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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我獨妻 第27頁

作者︰江雨朵

「呵呵……」手指輕敲桌案,反正怎麼說這家伙都有話在後面頂著,「好!你現在馬上回臨安,把我留下的公事都乖乖地處理好,我就不和你計較。否則……」

相嫣正媚眼一飛,「否則會怎樣?」

「呵呵。」宇文靖仁笑得很優雅,眼神中卻閃動著詭譎的光澤,「戰二姑娘想必很想知道相公子怕馬的種種隱情……」

「嗚……威脅啦……」相嫣正苦起臉來。害人不成反害己,古人說得一點不錯呢。想到那堆堆積如山的公文,簡直就和戰二一樣讓他頭痛!

二害權衡……算了,真把宇文惹急了,站在戰二的立場上一起整他,他就真的要和悠閑日子永遠說後會無期了。還是處理公文吧……嗚……郁悶啦。

解決後顧之憂,宇文靖仁看向濃黑的夜色,眉心淡凝。這回娘子真的傷心了吧,她會去哪里呢?應該是……那里吧。憑著他對娘子的了解,她能想到的地方也只有那兒吧。

娘子等等啊,為夫隨後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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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灑金,照耀一頃荷葉閃爍光茫,而點點透明光燦的太陽雨滴落在荷葉上,如翡翠盤盛著無色琉璃珠。

「蓬」的一聲,撐開綢傘,雖是稍縱既逝的太陽雨卻也豆大密疾會濕衣。淺綠的衣衫,淡粉的輕盈綢傘,烏發不綰成髻,只俏生生結成辮子拖在身後。烏眸密睫,輕鎖一脈傷煙。這樣一個女子立在蘇堤第四個壓堤橋上,也恰似一支荷花一般。

她輕輕謂嘆,執傘微轉,望向天上的太陽,看看這美麗透明的太陽雨,暗道︰玲瓏啊玲瓏,你真是一個大傻瓜啊。在這里看了日出又如何呢?難道許下的願望便真可實現不成?

仰起頭,一向明亮澄清的眼波也掠上一片微翳。

縱是六橋煙柳、蘇堤辰曉的妙景佳光,一人獨看又有什麼意思。

眼波低垂,咬住下唇,讓眼淚流下。是的,她是要來這里大哭一場,然後她要忘掉一切做回她瀟灑的歐陽玲瓏。倔強地用手背一抹淚水,被拋棄、被欺騙又如何?難道要她去尋死覓活?她才不要!傷了的心,也是會慢慢痊愈的吧。

對,笑一下吧。不可以一直哭一直哭,會變得不像她呀!努力讓唇角向上輕勾,卻覺得像掛著什麼似的萬般沉重……

怎麼可以這樣?悄悄低問,一庭菡萏,卻無花解語……

水上何時飄過一只小小烏蓬。

有一人,站立船頭,紫衣箬笠……

她看著,心忽地怦怦跳起。

何時,雨止……微風漾起,吹蕩一池綠裳,吹蕩橋上佳人縞袂綃裳。看清那人容顏,手中綢傘也落。

船上的他——柳莫天,正微微笑問︰「玲瓏許了什麼願?」

「你……」一時間心緒迷亂,竟不知該說什麼。

她許了何願?她許了不能實現的願啊。這願怎會成真?不能成真的啊。他又來如何,又要如何?一身江湖人打扮……還玩不膩嗎?

憤然甩袖,怒道︰「已經被我揭穿了,還裝成柳莫天干嗎?」

「不是約好了嗎?」他仰頭輕笑,「柳莫天要和玲瓏來這邊看日出啊。只是,我遲到了。實在追不上玲瓏的千里馬啊。」

她怔然不知如何應對了。那個眼神怎麼可以如此澄清透明?那個微笑怎麼可以溫柔依舊?好像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似的。他怎麼可以當做一切未曾發生?這樣干淨恬淡的笑容是屬于相公的,他到底要做什麼?

還是在玩弄她嗎?

