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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愛愈輕狂 第9頁

作者︰蘭婷

「宓兒!宓兒!」寒潼心慌地拍著她的臉頰,食指移至鼻下,發覺她氣若游絲。此一變故驚得他魂飛天外,誰傷了她?誰傷得了她?!然而此刻不容他多想,握著她的柔荑,掌心相抵,一股渾厚的內力傳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寒潼額上進出了汗,如此傳功對內力消耗甚巨,但他毫不在乎,只要她能醒。

「宓兒,你不能死,千萬不能死!」他痛苦地低呼,恐懼和絕望像沒有空隙的巨網,牢牢地罩住了他,他加緊催發神功,綿綿密密地傳進她體內。

仿佛回應了他的請求,孟清宓嚶嚀一聲,緩緩睜開雙眸,澎湃的真氣在她體內震蕩,知道是他耗費真氣救了自己。

一見她醒來,他立刻狂喜地緊擁她入懷,「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她軟軟地靠在他懷中,心中五味雜陳。是他間接害了她,卻又是他救了她;方才那般冷漠,現在又似情深意重,她不懂他,真的不懂。

「別再消耗真氣了,夠了。」孟清宓輕輕地喃道。

兩人各自打坐,調勻氣息,寒潼內力深厚,不久即恢復大半;但孟清宓卻得依靠自己的內力和他傳來的真氣抵御毒性,雖然此刻躲過了死關,然那毒卻就此在她體內生了根,就算得到解藥也沒用了。

她運息數周,稍稍恢復了力氣,心中明白這毒遲早還是會要了她的命,但一個月還是三個月她自己也不知道,心中輕嘆,跟老天商借了這些時日,夠她交代後事了。

睜開眼楮,便見寒潼托著腮專注地凝望著她,仿佛已經看了她好久好久,卻還看不夠似的。不知怎地,她只覺得心如鹿撞,雙頰燒燙,垂下了頭,不敢直觸他的目光。

「你武功高強、功力深厚,怎會受這麼重的傷?」

「我大師兄韓雄野心勃勃,妄想掌門之位,日前趁我不備,下毒害我,方才只是毒性發作。」她淡淡地解釋。她的毒傷還是別讓他知道,雖與他有關,卻非他的責任,日後她毒發身亡,也免他自責。

寒潼恍然喃道︰「所以方才那個男子就是你大師兄,如果不是我攪局,你就抓到他了,看來是我害了你拿不到解藥了。」

「他說解藥不在他身上,就算我抓到了他也是無用。」此話卻是純屬安慰,反正事已至此,怪誰皆于事無補。

「但我還是月兌不了責任,我一定會幫你抓到他拿到解藥的。」那家伙居然敢下毒害她,改日被他抓到,定要他生不如死,方能消他心頭之恨。

孟清宓不想澆他冷水,站起身抱拳說道︰「多謝相救,告辭了。」

寒潼立即跟著起身,拉住了她的手,「拿到解藥之前,我是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一步的。」堅定地宣示他的決心。拿到解藥之前,他要讓她愛上他,然後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不管什麼毒誓、什麼師門重任,只要做他寒潼的妻子。

她不自禁地瞧了他一眼,立覺芳心輕顫。自受了傷,她就忍不住常常想起他,而現在只不過讓他握住了手,被他眼楮一瞧,便心旌搖動、嬌羞無限。沒受傷前她就拿他沒轍,現下功力大退,更容易受他影響,什麼清冷自若、平靜澄明都只剩舉白旗投降的份兒。

「你毋需為了我的事而阻礙了自己原訂的行程,我自己的事會自己解決。」孟清宓盡量說得淡漠,抽回了手,又退了好幾步,才覺得心跳平穩了些。

寒潼劍眉一擰︰「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你現下受了傷,諒也阻止不了我。」

她再一次證明自己實在不懂他的心思,仿佛有情,卻似無情,輕輕一嘆,隨他了。她轉身走了幾步,但覺腳下虛浮無力,正待縱身躍起,身子卻突然一輕,被寒潼毫不費力地抱起,落地之後仍不放下,抱著她施展輕功一陣飛掠。

