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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純素心蘭 第15頁

作者︰季薔(季可薔)

嚴寒不語,只默地望著窗外。

「你愛上她了吧?」黎之鵬一口仰盡威士忌,嘴角得意地彎起,眸中更是得意非凡,「我知道你愛她,沒有人可以輕易躲過晚兒的魅力。」

嚴寒猛地回過頭瞪他,在瞥見他莫名得意的神情時

心底升起一股怒意,「你父親不是正式把黎氏交給你了嗎?你最近應該忙得喘不過氣才是,為什麼還有閑工夫上我辦公室閑晃?」

「工作是一回事。」黎之鵬毫不在意他的怒氣,閑閑地回答,「我最好的朋友和我最疼的妹妹的婚事又是另一回事。」

「那你自己的婚事呢?」嚴寒自齒縫中逼出。

「早告吹拉。」黎之鵬瀟灑地聳從了肩,「清曉最後還是選擇了我哥哥。」

他一愣,「黎之鶴?」

「所以現在真的只有你才能照顧晚兒了。」黎之鵬拍拍他的肩,「答應我好好待她。」

他瞪他,自從解決了黎之鶴之間的問題,黎之鵬的心情似乎愈來愈好,不但經常笑,還笑得愈來愈調皮,讓人生氣。

「前陣子你不是才說過不許我這個浪子接近她的?」

「我現在改變主意了。」

「為什麼?‘’嚴寒咬牙切齒,有種遭人看穿的狼狽感。

「因為晚兒顯然就是那個能令浪子回頭的女人。」黎之鵬灑落一室爽朗笑聲,「你接近她非但不是她的不幸,我反而要替你擔心呢。」

「替我擔心?」

「因為恐怕你會被她收服得服服貼貼的。」黎之鵬調皮地眨眨眼。

嚴寒再度瞪他,良久,他終于抬手一指辦公室大門,「兩回吧,我要辦公。」

「認真工作是很好,可是偶爾也要記得休息啊,」黎之鵬依舊站定原地,唇邊的笑容依舊燦爛,「我明白你想要迅速整治東亞的心理,但我還是勸你,結婚後可千萬別因為工作冷落了晚兒。」

「我們的婚姻生活不用你多事!」

「只是建議嘛;要在旦夕之間重振東亞,爬得跟齊氏一洋高是不可能的,你千萬別因為擔心自己配不上晚兒——」

「黎之鵬!」嚴寒厲聲打斷他,「我要你滾出去!」他一字一句地。

「我听見了。」黎之鵬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我走就是了。」他在他書桌一角放下玻璃杯,接著邁步走向大門。

在右手握上門把時,他忽然凝住腳步,「嚴寒,你知道晚兒的眼楮是怎麼瞎的嗎?」

他忽然正經的語氣令嚴寒也跟著神情一斂,「怎麼瞎的?」

「在十二歲以前她其實是跟著她母親的,她母親並非齊伯伯的元配,而是他在一次旅途中認識的情人。」

嚴寒壤眉,「你是指——」

「她是私生女。」黎之鵬肯定他的疑問,「而且在十二歲以前她一直隨著母親在各國旅行,不曾入籍齊家。」

所以她才說十二歲以前她母親帶她看遍了世界各地的建築吧。

嚴寒一面回想著那日在餐廳中齊晚兒說的話,一面催促黎之鵬繼續,「後來呢?」

「在她十二歲那年,齊伯伯的元配過世,他決定接回她們母女倆,但就在她們離開法國的前一晚,意外發生了。」

嚴寒呼吸一緊,「什麼意外?」

「他們投宿的旅店發生大火,晚兒的母親當場被燒,而她的眼楮也被燻瞎了。」

嚴寒驀地深吸一口氣,消化著這個悲慘的故事,好半晌,他才語音發顫地問道︰「晚兒說過她曾在十五歲那年接受手術。」

「不錯。」

「手術失敗了。」

「不,它成功了。」

「什麼?!」嚴寒震驚非常,「那為什麼她還是看不見?」

「我們不知道。」黎之鵬忽地回轉頭,灼亮的黑眸直視嚴寒,「醫生說她的眼楮的確是治好了,他也不明白為什麼她還是看不見。」

「是——心理因素嗎?」嚴寒怔怔地開口。

黎之鵬默然,在凝視他許久後才重親開口,「這個就要靠你找出來了。」

「我?」他一愣。

「是的。多年來我們想盡鎊種辦法都無法找出真正的原因……晚兒看來平易近人,但其實她內心一直有一扇門是不對任何人打開的。「黎之鵬緊盯著他,神情激動,」我希望你能打開它。「

