起,甚至有些無聊小報影射他可能是個同性戀,也有人猜測他或許已經秘密結婚了。

對這些流言蜚語,他是一概不理的不承認也不否認。將近三年的時光,他只是沉默的住在山村里,閑暇時便整理門前的花圃,或是和皮皮在公園中散步。

皮皮是在紫玉婚後匆匆赴美時,由何敬堯牽著要離去時,呂希晨一時心軟收下來的。紫玉的小木屋仍屹立在那里,有個清潔婦人不時的會來打掃,為了請呂希晨幫忙注意門戶,所以何敬堯也配了鑰匙給他。

今天他跟皮皮就坐在紫玉的客廳,皮皮似乎也在想著紫玉。東嗅嗅西聞聞的,有時對空干哼兩聲;有時則跳上紫玉的床,窩在她的枕頭上發呆。

「你也想念她,對吧?」他輕拍著皮皮的頭,感慨地說。

「她應該很幸福的,這樣最好了,不是嗎?只要她能過得好,我們就放心了。走吧!回去吃晚飯,晚上有你愛吃的碎牛肉。」

皮皮聞言,一個箭步的往外沖。他走出去,望著門前那片星形的花圃,他嘆口氣的望著灰紫的天幕。

「晚安,紫玉。」說完他低低的笑了起來,這已經是他的一個習慣了。雖然只和她認識短短的五天,她對他的影響卻超乎平常人所能想象的深刻。

※※※

呂希晨放下筆,拉開椅子看著毛躁不安的皮皮,他搶過被皮皮叼走的拖鞋,奇怪的猜想她是怎ど了。

「怎ど啦?想出去溜達嗎?山上的霧氣越來越重了,也許咱們該搬下山去。她現在可能才剛起床吧!日夜都和我們顛倒,不能跟我們一起看星星的。」他有些感傷地說,皮皮卻自動的叼來他的皮帶,搖著尾巴的看著他。

「走吧!我帶你出去走走。」他不經意地向外面一看,霎時僵立在那里。

燈光,還有人影!紫玉的房里透著燈光,從蒙攏的窗簾上映出來的影像,他判斷可能是附近的小孩子偷跑進去;最近這附近已經有許多人家被闖空門洗劫一空了。他很快的帶著皮皮,順手抄了根棒球棒,悄悄的接近隔壁。他小心翼翼地從虛掩的門向內望去,此時皮皮卻興奮地大叫幾聲後,同里面沖去。

「皮皮!回來。」他低聲地大叫,真為它的安危捏把冷汗。事到如今,他只好跑進去瞧瞧究竟。

※※※

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一刻的,他在心里告訴自己。那個長發女郎背對著他,輕輕地、溫柔地摟著皮皮,連串細碎的語音極其優雅的寂蕩在室內。

「皮皮,你還在這里?真好,我好想念你。」她的側臉清晰地展現他面前時,他只覺得肺中的空氣似乎在一瞬間被抽干了般的炙熱。

「紫玉?」他听到自己語氣中的顫意,但是激動的他無暇去在意這個小缺陷。

她听到聲音詫異地抬起頭。「呂先生,你還住在隔壁?」

「嗯。」他仔細打量著她。三年的時間並未在她身上造成太多變化︰頭發長及腰、略為清瘦的臉龐有種隱隱的哀傷意味,她變成有著成熟風韻的少婦了。

「你先生呢?他沒跟你一起回來嗎?」他禮貌地問,好奇地張望著室內。但是室內沒有其它的人,客廳中一只中型旅行箱孤伶伶地躺在那里。

「安德去旅行了,只有我自己回來。」紫玉看著地板,手仍不停地撫模著皮皮,僵硬地說。

沉默突然地降臨在他們之間,呂希晨兩手反插在褲袋里,有些不自在地瞪著她看。

她有些不一樣了,是他剛才所沒看出來的;晶瑩的眼中仍然深遂有神,但原先那種有著初生之犢不畏虎的坦白及好奇,已經被一種謹慎的內斂之色所取代。以前總是輕輕上揚露出淺淺微笑的唇,現在卻是抿得如此緊,她不快樂!他在心底告訴自己,但隨即被自己貿然下結論嚇了一跳。

「是不是我心底希望她的婚姻不順利呢?」他自責地捫心自問,愧疚地看著她。

「我……你大概很累了,我先回去了,皮皮就讓他留下來陪你吧。」他說完揮揮手離去。

她在門口叫住他。「謝謝你,呂先生。」

他露出一個微笑。「還記得嗎,我是你的朋友,叫我的名字,呂先生、何小姐的,相當煩人也很見外不是嗎?」

紫玉綻開一朵微笑。「不錯。謝謝你,希晨。」

他凝視她的笑靨約五秒鐘後才回過神來。「你知道嗎?你應該多笑笑的,比較像以前的你。晚安,紫玉。」

「晚安,希晨。」她在他背後緩緩地開上門。

希晨吹著口哨向家的方向前進,走著走著,突然覺得自己的腳步輕快了起來。過了好久,他才發現自己正對著夜空中模糊的星光傻笑,察看四周沒有別人之後,他才放心地朝著村口的小店走去。

紫玉看著皮皮撒野似的在室內竄跑著,這是它用以表示高興或快樂無比時的方法。

她將皮箱拖到臥室內,攤在床上,一打開皮箱映入眼簾的就是安德的照片。照片中的他是那ど的健康,笑得有如五月微風般的和煦、友善,這是他病發前的最,一張照片。

她拿起相片在燈光下仔細地端詳他,淚水忍不住地一顆顆滑落在相框鏡面上。雖然安德已經走了快半年了,她對他的思念卻沒有絲毫的減輕。

「安德,你現在好嗎?听得到我、看得到我嗎?」她將相片捧在胸口,低聲地問。

回答她的只有皮皮的悶哼聲,她淚眼迷蒙地望著整潔的室內。這里的一切都曾是她親手所打理的,可是在與安德共度他生命中最後的八百多個日子後,這里竟然令她陌生了起來。她摟著皮皮,眼淚更是一發不可收抬的流個不停。

※※※

三年前結完婚,他們就在安德的堅持下匆匆赴美。到美國後她才明白為什ど安德會那ど急著回美國,因為他的伴侶——一個叫亞力的男人,已經病發接近死亡的邊緣了。那時普遍用以治療愛滋病的藥物如AZT和DDI雖然有某種程度的效果,但病毒可以迅速改變而使這些藥物失效。正當此時,耶魯大學的科學家卻發現一種可以抑制愛滋病毒繁殖的藥物︰NEVIRAP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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