「你到底要欺騙我幾次才心甘啊!」忍不住狂吼出聲,她受不了這樣,受不了啊。

他依然平靜,望著她,眼中卻有深情,「我從未想要騙你。玲瓏,我是宇文靖仁,我也是柳莫天,那個救過你爹,和你定過親的柳莫天!我們本來就是一人。」

什麼?他就是柳莫天?真真正正的柳莫天?還未能夠理清這混亂的信息,卻見他低首從懷中掏出一物。

「玲瓏你看。」他輕揚起手,手中所持美玉玲瓏,在陽光下湛湛生輝,晶瑩透亮……

那塊信物竟真的在他手中……

不可置信,美艷的眸子睜得大大的,「你一直留著它?」

「玉佩良媒,我怎會丟失。」一個翻身,他躍上橋頭站在她對面,而她慌然後退。

「玲瓏,當初察覺到你爹的意思後,我本是要拿著它去退還給你爹的。誰知在半路上,我遇到一個姑娘……」嘴角泛起柔情,回想初見她時她自然爽快的明朗,「那個姑娘竟讓我一見傾心……」

他為什麼要和她說這些?低下頭,腳步後退,捂住耳朵,她不想听,不想听他說什麼愛上一個姑娘的事。

「我趕忙打听,人家告訴我,那是我們臨安城里有名的一枝花,風舞鏢局的玲瓏姑娘。」

什麼?心頭一震,她抬頭看他,小口微張,愕然相望。

他依然笑著,柔情地笑著,「所以我才改變了主意,回家稟明父母,正式登門提親。我和你並非一般的媒妁之言而成的夫妻啊。我是因為喜歡你,才自己要求要娶你的。我怎麼會不愛你,又怎麼會拋開你。

一塊玉石我尚多年不曾離身,何況你呢?玲瓏……」

再上一步,清楚地告訴她︰「你就是我心中的美玉!」

眼神湛明,他如此真誠,那份摯,那份真,那份愛,玲瓏分明從那雙烏黑澄清的眼眸中看到了。

心中有什麼在翻騰,有什麼在碎裂,一時間她分不清是不是意亂心慌,一時間她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臉上紅雲正起,在這樣的凝視中……

慌慌地側過身,簡直不能相信耳中所听到的一切。

「我……我……」

「你怎樣?」促狹一般,他低首眨眼。

「我才不要听!你是大騙子!反正一直都在騙我!」使出渾身的力氣,突然向他使勁一推,轉身就跑。她得冷靜一下,她不能在他身邊,不知是不是在跑的原故,臉上的紅暈竟然越來越濃,退不下去。

心中,不可否認的輕涌出淡淡的甜蜜和希望……

相公他是……愛著她的……是這樣嗎?

而身後……

出其不意被大力一推導致失足落水的男人,正極勉強地攀著掉落瞬間飛纏在橋上的腰帶,慢慢擺月兌滿身的荷葉糾纏。哦。娘子,相公我雖然身手不凡,但真的不會游水啊。

尾聲

綃白的紗衣巾帶,寬敞的外衣瀟灑地半披,手牽一匹毛光柔亮縴雪溫馴的千里良駒,這眉英目秀的少年郎信步市集,所過之處,無不招人測目。

理由一,人帥。

理由二,馬俊。

理由三,身後三步始終尾隨著另一個男人,並亦步亦趨,滿目殷勤……

後面這人雖是江湖人打扮,看來卻沉穩內斂氣宇不凡,跟在這麼個英俊少年身後,說是家僕不像家僕,說是保鏢也似有不妥,老百姓無不投之以熱烈的視線,從來沒見過這種詭異的畫面組合……

「咳、咳!」少年第N次微咳一聲,假裝面色不快,身後的男人立刻回身梭巡,從攤主手中買到梨花蓮子茶,還要輕抿先嘗嘗味道,確定無異,才端到少年面前。

少年白眼一翻,話也不說一聲,接過就喝。喝完,面無表情地擦擦嘴,把碗向身後一丟。管它的,反正那人武功高強,定能接到嘛。

再次長嘆一聲,男人縱身如耍雜技般地接住凌空飛來的大碗一個……畢竟砸到無辜的路人就不好了。

看看前面,身影不快不慢,悠閑自得,他也只好盡快跟上,依然亦步亦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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