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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美人 第13頁

作者︰金盈

然後,門外傳來歡呼似的聲音叫嚷著。

怎麼回事?

她悄悄的打開房門,卻看到房外的裝潢已非往常所見,還在想是怎麼悶事的時候,房門就被一道力量拉開,而她旋即被拉了出去。

「恭賀新婚快樂。」

砰砰的數聲,無數的紙條伴隨著壓縮罐噴出的膠條從天而降。

連靜卿大張著口,看見大條、大頭虱、徐慕淮,還有嚴焱天辦公桌上照片中的女孩都在屋子里,每個人穿得亂七八糟,好像在辦化妝舞會一樣;尤其是嚴焱天口小的「妹妹」更是夸張,彷佛把所有的色彩往身上穿戴都嫌不夠似的,還往臉上抹,那張臉正燦爛的對鐵青著臉的嚴焱天笑。

「大哥,恭喜你終于把終身大事定了。」

終身大事?

連靜卿驀地想到昨晚發生的一切,再看看自己此刻的模樣-!只著浴袍,浴袍下啥都沒穿。在他們的眼中,之前他們發生過什麼,一定很明顯。想到這里,她就不由自主的臉紅,甚至從腳底紅到了頭頂。

「嚴菲菲!」嚴焱天叫囂,頗有警告不要太過分的意味。

嚴菲菲早吃定了兄長對自己的寵愛,一點也不以為忤,還攬著連靜卿的肩膀朝著嚴焱天笑,「大哥,什麼時候請我們喝喜酒?」

「沒有喜酒。」嚴焱天咬牙切齒地說,沒有思索、沒有猶豫。

雖然連靜卿早就知道自己的身分,但從他口中听到,還是很傷心。她以為自己夠堅強,事實上修為還不到家。

掙月兌了正熱情摟著自己的嚴菲菲,連靜卿低著頭說︰「我先回房換衣服。」

不管他們之間尷尬的氣氛,她沖回臥室,緊緊關上門,大口呼吸,努力命令自己要放松,不要在乎他傷人的語氣。

當連靜卿收拾好心情,換好衣服踏出房門的時候,原本以為他們都走了,但他們沒有,坐在餐桌上,彼此大眼瞪小眼的。她猶豫著要不要過去的時候,就見嚴菲菲熱情的向她招手。

「大嫂,大嫂,這里,我們正在等妳吃飯呢!快過來。」

連靜卿很想左右看看有沒有其他的「女人」在場,可以讓她叫「大嫂」的,但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在嚴焱天的屋子里,哪來的閑人讓嚴菲菲亂叫,所以她叫的「大嫂」一定是她。

看著嚴焱天臉色鐵青的反應,連靜卿不禁冷汗涔涔,卻還是得硬著頭皮上前,應酬的強笑。看著桌上每人面前一個蛋餅,她不由得憂心忡忡起來,光一個蛋餅夠這些男人飽月復嗎?正想開口說自己下廚炒幾個菜加菜色。

「干嘛這麼客氣?大家吃呀,吃呀!」嚴菲菲開口。

「怎麼了?大家快吃呀!這可是我細心烹煮的蛋餅,即使冷了,還是很好吃。大家不用客氣,趕快吃呀!」嚴菲菲連番催促。

這倒是讓她不好開口了,今天似乎是嚴菲菲獨秀廚技的日子。可是為何眼前這些男人沒有一絲品嘗佳肴的喜悅表情,一個個都哭喪了臉,彷佛遇見了最大的仇家。

這個問題的解答,在她吃進蛋餅第一口的同時,得到了答案--她這輩子還沒有吃過甜的蛋餅,而且還甜得讓她懷疑是不是超過了所謂的飽和溶解度。

天,她差點咽不下去。

「怎麼樣?」嚴菲菲期待的等著她的評價。

連靜卿頓了一下,看看其他人的反應,他們正一口接著一口,好像把這甜蛋餅當成飯般咀嚼著。

她想,大條、大頭虱和徐慕淮會這麼委屈,大抵是看在嚴焱天的面子上,才會忍受這甜死人的蛋餅。

「大嫂,我這蛋餅好不好吃?」嚴菲菲一臉期待地問。

如果她聰明,應該附和說好吃,但連靜卿覺得大家實在太可憐了,尤其是嚴焱天,吃得一點表情都沒有,好像嘴里嚼的是沒行味道的石頭,讓她看了忍不住有話說;或許再加上早上受的不平之氣吧,反正有那麼多人在,嚴焱天能對她多凶?

