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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氣佳人 第10頁

作者︰惠心

「不必扶我,果真我眼力不好,錯看人了。」他撇開郭志浩想攙扶他的手臂,再度失笑!

「哥……」郭宜欣受的驚嚇也不小,一把抓住冰志浩的手臂,紅了雙眼。

向若隻見狀,即便兩腳發抖到不听使喚,還是跑下樓梯叫道︰「清哥,我送你去醫院!」

只見朱逸清東倒西歪地走下階梯,鮮血早沾滿了他的雙手。「沒……事……沒……事……我沒……事……」朱逸清這才痴笑地靠向向若隻,淚水迅速潰堤泛濫,昏倒在她懷中。

「清哥,你振作一點,我馬上送你到醫院。」

她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一手緊壓住他尚在淌血的傷口,一手模進朱逸清的西裝褲口袋尋找車鑰匙。

「我來幫你吧!」郭志浩見狀,也顧不得他剛剛闖了什麼禍。

「你不必在這里貓哭耗子假慈悲了,我看見你就想吐。」向若隻不甘示弱地喊出幾句,拒絕郭志浩的「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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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好人是隨隨便便就能夠勝任的?!

原本朱逸清還天真地在心里構思著回到西餐廳之後,要如何給郭宜欣一個足以讓她滿意且安心的完美解釋,然後期待兩人可以因此重修舊好,別再三天兩頭為了些小事撕破臉,老是爭得面紅耳赤。

孰料休戰的旗幟尚來不及高舉,他就被郭宜欣兩兄妹給徹底擊潰了,連最後一道防線也不留。朱逸清在台灣已是舉目無親,父親在一年多前去世後,原本父親負責的育幼院也轉由基督教會管理打點,而其他親人早移民國外多年;他唯一的心靈寄托就屬「四騎士」的這群死黨摯交了,但是瞧瞧郭志浩是怎麼把他傷的?而郭宜欣又是以怎樣的姿態來回應他?

唉——朱逸清除了感慨萬千之外,又能如何!他實在不知道單純的他,為何一再的被人誤解?

是他太笨了,盡做爛好人,而且還是個讓人唾棄的爛好人。

清晨六點,住院的實習醫生已經來巡過一回,測量他的體溫、血壓,並觀察他是否有頭昏嘔吐的現象;所幸一切尚稱正常,除了失血造成臉色蒼白了些。而一旁照顧著他的向若隻則擔心得一夜不曾闔眼,那一晚,向若隻陪著朱逸清守候在病房一整夜,直到情緒數度激動哽咽的他沉沉睡去為止;醫生叮囑必須觀察他是否有腦震蕩的癥狀。

朱逸清的頭上捆著繃帶,臉上其余傷處點綴紅紅紫紫的藥水,右手肘則插上一根又粗又長的針頭,以便于吊點滴、打消炎針;昨晚向若隻送朱逸清掛號進急診室,醫生幫他照了X光檢查,應該只有皮肉傷並未傷及骨,然後緊急幫他輸血處理,總共縫了十幾針。

想來郭志浩那像頭大熊的龐然身軀,朱逸清怎麼會是他的對手?!可是他下手非但毫不留情,恐怕在一旁的郭宜欣也暗暗拍手叫好在心底吧!

向若隻心疼地望著朱逸清,昨晚她真是「害」慘了他!

「若隻姊。」有人喚著她的名。

看見游佩芝提了一袋水果進來,向若隻馬上起身將她拉到走廊外,「小聲點,清哥才剛剛睡著。」

「他不要緊吧?!」游佩芝滿臉憂容,與清秀的臉龐不太搭襯。

「醫生已經來巡過房了,幫他量了體溫及血壓,一切都還正常。」

「那我就放心了。」游佩芝吁了口氣回答道。

其實嚴格講起來朱逸清也算是她的恩人,幾年前,游佩芝在育幼院中得知即將被游家人領養時,她一度激動反抗;而若非當時還是育幼院負責人的朱至儒與朱逸清父子倆給她的關懷,才讓她走出了那個屬于叛逆的年紀。

「對了,你聯絡孝芳了嗎?」她問道。

「我昨晚已經打電話到舊金山給我姊姊了,也告知了她這件事情;她說過兩天會安排班機趕來台灣。」

「真是麻煩你了,謝謝。」她握著游佩芝的手道謝;在朱逸清舉目無親的情況下,她們可能是他目前唯一的親人了!

