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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心 第19頁

作者︰紀翾

「有這麼多值得懷疑之處啊?」夏侯星撫著下巴,眼神深邃︰「夏侯府出了這麼多問題居然沒垮,也算祖先積善了。」

水眸鳳眼似笑非笑地瞅著他,既然當家主子不擔心,那自然也無須她這個外人來替他們煩惱了。

他得先去弄清楚一件事,夏侯星回她一抹笑。「月,我先交差去,妳等我一會,待會兒咱們再來下棋。」

「嗯。」

手中帳冊的字跡俊逸中帶著娟秀,怎麼瞧都不像是出自小兔崽子之手,自己的兒子若不了解,那她這個做娘的豈不白當了?

夏侯夫人含笑望著兒子。「沒想到你出門一趟,倒是長進了不少,想來我可以放心將夏侯府交給你了。」

夏侯星翻個白眼,對母親的明知故問不以為然︰「我的娘,您明知不是我做的。」

「哦!不是你?難不成霜兒那丫頭轉性啦?」夏侯夫人再調侃一句。

「別猜了,是月幫我瞧的,也是她重新謄的。」劍眉擰起,夏侯星問得直接︰「娘,您動了什麼手腳?」

夏侯夫人美眸發亮︰「怎麼?月泠丫頭發現了什麼嗎?」

「布、茶和杉木,您說,還有哪些她沒注意到的?」就知道!迸伯一向忠心耿耿,怎麼可能會出什麼差錯,最可疑的人,當然是他娘了。

「哎!真不愧是斷情莊少莊主呢!怎麼同樣身為少主,一個就心細靈巧,另一個偏偏就粗枝大葉的?」夏侯夫人夸人之余,不忘損損兒子。

「是是是!我粗枝大葉、無藥可救了,所以啊!我替您找了個好媳婦,您可以放心日後夏侯府不會敗在我手中了吧?」夏侯星滿臉無奈。

「好媳婦?人家月泠丫頭肯不肯嫁還是一回事呢,說得倒順口。」夏侯夫人美目微瞟,擺明不把兒子放眼中。

這只滑溜的小兔崽子,今兒個不逼他表明心意,絕不罷休!包何況,他們不日還得上孟家堡賠罪去,她可不想好不容易得來的乖媳婦教人罵跑了。

夏侯星定定地望著母親,頭一回如此正經︰「月會嫁的!我不會讓她受一丁點的委屈的。」

「當真?」夏侯夫人盯著兒子。

「絕不虛假。」

「好!」呵!夏侯府終于也能辦喜事了,若是不好好地熱鬧一番,豈不負了夏侯府的盛名?

望著母親興奮的神情,夏侯星突然有一絲的後悔。或許,他該帶月回斷情莊辦喜事,才是明智之舉吧?

第七章

「月,別再下了啦!」夏侯星十足的不滿。「風,你早早棄子投降算了,你已經連輸好幾盤了,還不死心啊?」

風這卑鄙的家伙,借口月的身體還沒大好,硬是留在荷香水榭不肯走,結果他不過一個沒留神,他竟然就居心不良地纏著月下棋,真可惡!