孟清宓雙手摟著他的脖子,盡避雙頰羞紅,眼楮卻移不開他俊挺的臉龐,心怦怦直跳。她突然覺得若能一路這樣走下去,該是人生最美的事了。

「你……要帶我去哪兒?」

寒潼低頭瞧她,突然停下腳步,那柔順嬌羞的模樣更讓她顯得美艷不可方物,他一時動情,在她櫻唇吻了一下,輕笑道︰「你剛由鬼門關走了一趟回來,現在得好好的休養調息,咱們找間客棧投宿。」瞧她的臉羞得更紅,寒潼隱隱覺得她似乎有些不同了,卻又說不上來。

為了避開那教人心慌的目光,孟清宓只好將臉埋進他的肩窩,卻又教他強烈的陽剛氣息給攪得意亂情迷。「那你還不走!站在這兒做啥?」她咬著唇微嗔道。

笑意漫上了他的眼眉,他簡直想跳起來歡呼,然而他只是抱得更緊些,再度提氣疾奔。慢慢來,她終會愛上他的。

♂♂♂

半夜三更,客棧老板被一對年輕夫妻給吵醒。睡眼蒙朧中只見男的俊俏,女的嬌美,他呆呆地瞧著那神仙般的樣貌,反而更覺自己是在做夢。

寒潼要了一間上等的客房,店家走了之後,孟清宓坐在床畔,顯得局促不安。她本想開口要兩個房間,但也不知怎地,被寒潼挑著眉一盯,她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乖乖地順了他的安排。可再怎麼說她終究是個姑娘家,怎能跟個年輕男子獨處一室?現在才來反悔也已遲了。她絞著手指,雖然一遍遍告訴自己要神態自若,卻不禁雙頰燒燙。

燭光映著孟清宓的滿臉紅暈,寒潼心中一蕩,若換成大紅布幔,再貼幾張雙喜紅字,活月兌月兌就是新婚夫妻的洞房花燭夜,而她不正像嬌羞無限的娘子嗎?其實他並非存了輕薄之心,只是不看緊她就怕一閃神就失了她的蹤影,但現在他卻突然發覺要自己謹守禮教分寸,對他的自制力委實是一大挑戰。

「我想……我還是再去跟掌櫃要間客房。」一見他朝自己走近,孟清宓飛快地說完,立刻站起身,但雙肩被他一按,不由自主又坐了回去。

「你休想,我說了不讓你離開我身邊一步。床讓給你,我在椅子上打坐就成了。」見她不再堅持,寒潼稍稍放了心,想起了她身上的毒傷,問道︰「你想那個韓雄會到哪里去?」

孟清宓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們一直離群索居,天大地闊,我也不知道他會藏到哪兒去。」這幾天她是日夜不停地追著他,而他也一直存著她會委身的幻想,才會有這番生死交關的競逐,此刻韓雄往哪個方向逃逸,她也無法預料。

寒潼眉峰緊擰︰「那我們怎麼找他拿解藥?你不是說他想篡奪掌門之位嗎?或許他會回去宿北派。」

「沒確定我死了,他是不敢回去的。再過幾天他就會發現他永遠也回不去了,因為其他師兄很快會知道真相,他回去只是送死。」孟清宓淡淡地解說。毒既已無法可解,神仙難救,韓雄的命她也就不急著去取,就讓他多苟延殘喘幾日吧!

「如此說來,我們豈非沒法找到他了?」他的眉攏得更緊,毒傷自然不宜久拖,想起她毒發時仿佛隨時都可能死去的模樣,憂慮霎時佔滿了整顆心。

孟清宓不自覺素手輕抬,柔軟的指月復試圖撫平他緊皺的眉頭。「你是……在擔心我嗎?」她已經分不清他對自己是什麼樣的感情了?幾日前口口聲聲要娶她,而現在的在乎是歉意、是責任,還是無法視而不見?

第四章

獨坐床沿思潮起伏,所想仍是寒潼一人而已。孟清宓自然不希望寒潼丟下自己去和別的女子攜手游街,私心里她盼望的是他心中喜愛的只有自己一人;但他這樣的男人太容易招女子傾心,就算他要去跟其他女子摟摟抱抱、卿卿我我,她又有何資格說上一句話?!瞧了眼鏡中的自己,容顏日漸憔悴,他日寒潼遇上比她更貌美、更聰慧伶俐的女子,怕也不會記起她孟清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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