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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愛的不是我? 第26頁

作者︰黃蓉

「人家是好意送我回來,順道來謝謝你。」趙文娟曖昧地看著扶風。「橫豎苡築也不反對,你們何不干快挑個對間——」

「你把什都都告訴我娘了?」屈扶風這才相信苡築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的。

「我……對不起。」曉蝶眼楮一紅,哽咽地說不出話。

她從來沒有這麼柔弱過,屈扶風不覺看得傻眼了。

「扶靈,不要怪她,是她不好,當初要不是娘堅持要你要苡築,你們也不會被迫勞燕分飛,受盡委屈。不過,沒關系,現在補救還來得及,一切由娘替你們作主。」趙文娟酒滔不絕地說出她一廂情願的設想。

「娘,可否讓我們單獨淡談。」屈扶風臉面異常難看,望著練曉蟆的眼沒有絲毫情意,僅有兀冒的怒火。

「好好好,當然好。」趙文娟臨去前還再三叮嚀屈扶風得留磽蝶在家吃晚飯。

她母親一走出門檻,屈扶風便迫不及待地質問曉蝶。

「你究竟想做什麼?」

「沒有啊!」曉蝶一臉無辜。「我只是覺得我們應該還可以重新來過,那樣美的一段感情,不該任由它無疾而終的。」

「你當我是什麼?可以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奴僕?結束了,我們之間已經什麼都不剩了,何不好聚好散呢?」她一靠近,屈扶風馬上倒退,避到一旁去。

練曉蝶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你在吃醋?」

「不要太高估自己的魅力。我承認我是曾經傾心狂戀著你,但那是以前,在我還不識情愛滋味的時候。經過這近半年的時日,當初熾熱的火焰燃成灰燼,完完全全的死了。」

「你是說……你已經不再愛我了?」曉蝶汶然欲泣的樣子,的確楚楚可憐,令人忍不住想擁她入懷。

他愛她嗎?

屈扶風堅定地搖搖頭。「很抱歉,我的心再也容不下別的女人了。」

練曉蝶心頭一凜,急問︰「她是誰?」

「我的妻子,方苡築。」

「不可能,不可能!」練曉蝶猙擰地嘶吼著。

「她,她那德性,你怎麼可以,怎麼會愛上她呢?」

「苡築的外表雖不出色,但她內心善良,聰慧而雅致,在我眼里她比誰都美麗出塵。」

屈扶風由衷的贊賞更加深曉蝶的妒意,她搗著耳朵.尖叫地奔出屈家大院。

屈扶風找不出一句妥善的安慰話,只好隨她去,但願她能明白覆水難收,不提從前,不追悔過去,好好的重新來過。

◎◎◎

屈扶風和練曉蝶地風波平息以後,苡築像吃了定心丸,每天沉浸在他營造地繾綣柔情里。

然而,距離琬兒成親地日子越來越近,她卻還沒想出完滿的解決方案︰

直到昨晚夏媽告訴她,她兒子將搭船由廈門來探望她,苡築才福至心靈地想出一條絕妙的計策。

「一百元現大洋。」晚餐過後,苡築趁屈扶風拉她到後院散步之際,第一次開口向他要錢。

「你要那麼多錢干什麼?」一百元不是個小數目,相當于他半年的薪資所得。

縱使屈震于家財萬貫,分家後,屈扶風名下的財產也使大得另人昨舌,但他很少向帳房支用,大部分的開銷都是他自己賺來的,難免對苡築動輒要百元大洋感到吃驚。

「我……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等時機成熟以後,我保證會一五一十的向你報告所有細節。」資助琬而和新南私奔畢竟不是一件值得夸口的事,萬一讓公公婆婆知道,說不定會死得很慘。所以保密是第一要務,越少人知道就越安全。

何況,屈扶風唯母命是從,趙文娟一出面,他的態度就整個軟化了,要是他獲知了內情,情況鐵定會更加混亂。

「好吧,我相信你應該不至于做出什麼壞事來才對。「他捧起她的臉,貪婪的吮吻著。

「那……你什麼時候給我?」苡築擔心他一回頭,就又什麼都忘了。打鐵要趁熱,拿錢要趁早。

「待會。」沒情調的女人,嘴巴閉起來啦!

