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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最後一朵玫瑰 第25頁

作者︰黑色翅膀

「是是是。」紀恆光連連點頭,乖乖讓她發泄。

「你啊,就不知道,我為你花了多少力氣!」其實大部份的力氣是快遞公司花的啦。

「好啦好啦,我保證……以後一定不會虧待你的,嗯?」紀恆光一手捏著郭曉明的下巴,一手圈住她的腰,故作曖昧狀。

「哼,你明白就好。」郭曉明用手指戳著紀恆光的胸。

現在若有人進來看見她們倆的情況,要不誤會也難。

「看來老板把你教乖了。」紀恆光故意神秘地說道。

「教什麼?」

「唉!真是自嘆弗如啊!他一定每天訓練你。」她煞有其事地搖頭,故意不說明白。

「什麼啦?」

「抱抱跟親親啊!」

「你--」郭曉明臉一紅,伸手往紀恆光的腰側捏去。

「救命啊!炳哈哈--」紀恆光無法止住笑。不公平!都用她的弱點對付她。

「你以為隨便的人都可以抱我、親我的嗎?要不是你的話,我才不肯呢!」

「還有老板啊!」

「你還說--」

都要結婚的人了,還這麼害臊。曉明真是一點也沒變。

兩個人繞著整個房間跑,跑到上氣不接下氣。

「別……別跑了!」紀恆光叫停。

「累死我了!」郭曉明攤倒沙發上。

兩個人都歪倒在沙發上。

「再跑下去,我怕以你郭大小姐的粗魯,等一下把禮服踩破,結不了婚,那我不是罪過大了?」紀恆光咧嘴笑。

冰曉明反常地沒有回嘴,反而盯著她,若有所思。

「嗯?」紀恆光疑惑。

「太好了。」郭曉明一改玩鬧態度,微笑道︰「恆光還是恆光。」不僅如此,她還多了一份歷練過後的超然,比從前更加迷人了。

「不然我還會變成什麼啊?」紀恆光裝傻道。

再次感受到的溫情讓她仿佛重新活了起來。

好像有幾百年沒這樣開心笑過了。看到郭曉明與老板這樣幸福,她真的是由夷地高興。怎麼她以前從來沒發現他們那麼相配?這也難怪了,她是個感情的失敗者。

冰曉明沉默過後,猶豫地開口。

「他……」

不用想也知道郭曉明指的是誰,還有誰能讓郭曉明在她面前吞吞吐吐地。

她想說什麼?

說他結婚了?生子了?如何拓展了他的事業版圖?還是又做了什麼缺德事?不管是什麼,她都不想再听到。

「我們該出去了吧!」紀恆光霍然站起。

冰曉明卻拉住她。

「走吧!我佔用人家的新娘太久了!」她故作輕快,語調卻不由自主地僵硬。

「恆光--」

「我不想知道關于他的任何事。」紀恆光語氣強硬。

「難道你真的不想去看看?」

「看?為什麼要看?」

「你……還不知道?」說得也是,有誰能告訴她呢?

「知道什麼?」

「你還是自己去看吧。」

冰曉明欲言又止的樣子,更加深紀恆光心中的疑惑。曉明不是最討厭他的嗎?為什麼還要勸她去看他?

紀恆光終于再度回到溫暖的家--

她很慶幸父母都很健康,本來她有滿心的愧疚,想要懺悔。但是爸爸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問,只是拉著她的手,對她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媽媽則是一直掉淚,她本來想安慰她的,結果卻和媽媽哭成一團。

