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心底繃得緊緊的一根弦突地斷裂,一陣隱隱的刺痛傳來,可可發現自己的眼底竟略有濕意,她趕緊低頭看向手中的書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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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杜飛麟在房間寫功課,叮當突然走進他的房間,手里揚著一封信。
「喂,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可可回信了!猜猜她寫些什麼?」
「什麼?」杜飛麟淡淡地問。
「自己看!」她把尚未拆開的信封遞給他。
天使的第三封回信——
我不想再猜測,告訴我你究競是誰?為什麼你從來不說?你是害怕我一旦知道你的真實身分,就不會再理你了嗎?
難道你只敢躲在角落里偷偷凝視我,而不敢站到我面前光明正大地注視我嗎?
如果你連面對我的勇氣都沒有,還談什麼愛我?
又或許,你只是想玩一場游戲,既做導演又要做觀眾,藏在幕後冷眼看我種種可笑的表演?
你是嗎?如果你不是,那麼告訴我你是誰;否則,你現在手上拿的將是我最後一封信,以後的游戲你就自己一個人玩吧,我不會再參與。
「唔,她要你從幕後走到台前來耶!這可是重要的一關,過了,你就算大功告成;沒過,咱們又要從頭開始。」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杜飛麟張著茫然的眸子看她。
叮當不滿地嘟起嘴,「你自己拿主意,怎麼什麼都問我?」
「可是信不是一直都是你在寫嗎?這事情也是你搞出來的。」他垂著頭嘟囔。
「呵,什麼叫作我搞出來的?」叮當怪叫,「我是在幫你,你又不是不知道,難道可可不是你的夢想嗎?或許真像她說的那樣,你只不過是想玩一場游戲而
「我哪有?」杜飛麟被她的冤枉氣紅了眼,「我從來就沒想過玩游戲,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叮當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那倒是,既然不是玩游戲,那麼可可就是你的夢想,那你還猶豫什麼?」
「可是、可是……」他想反駁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你羅哩羅唆什麼?」
他搖了搖頭,心情低落。
「那就趕快回信給她,告訴她你是杜飛麟,你一直在愛慕著她。」
杜飛麟拿出紙筆,「怎麼寫?」
「別問我,自己寫!」
白痴給天使的第四封信——
我是杜飛麟,我知道你現在一定會覺得很失望,以後一定不會再理我了。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謝謝你,謝謝你以前對我的幫助和照顧,你是一個好女孩。我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我能說的就只有這些了,再見。
杜飛麟把信封好交給叮當。
「就這麼簡單?」叮當問。
「嗯。」
「也好。」叮當點了點頭,「這樣才符合杜飛麟的形象。」
她抬手把信送出去,「現在讓我們靜靜等待吧,成功還是失敗全在此一舉。」
杜飛麟瞟她一眼,「如果成功了呢?」
叮當臉上綻開如花般的笑容,「那麼你自然是美人在抱︰而我,當然是從此走上通向大法師之路,哈哈!」想到得意處,她忍不住笑咧了嘴。
「你的意思是……」杜飛麟小心地問,「只要她接受我,你就要離開我了對下對?」
「對。」
「那……你以後還會不會回來看我?」
「唔……」叮當沉吟道︰「應該是不會,畢竟我們分屬兩個不同的世界,想要自由來去只怕沒那麼容易。」
「不!」杜飛麟忽然大叫一聲,跳起來猛地沖到窗前。「快把那封信收回來,快!」
叮當愕然,「急什麼呀?你以為可可一定會接受你嗎?說不定她一看到杜飛麟的名字就把信撕掉,再也不理你,結果還是要我留在這里繼續為你操心……」
「不管怎麼說,總之你把信收回來就是了。」杜飛麟急得直跳腳。
叮當眯眼凝視黑暗的窗外良久,搖搖頭。「遲了,可可已經把信箱打開,發現它了。」
杜飛麟著急地抓著她的手臂,「那就趕快趁她拆開信之前,把我的名字去掉,快呀!」
「為什麼?」
「因為、因為……」杜飛麟扭著手指,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噓……」叮當突然按住他的唇,「別出聲,樓下有人!」
她敏感地察覺到有一股危險的氣息傳來,忙把杜飛麟拉到身後,摘下眼鏡透過牆朝樓下望去。
不好了,有四個陌生的男人,看來不懷好意,院子里也有幾個人,門外甚至還停著兩輛車。
他們想干什麼?難道是來綁架杜飛麟?
咦?劉媽跑出來了?她不待在自己房里睡覺,跑到客廳去干什麼?她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完了,一個黑衣人朝她舉起槍。
「啊——不要!」叮當忽地狂叫一聲,以閃電般的速度貫穿牆壁直沖下樓,擋在劉媽身前。
槍聲響起,一顆子彈射進叮當的小骯,她搗住肚子倒下,身後的劉媽嚇得兩眼翻白暈了過去。
杜飛麟這時才追下來,看到此景,大叫著撲過去,「叮當——不要!」
一名歹徒用槍朝他一指,「抓住他,帶走!」
幾個人圍上來,迅速逮住杜飛麟,用一個黑布袋將他從頭套到腳,扛到外面扔上車,呼嘯而去。
這時劉叔大呼小叫地沖出來,拿起電話報警,然而電話線已被剪斷。
叮當忍痛跳起來,一個閃身穿出門外,使了一招「移形換影」,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歹徒的後車廂中。
血一直流,讓她的身體越來越虛弱。
她想用魔法讓傷口愈合,可是靜不下心,魔法也施展不了,只有眼睜睜地讓鮮血染紅雙手。
怎麼辦?這樣下去她恐怕會死,但她不能放棄,她必須咬緊牙關撐下去。
她要保護杜飛麟,一定要讓他月兌離危險;杜飛麟不能有事,就算她自己有事,也不能讓杜飛麟有事,不能!
咚!頭重重地撞了一下,好痛!一陣暈眩襲來,她幾乎要暈過去。
不行,她不能睡,杜飛麟還等著她去救呢!
她緊緊咬著下唇,讓尖銳的刺痛抵御席卷而來的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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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兩輛車駛上一條僻靜的山路,來到半山腰的一間鐵皮屋前。
兩名身強力壯的男人從車上扛下來一個不停蠕動的黑布袋,扔到鐵皮屋里,然後鎖上門。
杜飛麟抽泣著鑽出布袋,張著一雙恐懼的眼四面張望,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是剛才在車上被打的;但是為什麼挨打,又為什麼會被擄到這里來,他完全不知道。
而這間鐵皮屋看起來也很古怪,四面封得密密實實的,連一扇窗戶都沒有,分明就是一個專門用來關人的牢籠;只有屋檐下的接縫處透進一絲天光,讓他心里多少有點安慰,知道自己尚在人間。
那些人為什麼要綁架他?是為了贖金嗎?世界上有錢人那麼多,為什麼偏偏要綁他呢?既然是綁票,又為什麼還不趕快叫他打電話給父母要贖金,反而一路上都跟悶葫蘆似的一聲不吭,只是沒頭沒腦地扁他?
唉,他實在是很冤,他又沒做過壞事,為什麼上天偏要這樣懲罰他呢?
嗚……他坐在地上縮成一團哭泣,害怕得渾身發抖,忽然一只溫柔的手拍上他的肩。
「別哭!」
他抬頭,不由得大喜過望,原來是叮當站在他面前,正微笑地看著他。
「你怎麼進來的?」
「噓,小聲點!」她靠著他坐到地上,「我是穿牆進來的,幸虧鐵板很薄,如果再厚一點,我只怕就進不來了。」
她的笑容很虛弱,臉色也很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