倒是昨天深夜,向若隻在緊急聯絡游佩芝的時候,順利問得朱逸清與郭宜欣之間的沖突。

看見他翻了個身,她趕緊趨前問候,「清哥,你醒了。」

「你在跟誰講話啊?」朱逸清的聲音很低很沉地傳來,全是因為失血過多讓他顯得有氣無力。

「佩芝剛剛才來,她還帶了些水果給你。」向若隻幫他把滑落床沿的被子撿起來,繼續開口︰「不過我請她去幫忙倒熱開水,待會兒她就會進來。」

朱逸清伸手去握她的手,不忘關心地道︰「你昨晚肯定都沒睡,折騰你了。」語氣中充滿無限疼惜與感激,知道她昨晚擔心了他一整夜。

「清哥,照顧你原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何況現在你身旁也沒人可以幫忙照顧。」

「是啊!實在可悲。」他在听到向若隻這番話之後,也只是淡淡地嘟嚷了一句,像是在自嘲,又像在感慨自己。

沒有多想別的,他只是納悶地開口道出自己的迷惑,「現在幾點了?」

著實打從睜開眼楮,始終發現四周漆黑一片,他還是憑藉向若隻的聲音才尋找到她的手。

「白牆上不正掛了個那麼大的時鐘,你應該稍微抬頭就能看見了。」這問題同樣惹來了向若隻的納悶,見他已望了四周好一會兒,實在沒有「視而不見」的道理呀!

只是她仍好心地回答了朱逸清的疑惑,「清晨六點。你是不是有事需要我幫忙,你想上廁所還是肚子餓了?」

「不是啦!」朱逸清瞪大眼又望了望四周才說道︰「因為好黑我看不清楚,我還以為現在是三更半夜。你可不可以幫我開個燈。」

「好黑!怎麼會?!你可別嚇我啊!」她惶恐地驚叫出聲,窗外陽光那麼燦爛,照耀在這個白色的病房內,只怕眼楮亮得睜不開都有可能,怎麼會太黑……莫非……莫非朱逸清失明了?!感覺不到一絲光亮!

她連走帶跑地沖至護理站告知此狀況,連到茶水間幫忙倒開水的游佩芝聞言,也嚇了一跳。

醫生初步診斷的結果是朱逸清極有可能因為顱內出血,血塊壓迫到視覺區才造成了失明狀態。

「你的意思是……我再也見不到陽光了?!」朱逸清顫抖地再度確認這項令人料想不到的消息,幾乎接近崩潰邊緣……

向若隻激動且無法自制地抓著醫生的手臂,怎麼也不相信朱逸清的眼楮失明了。「醫生,你別可嚇我們,他的眼楮還有救,對不對?」

「你們先不要著急!如果我判斷得沒錯的話,只要開刀將壓迫視覺神經的血塊取出來,應該就能恢復視力了。」醫生也趕緊轉過頭,安撫著朱逸清不平的情緒。

「真的有救?」她依舊不放心地追問。

「嗯,我會安排他做腦內斷層掃描,並且盡快報告主治醫師與腦科醫師協商應該如何處置,請別太擔心。」

「全都拜托你了,醫生。」向若隻緊握著醫生的手,猛然磕頭向他致謝。

昨晚進急診室時曾作過腦斷層掃描,明明沒有發現任何異狀,他才會在傷口縫合之後,轉至普通病房……怎麼才一轉眼他就失明了,莫非他真的再也無法見到光明?!

老天爺怎麼能這樣開他玩笑……在被好友背離的當口,心力交瘁,卻又要接受可能會失明的惡耗,這無疑是在他滴血的心上,再使勁地劃上一刀……痛!卻已無力抵抗,只有悲鳴哀悼!

回過神,向若隻隱隱約約的啜泣聲近在耳畔,他才驚覺在場的向若隻與游佩芝同樣也听到了這項令人心驚的消息;朱逸清趕緊收拾起心傷,撫模著向若隻顫抖不休的肩頭,不想教她們為他擔心地直安慰道︰「你也不要太傷心了,醫生不會騙人的!既然連醫生都說我的眼楮還有救,我們就該相信他,不是嗎?」他若無其事地給了她一抹微笑,教她放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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