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驚愕。「你真的那麼愛我,就算委屈自己當妾你也願意?」
「只要能每天陪在你身邊和你相守一輩子,我願意。」她毫不考慮的點頭。
「名分對你而言,真的那麼重要?」寒風帶著審視的日光看著她。
辛憐苦一怔,一時之間倒不知該如何回答他。
當他的新娘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願望,有了名分,她才能正大光明的侍在他身邊,不是嗎?
「倘若我堅持不娶你,你是否會改變心意,不再願意陪伴我度過一生?」寒風一笑,但那笑容卻顯得清冷。
「不,不管你願不願意娶我,我也會永遠陪在你身邊。」她想也沒想,毫不考慮便回答。
「別杷話說得太早,我怕你會後悔。」寒風淡漠地搖頭,顯然不相信她所說的話。
那麼我就不說,往後的日子,我會以行動證明給你看。」辛憐苦斬釘截鐵地
寒風不語,輕蹙著眉凝視著她。
「你會讓我陪在你身邊吧?」她近乎傻氣的間,卻令他心里閃過一抹感動。
「只要你願意,我不反對。」
辛憐苦嫣然一笑,伸手緊擁住他。這算是他給自己的承諾吧!
今後,她怕是再也離不開他了,就算他倆之間沒有名分,只要能陪在他身邊,她已心滿意足。
「你真傻。」寒風輕聲一嘆,跟著伸手將她擁得更緊,不願
面對她的深情,他已漸受感動。
就將她留在自己身邊吧,他在心里這樣想著,但那深刻
的傷痛卻又隱隱提醒著他不該輕易相信女人,甚至,那痛更
時時刻刻提醒著他那令自己心痛的過去。
「不,我一點都不傻,我知道我這麼做是對的。」她就這
麼倚在他寬闊的肩上。未來的路,她早已決定好了該怎麼
走。
「你有顆固執的小腦袋。」寒風一笑,伸手撫上她柔女敕白
皙的臉。
「師父也常這麼說我呢!」辛憐苦漾開甜美的笑,一雙大
眼更顯靈活動人。
「你的師父們把你教得很好,我很放心將寒晴交給你保護。」
辛憐苦一驚,連忙離開他的懷抱,疑惑地問道︰「為什
麼這麼說?」
「再過三日,我將動身前往南方視察,你乖乖在堡里等
我回來。」她還沒開口,他便已經知道她並不想留在堡里,
但這趟南下視察,他並不打算帶她同去。、
「你帶我去好嗎?別留下我。」她哀求地抓著他的手,原
本靈動的眼閃著無措。
「听話,乖乖待在寒晴身邊好好照顧她,我很快便會回
來。」寒風語氣雖溫柔,但眼神卻不容她拒絕。
辛憐苦驚訝地搖著頭。不知為什麼,眼前的他竟給了她
一種錯覺,讓她想起了十年前丟下她的父親。
起初,她爹也是教她乖乖等著他回來,可結果呢?他一
去之後,卻再也沒有回來。她當然知道他和她爹並不同,但
對于他將出遠門一事,她的心里總罩著股恐懼與不安。
「不,你別去,我求你,就算你真的非去不可,也請你帶我一起去。」辛憐苦緊緊抓住他的手,恐懼也在此刻緊緊抓住了她。
「你這是在做什麼?我不過是去半個月罷了,你當我不回來了嗎?」寒風啼笑皆非地看著她。
沒想到,話一說完,她晶瑩清澄的楮卻流下兩行清淚,教他不得不正視她的反應。
「你究竟在怕什麼?說出來,或許我會改變主意也說不定。」寒風柔聲道。
她那表情像極了將被拋棄的小孩似的,一時間,他心生不忍,原本已打定的主意,在此刻卻已然有些動搖。「當初,我爹也是這樣對我說,結果,他卻把我丟在深山里。再也沒有回來找我。」她語氣雖輕,可眼里的傷痛卻怎麼也掩飾不了。
寒風恍然大悟,這才想起她曾說過的話。
「放心,我不是你爹,我不會拋下你不管的。」寒風給了他一記堅定的笑。
