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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魅梟雄 第19頁

作者︰黃蓉

文君咬牙切齒詛咒,邊使出吃女乃的力氣,攀住最高點,咦!這兒的水怎麼溫溫的?

她伸手沿著石牆模索,興奮地在及腰處找到一處熱呼呼的水注。喔!好舒服。鎮日的疲憊讓熱水一沖,自是酣暢極了!

文君小心翼翼的環伺四周,在剛鑽出雲層猶微弱淡暈的月光照映下,四處仍岑寂且黑漆漆的,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笨!她暗呼了聲,如果有人,她方才哭喊得那麼大聲,早該連貓狗都吵醒了。

易寒那惡魔八成以為她已經淹死了,正高興得呼呼大睡呢!哼!沒人最好,等她洗滌干淨,再溜之大吉。

文君依然有些悸顫地慢慢月兌上濡濕不堪的衣衫,胡亂疊成一團,放在高聳的石壁上,然後泡人水中,讓那管溫泉,自她額頂頸項沖刷而下……

溫暖的水流不僅舒暢她的身心,還一點一滴侵蝕她的意志。不知過了多久,她居然戒心全消,倚在石牆邊休憩,逐漸地意識變得模糊……

此刻的她有如出水的芙蓉,更像不染污泥的蓮花,在夜幕的襯托下,益添神秘及嫵媚。

易寒盛怒猶熾地枯坐在房中豪飲,良久沒听見文君的呼救聲,遂好奇的走出來瞧瞧。

她不會笨到就這樣淹死了吧?想到她的不告而別,他就火冒三丈,恨不得親自了結她。

朦朦朧朧,銀輝燦耀的月色在水中形成瀲灩的波影,令文君果裎的肌膚仿佛罩上一層銀白色的薄紗,美得令易寒屏息。

曾幾何時,他這鐵錚錚的漢子亦屢次涌上萬千柔情!

易寒抿嘴淺笑,暗自思忖,他這一生,風里來浪里去,無數紅粉錯肩過,縈懷者幾稀;唯她,小池中的女子卻總教他狂亂的心緒久久不能撫平。

他靜悄悄地,有點不懷好意地繞到假山後,順手模走文君擱在石塊上的衣衫。

然後動手月兌掉一身的束縛——「嗯?」文君陡地驚醒,發現有人乘機佔她便宜,「是你?」一看到易寒,她能想到的就是逃。

「回來。」易寒勾住她縴細的腰身,背抵著池子邊緣,氣息喘促,「為什麼要跑?」

「我怕你又想害死我。」她的臉龐才貼上他的胸口,心底就無端地卷起萬頃波瀾,她著了他的魔,學會了沉溺嗎?文君膽怯地移開嫣頰,然鼻中仍繚繞著他野烈狂猛的氣息。

「你不該逃。」他黑眸倏冷,濃濃的火氣騰騰地涌上眉間唇畔。

「我不是逃。我只是……出去走走。」文君強辭奪理,以為這樣就能躲過易寒的肆虐般的懲罰。

「在風雨交加的夜晚?和一個你並不熟識的人?」鬼話!

易寒的怒焰再度攀升,寒冽的目光緊望著她,一字一字地說道︰「說!你打算到哪里去,去見什麼人?」

「去……」思緒被他催迫得揪亂成結,一時間她竟編造不出適當的借口。

「去找封志昊?」他手臂使勁,險些擰斷她的小蠻腰。

「不是!」文君漲紅了臉,悚栗地直視他的眼,「我們是為了去、去找……找你。」

易寒有片刻的怔愣,接著嗤然邪笑。「你愈來愈壞了,當著我的面都敢睜眼水說瞎話。」他大掌鉗住她的頭,冷血地將她按入水底——

「啊!」盡避文君奮力揮舞著四肢,仍無法擺月兌他的壓制,竄出水面。

不知嗆了多少水後,她忽然停止所有的掙扎,柔弱馴順地由著他發泄怒火。

易寒感覺有異,卻不肯立即將她抱起,只用膝蓋撐起她的腰脊,讓她仰躺垂掛著,緩緩吐出月復內多余的水分。

一陣急咳,文君倏地睜開眼,駭然迎上他俊美得十分罪惡的面孔,立即又閉上雙眼。

「敢違抗我的命令,卻不敢承擔後果?」他的眸光梭巡在她頸項之間,直覺這條環鏈再適合她不過。

這美麗、熬傲難馴,卻又深深觸動他心弦的女人,他該拿她怎麼辦?