「你不想瞧我們下棋,那就辦你的事去吧。放心,我會照看著月泠的。」鬼面華佗的語氣溫和。

夏侯星的嘴角揚著,眼神卻凌厲得像是要殺人般。「風,你是不是該回去了?」早滾早好,省得待在此地礙眼。

表面華佗帶著溫文的笑容。「沒關系!我在這兒多待幾日,等月泠身體好些再走無妨。」明知夏侯星不喜歡自己老纏住寒月泠,鬼面華佗卻偏要逗他,而且理由十足,教他無法拒絕。

看著鬼面華佗斯文親切的笑容,寒月泠突然冒出一句︰「潭。」

「什麼潭?」夏侯星不解地望著她。趁著寒月泠聚精會神地打量鬼面華佗時,輕悄地將她挪移到自己懷中。

夏侯家另外那三人在旁不發一語,全等著看好戲。

「表面平靜無波,實則深不可測。」

表面華佗給人的感覺就像座深潭,狀似平和的外表下,讓人無法探測其深淺。星的笑容奪目,卻容易看出他的意圖;不像鬼面華佗,恐怕無人能模清他溫文笑容下的真正心意。

表面華佗抬頭望她一眼,淡淡地笑了。「多謝夸獎,我沒那麼深沉的。」。聞言,夏侯星臉色黑了一大半。可惡!風這小子!總有一天他非將之殺了滅口,沉入深潭里毀尸滅跡不可。

指著自己的俊容,夏侯星企盼地望著她︰「風像潭,那月覺得我像什麼?」如果連風那種人都能是深不可測的潭,那他必然該是不見邊際的大海了。

寒月泠瞥了他一眼,何時這人又將自己抱得緊密了?瞧著纏在身上的長手長腳,一樣事物從她腦中冒出--

「藤。」

「藤。」

不約而同的男女嗓音一道響起,教夏侯星原本燦笑的俊容垮了下來。

模模鼻子,鬼面華佗決定避難。「我真的該回去了,星,記得盯著月泠喝藥。」見寒月泠想開口抗議,他淡然一笑︰「我明白妳不愛喝那些東西,不過相信我,那些補藥對妳的身體有很大的好處的。」其中可是特地加入了江湖中人人渴求的十味珍,除了調理身子外,尚能助內力增強。

眼看鬼面華佗迅速逃離現場,夏侯夫人拉著相公喊著女兒︰「霜兒啊!陪爹娘去采辦東西吧,咱們得準備很多東西呢。」

「好好好!娘,咱們快走吧!」再不走,就留下來當箭靶了。笑著臉的大哥必須提防,可當他不笑時,就得人人自求多福了。

片刻,整座大廳跑得只剩寒月泠和夏侯星二人。

「月,妳會不會覺得妳和風的默契太好了點?」還好那小子識相跑得快,否則他絕對要他好看。

寒月泠睇著他,起身要走。

夏侯星將她摟回懷中。「下回風再來,沒有我在旁邊,妳不可以隨便見他,知道嗎?還有,也用不著吹笛子給他听了,更不許跟他下棋。最重要的……」

寒月泠柳眉輕顰,瞟了他一眼,白玉小手迅速覆上,及時制止了夏侯星喋喋下休的霸道命令。這個聒噪的男子啊!

「敢問娘親,那關我什麼事?明明是您和爹未經我的同意就隨口允諾,要登門賠罪的該是你們才對吧?」夏侯星不滿地問著。

孟家兄弟在鎮上住了幾日,最後還是連袂來到了荷香水榭;即使兩家當真無法再結為親家,孟家的顏面還是得討回才成。

礙于兩家交情,且又是自己理虧在先,因此夏侯剛夫妻承諾,這回絕對讓兒子登門謝罪;也為免寒月泠遭人非議,他們徑自對外宣稱她是夏侯府未來的少夫人。

「還敢說?要不是你逃家,今日人家會找上門來嗎?」氣不過,夏侯夫人取下懸于堂上的銀鞭,滿廳追打起兒子來。

連翻了幾個筋斗躲過娘親的鞭子,夏侯星振振有詞︰「孟大小姐是沒人要嗎?否則干嘛非我不嫁?」

「渾小子!你說這什麼話?」夏侯夫人更怒︰「你方才的話要是傳入了孟家耳中,你還要命不要?」

「我又沒說錯。」夏侯星狐疑地盯著娘親。「娘,您實說,您該不會是趁我不在時,私自去孟家下了聘吧?」否則就算兩家私下議了婚,畢竟他和孟小姐間又無正式媒聘,孟家那兩個男子犯得著特地登門興師問罪嗎?

「你這死小子不在,我怎麼同人家下聘去?」說那什麼話?他當孟家是那麼好打發的嗎?他人沒親自前往,又要如何訂親?

「夏侯霜呢?」凌厲視線射向坐在一旁的小妹。雖沒言明,可夏侯星的態度明顯懷疑妹子在此事件中扮演了一角。

急急搖手,夏侯霜澄清︰「沒有!我絕對沒有替你去下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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