「可是……」她緊抓著他的手,始終不曾放開。
「別再可是了,你該知道,我說出的話從來沒有夫信過。」寒風霸氣他說。
辛憐苦緊咬下唇,這才說道︰「我相信你就是,我會乖乖等你回來。」她伸手抹去頰上的淚,強壓下心中的那股恐懼。
看見她的表情,又听她這麼一說,寒風不覺猶豫了起來,心中對她竟衍生了千百個不舍。
「答應我,你一定要回來。」她專注地凝視著他,等他給自己一個真切的答案。
「我不回來,能上哪兒去呢?」寒風輕笑地將她擁人懷中。
第七章
寂靜黑夜,整個寒家堡籠罩在安靜、迷蒙的月光中。
原該是好眠的一夜,辛憐苦卻在睡夢中驚醒,她又夢見了十年前的那個夜。
無邊的黑暗中只有她獨自一人,而此刻,仍然是她獨自一人。
恐懼再次抓住她,她不想再一個人,她希望寒風能陪伴在她身邊。
念頭才起,她便一躍而起,也不顧自己衣衫不整,就這麼閑了出去,直拄寒風的房里跑去。
她沒想過是否會吵醒他,就這麼直闖進他房里。
而寒風在她跑進房時便已醒來,不過,他卻仍閉著眼,好整以暇地等著來人接近。
當辛憐苦奔到他床邊看著他時,他已知道來人是誰,只是他不明白,深夜她不睡覺,跑到他房里做什麼?
辛憐苦雙眸瞬也不瞬地看著他,她執起他露在薄被外的手輕輕放在自己頰邊。
她就這麼握著他的手,靜靜凝視著他。
「你這麼晚還不睡,跑到我房里究竟想做什麼?」寒風終于忍不住,睜眼問道。嚇得她連忙放開他的手,退了好幾步。
「對不起,我睡不著,所以——」
「不管你有什麼理由,一個姑娘家三更半夜不睡覺,跑到男人房里就是不對。」寒風冷睨著她。
「是。我知道錯了,我下次不敢了。」她委屈地道。「知道錯了還不走。」
「等等,既然你醒了,不如再跟我聊兩句好不好?」辛憐苦哪肯就這麼離開,,說什麼她也要再試一次。
「現在時間不對。」她話還沒說出口;寒風便已猜到她想說什麼。
「寒風,我求你,讓我跟你一起去吧!我的武功很好,這一路上,我一定會拼死保護你的。」辛憐苦一急,不等他開口趕她,便一古腦兒地將她心中的想法說出。
「怎麼你到現在還不死心。」寒風蹙眉道。
看得出來她真的很想和他一起去,而她那哀求的表情也令他心軟。
從來沒有一名女子能教他另眼相看,而憐苦不僅做到了。甚至就連他的心也漸受動搖。雖然,他很想相信她和韋絮停絕不相同,但,受過傷害,背叛的心,卻教他仍舊無法輕易接受她。
「你教我怎麼死心?我是那麼想和你在一起,你卻迫不及待地想趕我走,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對我,我的心里有多難受。」她愈說心愈痛。原以為這些日子的親近,和她毫不保留的真心,總可以讓他對自己的態度有所改變,可是每一次她覺得自己接近他多時,他總是在極短的時間回復平常的淡漠,當她就像普通人一般,教她心痛不已。
「別再說了,回你的房間去。」寒風口氣仍十分平淡,並不因她的話而有所感動。
「你的心真是鐵打的嗎?我這麼愛你,難道你一點也感受不到。」她再也忍不住地朝他喝道。
「你要是不高興,大可離開。」寒風也有些不悅。
「你就是認定了我不會離開你,你才這麼說的吧!」她方才的氣焰全部消失,「人若真被傷透了心,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寒風眯起眼來,眼中透著抹危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