其實她明白,他們真要找她不會找不到,因為能去的、她會去的地方就那些,只要動用一些人脈,一一調查。

但是父母縱容了她的任性。總是如此。

爸爸要王嫂煮了好豐盛的一餐,全都是她最愛吃的菜,她已經有整整兩年沒吃過這些菜了。

然後,爸爸說她一定很累了,要她什麼都別想,只要好好休息。

躺在熟悉的床上,她的床跟棉被依舊又干淨,又軟、又舒服,她真的覺得好累好累……

當晚紀恆光睡得很沉,已經好久沒這樣安穩地睡過一覺了。

早上起床時,紀恆光閑晃到了書房。

無意瞥見桌上翻閱到一半的商業雜志,上面的照片是一個熟悉的臉孔--是顏子琪,而那篇報導講的是顏氏集團的近況。

她的立即反應是不要看下去,可是卻不由自主地繼續看,上面寫著--

顏氏集團總裁顏長慶已呈半退隱狀態,集團實權交到次子顏子琪手上。自從兩年前長子顏子瑜車禍身亡後,顏長慶心灰意冷,不再管事,昔日商場上的掠奪者已不復見。

兩年前……車禍身亡……

這消息太過虛幻,無法到達她的腦中,

紀恆光馬上奔到電腦前,上網查詢了兩年前的新聞,直覺地查了她出國的那幾天,果然,在她出國的隔天看見一則標題--

顏氏集團少東顏子瑜車禍生命垂危。

她搜尋著之後的消息,終于看到--

顏子瑜車禍傷重不治。

傷重不治--

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

第十章

等紀恆光回過神來,已經再度來到這棟山腰上的房子。

走近這棟熟悉的房子,紀恆光仿佛又听到Jason的小提琴聲。

茫然止步。

她還來干什麼?

曉明又要她看什麼?他的墳墓?

「你終于來了!」熟悉的聲音向她說話。

正在庭院里打掃的老婦人,帶淚對她微笑。

「來。」Fran拉著她。

紀恆光腳步猶豫。

「進來啊。」Fran溫柔地鼓勵她。

她終于又踏進了這棟房子,這棟有著她最美好,和最不堪的回憶的房子。

小提琴的琴音在屋內回蕩--夏日最後一朵玫瑰--這樂音仍像當初一樣震動著她的心弦,那時的感動……

可--她怎麼會听見他的琴聲?是她的幻覺嗎?

Fran領著紀恆光走到廚房。

「早餐時間到了。」Fran笑著說,交給她一個托盤。「幫我送進去吧。」

送進去……哪里?

Fran輕推著她的背,紀恆光被動地走著,如同被催眠一般,耳邊的琴聲卻愈來愈……愈來愈清晰。一直走到了一個房間門外,Fran丟下她一個人,離開了。

莫名其妙地,紀恆光帶著托盤,站在那個熟悉的房間外。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被領著來和一個已死的人見面?

她已經搞不清楚她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

站在門外,卻沒勇氣推門,直到音樂在她耳邊停下來,她才清醒一點。

音樂停了……這不是幻覺?他……還活著?

紀恆光舉起手,敲了門板兩下。

「進來。」

是他的聲音!

只是他的聲音--就足以侵蝕她。

他沒死--他沒死--她的腦子還是無法思考,只認知到這個事實。

打開門--

從正前方向光的陽台射來耀眼的日光,讓她眯起眼。

Jason就坐在陽台的椅子上。

紀恆光不自覺屏住呼吸,那種熟悉的心痛又回來了。Jason仍如她記憶中一樣英俊,一樣輕易牽動她的心,可是卻有些不一樣了--

他的頭發長好長了,不听話的發絲還是常常垂到眼前,身上寬松的襯衫只隨便扣了兩顆扣子,有一口、沒一口地吸著煙。

他何時開始吸煙了?或者只是她從不知道?

赫然發現--他的身邊放置著一副拐杖。他……受了什麼樣的傷?

以前的他就是瘦的了,現在他又比以前更瘦,也蒼白多了。凌亂的頭發,新生的短髭,不修邊幅的穿著,甚至還有那不太健康的臉色,不折不扣是一個頹廢藝術家的模樣。

原不該熟悉,她卻清楚,這是他卸除了武裝之後的樣子--似乎是她在照片中看過的那個年輕人又回來了。

「被你發現了。」Jason一笑,把煙從嘴里拿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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