「反正我說什麼你都不信——」這樣躺著好累,文君大膽地勾住他的頸子,支起身軀。

「雅萍已經被左巡按捉起來了,罪名是毒害朝廷重臣田弘遇。」若非他消息靈通,說不定會相信文君胡謅的鬼話。

文君倒抽一口涼氣,下意識地摟緊他的肩胛,怕他一發火又把她丟到池子中央,屆時不死也只剩下半條命。

「左大人以為她是我?」怯生生地,她把目光移上他的臉,坦白招供︰「曾姑娘告訴我,她找到了我表哥。」

易寒霎時震怒地身形一晃——

「別,我求你。」文君用雙臂緊緊摟住他,她不喜歡溺斃這種死法,太痛苦了。她深知易寒性格難測,只有緊捉住他,才能幸免于難。「听我說,我有充分的理由。」

易寒濃濁的喘息著,顯示他已到了忍抑的極限。

「我不該見他一面嗎?假使那夜不是田弘遇從中作梗,我們早已拜堂成親了。不管眾人如何讒謗他,他依然是我曾經深愛過的人——啊!」

易寒十指酷殘無比地捏入她嬌女敕的背脊,藉以發泄他澎湃的妒火。

「殺了我也改變不了事實,」她無意惹他,只是很誠懇的道出心底的想法。「求求你,我只是想見他一面,只說句話就好。」否則她永難死心。

她的要求並不過分。

易寒有了這層該死的體認後,更是瘋狂地任妒火燒紅了眼。他是不該阻止她,于情于理均說不過去,可,他就是做不到,如果能,他會將封志昊的形影,從文君腦海里連根拔除。

文君注意到他許久默然不語,低問︰「可以嗎?」

「你保證和他見過面之後,還會回到我身邊?」他悵然若失地瞅著她,陰霾重重。

「我保證。」兩人相識數個月以來,她第一次主動吻他,這記香吻卻令易寒寒透了心。

他矜淡地將她抱回岸上,將預先藏起的衣服丟還給她——鏗鐺!是金屬撞擊到石塊的聲音。

易寒搶在文君之前,彎身搶起掉落地面的金鎖片,驀地,他的理智完全崩潰了。

他登時凌厲轉身,挾帶著強烈的怒氣,肅殺地瞪向文君。

「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妒火令他血脈逆流,火焰焚向他的四肢百骸,方才她坦承的告白一五一十竄出腦中。大掌一揮,兩個耳光結結實實的甩在她的臉上,孱弱的文君雙頰瞬即麻辣紅腫,嘴角還滲出血絲。

「易寒——」她全心全意呼喊著他的名字,眸中又驚又懼。

可這兩巴掌似乎還不能消他怒氣的千萬分之一,他粗野地拎過她的身子,將她扛在肩上,走人寢室,將她丟在一張大床上。

室內黝黑得只見彼此璀璨的黑眸。

文君瑟縮在床邊,她不哭也不喊叫,只是緊咬著下唇,等候夢魘的到來。

易寒的大手在暗處將她擒至懷里,冷夜中,他看起來倍顯妖異。那懾人的氣勢隨著狂烈的吻,彌漫她的全身。

文君由被動地回應他的需索,逐漸轉化為主動的承迎,始料未及地,她居然能在他的歡求中得到催魂也似的快感,仿佛著火的身子,不知羞恥地纏繞著他,呢喃地乞求他的眷顧。

她愛他嗎?整個過程中,她不斷思忖著這個問題,然後,她找到了肯定的答案。

達到最輝煌的那一刻,易寒火熱的身子逐漸冷卻,他推開趴在身上的文君起身拎了衣裳穿上。「你要走?」她氣若游絲,惶急地問。

「明日晌午,我帶你去見他。」他走了。

沒有告別、沒有依戀,他走得冷峻而絕情。

文君望著他的背影,不禁悲從中來,轉身伏在被褥中,痛哭失聲。

他到底還是誤會了她,是他們默契不夠,抑或是他從來不曾試著了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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