「可……可是,我,我急著要嘛!」最綢繆纏綿的時刻,苡築居然還圓睜著兩眼,非要他給個確切的時間。

「我也很急,你給不給?」他忽地一把將她抱起,

讓她的兩腿夾住腰,接著撩起她曳地的長裙至臀部,激動地摩掌著。

「我……可不可以……不要現在?」他爹娘都還呢,他就這麼百無禁忌,將來可怎麼得了?

苡築一邊忙著頑強抵抗,一邊惶惶不安的東張西望,擔心若有路過的丫頭、老媽子撞見就大難為情了。

「不可以。」屈扶風的熱情排山倒海般涌來,幾門乎乎吞噬了苡築所有的理智。他屬行動派的,絲毫不經旁人猶豫的機會。苡築只能配合他,順應他的索求,刁能確定不會遭到滅頂的危險。

「可是我真的好急著要那一百塊錢,求求你嘛!」

殺風景的女人!

屈扶風扼腕一嘆,老大不情願地將她放了下來。「你真的不肯告訴我,那一百塊現大洋的用途?」

苡築躊躇了下。「三天之後,請給我三天的的時間。」

他能說不嗎?

從周帳房那兒一拿到錢,苡築第二天就跑往碼頭,安排琬而和新南直奔上誨,旋即坐船到英國。出發日期時二十三日。

二十二日深夜,二點正。

一輛小貨車悄悄駛到屈家後院側門,停在那兒等候著

新南一見著琬而,兩人熱切地相擁而泣,誰也不敢多說一句,氣氛十分緊張。

院落里,樓影幢幢……是個月風高的夜。周圍一片死寂。

「快走吧,到了上海,先捎一封信給我。」煎築把剩下的錢和自己攢聚的一點積蓄都塞給琬而。

「嬸嬸!」琬而紅著眼,千萬感激的話全梗在喉嚨里。

「甭說了,快走。新南,好好待琬而,我把她交給你,她要是受一丁點委屈,我唯你是問。」

「我保證,我用生命保證……」

車子走了,迅速沒人偌大的黑幕之中。

煎築望著車後卷起的煙塵,內心百感交集。這一別,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見。

這時,大榕樹下突然出現了一盞燈籠,苡築嚇得心髒險些蹦了出來,慌忙把們掩上,把門閂好。

「苡築?」屈扶風訝然地瞅著半夜不睡覺,跑出來閑晃的老婆。「你在這里干什麼?你哭了?」

「沒……沒什麼。」苡築趕緊別過臉,悄悄將淚水拭去。「我只是睡不著,想出來透透氣,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這兒。咱們……回房吧。」

「是不是哪兒不舒服、要石要我幫你看看?」屈扶啜下外套,體貼地為她披上。

「不用了,我現在已經……好多了。」極度緊張過倦怠立刻龔來。她此刻最想做的,就是癱回床上,他個昏天黑地,日月無光。

苡築怕他看出端倪,反常且主動地挽住他的手臂,睹他回走︰「我跟你說喔,我剛剛在花圃那邊看到一好大的蟬——」

「現在五月就有蟬?」他疑惑地問。

「呃……不是啦,是知了,因為知了跟蟬長得很像。所以我才會弄錯了」

「知了不是七、八月褥暑的時候才會出現嗎?」屈扶風覺得她越扯越離譜。

「欽,反亞就是一種蟲蟲嘛。」人家又不是念昆蟲系,哪知道那麼多。

苡築那翹著嘴,怪他不肯好好听還猛打岔。

「老實說,你剛剛究竟干什麼去了?」屈扶風又不是笨蛋,她這麼粗糙地欲蓋彌彰掩飾法他豈會察覺不覺?

「沒有阿。」苡築難得說謊,偶爾說一次就渾身緊張臉面乏紅。你不從實招來.那咱們今晚就在這兒耗到天亮。」屈扶風瞧她疲憊得呵欠連連,必然熬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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