嚴寒不語。

「一切靠你了。」留下這最後一句話後,黎之鵬便轉身離去。

他只能直直瞪著他背影。

之鵬顯然誤解了狀況,他以為晚兒是因為愛選擇嫁給他,也以為他是因為愛才決定娶她。

他錯了。

他們的婚姻根本不是立基于愛情,只是一場利益交易。

既然晚兒並不愛他,又怎可能選擇對他打開那扇從不為任何人打開的心門?連一向與她情誼非凡的黎之鶴都做不到了,何況是他?

他對她甚至連基本的了解都談不上,又怎能觸及她藏在內心最角落的情感?

之鵬根本所托非人,晚兒不可能為他打開心門的。

而他發現自己對這一點十分憤怒。

第五章

每個白晝來臨,對她而言都只是另一個黑夜的開始。

齊晚兒睜開眼,靜靜地盯著天花板。她知道在這張舒適的彈簧床正上方是米黃色的浮雕,柔和的燈光會從四個角落暖暖地灑落,和對面牆角一盞高高的立燈所投謝的水藍色光芒相互輝映。

水藍色的床罩,水藍色的窗簾,米色的衣櫃,米色的地毯,米色的梳妝台……

這里,是陌生的地方,也是她剛剛才熟悉的地方。是她和嚴寒的新房。

原本,父親堅持要她與嚴寒婚後住在齊家,住在她從小就熟悉的居所,為了方便她在屋里任意行動。但她卻拒絕了父親,在忙亂的婚禮隔天便與嚴寒搬入了這間位于市區的高級公寓。

因為她清楚嚴寒絕不願意住在齊家那棟位于山區的豪宅,接受齊浩天的管束。

他一向就是浪子,不是嗎?她怎能期待他在婚後為了她選擇乖喬待在家里,成為那種居家型的男人?何況,他們的婚姻有名無實,要在父親面前不停地假裝也實在是一件累人的事。

齊晚兒起身,模索著下床,在還未來得及將腳踏入一間與臥房相連的浴室前,一雙手臂搶先扶住了她。

「太太,你起來了怎麼不叫我呢?」

她側轉頭,對那個語音焦急的女孩微笑,「只是盥洗,我一個人應付得來的。

「不行,先生說過你對環境還不熟悉,要我好好服侍你的。」小宣急忙道,「何況你昨晚還感冒了。」

齊晚兒悄悄嘆息,無力地微笑著,「我已經好多了,小宣、你可以不用那麼擔心我。「

「不行,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你。」小宣認真地強調著,一面扶她進了浴室,幫助她取得牙刷及其他盥洗用具。

齊晚兒無奈地接過、考慮著要不要對這個熱心過度的女孩進行抗議,但終于還是作罷。

她也不過是奉命行事而已,就算對她發脾氣又有什麼用呢?

嚴寒——他就真那麼擔心她嗎?還是單純地認為她只要沒人服侍就什麼也做不好?

「先生昨晚有回來嗎?」在小宣幫她整理頭發的時候,她細聲問道。

「有,可是一大早又出門上班了。」

「是嗎?」齊晚兒咬住下唇,強忍著想忽視突然竄過心中那段受傷的感覺。

他就那麼不想見到她嗎?總是在她人睡後才回來,卻又在她醒前迅速離家。即使回來,也從來不到這間名義上該是兩人共有的臥房來,寧可在別的房間休息。

她明白他們的婚姻只是所謂的契約交易而已,但他就連在人前做做樣子,盡盡作丈夫的義務也懶嗎?結婚將近一個月,她除了在婚禮當晚和他說過話,接下來也只不過偶爾踫過幾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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