仗恃著這一點,她謹慎的開口︰「菲菲,妳很喜歡甜食?」

嚴菲菲像哈巴狗般猛點頭,「如何?我的口味不錯吧?」

「但是……我比較喜歡吃咸的,怎麼辦?妳要我改變口味嗎?」

嚴菲菲變了臉色,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嚴焱天,轉向她,面露出悲戚,「大嫂不喜歡我的手藝?」

「沒有不喜歡,只是我比較喜歡咸的蛋餅。」她在其他人眼中捕捉到了跳動的欣喜,可見他們已經隱忍很久了。

「我建議妳不如做甜的蛋糕。」很高興自己又有所貢獻。

「但我只會做蛋餅。」嚴菲菲苦著一張臉說。

「我可以教妳做。」連靜卿自告奮勇,開玩笑!她的廚藝可不是蓋的,不但擁有中餐乙級廚師的執照,也有西點丙級的證照,無論是要中、要西,可以說是難不倒她。

「妳會這麼多東西?」嚴菲菲一副看不起她的樣子。

「當然。」她試圖大點聲音強調,可惜效果非常有限,不知道為什麼,在嚴家這幫人面前,她的氣勢自然比平常小上很多,「我可是……考上了廚師執照……」

「哼!妳想幫她?搞不清楚的笨蛋。」嚴焱天冷冷地說,不顧她突然石化的反應站起身,鷹眼犀利的掃過所有人。「給我安分一點,把這些礙眼的東西拆掉,要是再讓我看到你們胡亂鋪張,這一次,可不是只有黑了眼眶。」為了強調效果,他還把拳頭握得喀喀作響。

連靜卿的臉色由白變青,這家伙果然是暴力份子。

「大哥,你也溫柔一點,瞧你把大嫂嚇著了。」嚴菲菲不由得抗議。

他看了她一眼,嘲弄的說︰「她什麼時候沒嚇著過,不用妳幫她說話,她有嘴巴,有話不會自己說。」

可是……她不大敢對他說。

「那大哥,我可不可以讓大嫂敦我做蛋糕?」嚴菲菲不怕死的問著。

「妳不要跟她吵架,隨便妳想怎麼樣都行。」不過他很懷疑以連靜卿的個性可以跟人吵得起來。「還有,不要大嫂、大嫂的叫,難听死了。」

「為什麼?」

嚴焱天沒說話,只是冷眼看著連靜卿低著頭把蛋餅當飯扒,半晌過後嘆了一口氣。「想知道,就去問她。」說完,他拿起公事包走出大門。

只留下連靜卿和眾人發愣--問她?

她怎麼知道,又要叫她去問誰呢?

第八章

連靜卿頭微微暈眩著。

她數好了錢,並且捆好放置在床頭,剩余的鈔票便放到台燈下。床頭上,是她昨夜賣身的錢,是用來償債的;台燈下,是他給多的錢,大概是用來應付她今晚賣身的,而到了明天早上,她知道他又會撤下一堆錢雨。

她忍不住地嘆息,身軀陷入床榻里,頭埋進羽被,惆悵涌上心頭,他每晚對她的索歡已經成了一種可悲的公式。

她覺得自己好像被囚禁在古時候的大宅里,每天能想能做的就是打扮自己,等著「老爺」回家臨幸,真可悲。

以前,看到那部「大紅燈籠高高掛」的電影,她還慶幸自己還好不是生長在那時代;但現在的她,跟那部電影里的女主角有何分別?

電影里的女主角,她的世界全然以她的男人為主,除了她的男人,什麼都不能想、不能做,就好像現在的她,原本是她所鄙視的世界,為何她會深陷其中呢?

她不想、也不要自己的世界里只有嚴焱天,她生命的意義不該只有如此。

她應該去幫助更多需要她的人,就像她以前當社工一樣。回想以前,她記得,每當輔導案子成功,心里的得意有多強烈;每當拯救一個婦女月兌離暴力的陰影,她就覺得自己更堅強也更有力量,那個時候她覺得自己的生命是有使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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