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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怕纏郎 第16頁

作者︰何緹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康芹問了這樣一句話。

但是法濤沒回答,重新又低頭去削他的隻果,他會耐心的等到康芹恢復正常的那一天,他才會親口告訴她,因為他要讓她親耳听到,而不是借由紙筆。

他專注而認真的削著果皮,直到最後一刀,完全沒斷。他心中許了個願望,他希望康芹能早日康復。

「吃隻果……」他把隻果放到她手上。

康芹將隻果放到嘴邊,咬了一口,在咬隻果的同時,她發現自己竟然能听見隻果在口中咬碎的聲音,她不明白,老天爺干嗎要讓她恢復听力,她的听力對她而言是一種折磨。

但是她一句話也沒說,她要繼續偽裝,她不要讓別人發現她又听得見了。但事實就是事實,就算別人不知道,卻也騙不了自己。

她一言不發的吃著隻果,她要自己別再去想那些事,只要不去想,就可以當作從來沒發生過。

「今天我去找康詠玫了……」法濤像是自言自語的說著。

但是康芹卻清楚的听見了,她嘴巴停止了咀嚼,她的心在發抖,等著他把話說完。

「算了!你也听不見,說這些又有什麼用。」法濤笑了笑自己老是忘了她听不見的這件事。

但是康芹卻沒辦法騙自己,听見了就是听見了,又怎能裝成什麼都沒听到的樣子?

要是法濤已經見過她,那麼他就會知道自己是強暴犯的女兒。康芹的手在發抖,她不要別人知道這件事情,尤其是法濤,她不要讓他知道自己的出生是那麼的骯髒。

可是法濤一定知道了……一定是的!她越想越絕望。

「不要啊……」她抱著頭大叫。

「怎麼了?沒事的!」法濤輕攬著她的肩頭,以為她的情緒又不穩定了。

康芹靠在法濤的懷中,還是感到那麼安全,她發抖,可是法濤會保護她的!她緊捉著法濤的手臂,她不能再失去這個人了!

可是她又有什麼資格去擁有他呢?想到這邊,她的手沒力的放松開來……

「這是怎麼回事?」

法濤在開會的時候,看護小姐突然打電話到公司找他,說是康芹莫名其妙的失蹤了。他听了之後,連會都來不及開,就連忙的趕到醫院來。

「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我一來的時候,康小姐就不見了。」

「我不是請你二十四小時照顧她的嗎?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呢?」

看著空蕩蕩的病床,法濤的心中滿是焦急,康芹現在失去听力,她還能上哪去呢?萬一發生危險的話又該怎麼辦呢?

「對不起,我知道是我不好。我本來以為康小姐已經睡著了,所以才想回家去張羅一些事情,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看到法濤的臉色都變了,看護小姐覺得又抱歉又害怕。

「算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說什麼也都沒有用了,你就先回去吧。」法濤心灰意冷的揮了揮手。

看護小姐看到法濤表示不追究責任了,她連忙歡歡喜喜的走出病房,免得等會兒他改變心意,她想走都走不掉。

法濤拿起那個枕頭,心中思考著康芹到底會去哪里呢?她為什麼要不說一聲就離去呢?甚至連張紙條都沒有留。

他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她,但是心中惟一的念頭就是非找到她不可,否則他一顆心再也沒辦法平靜下來。

不知覺的,他笑了出來,那個女孩子竟然對他這麼有影響力。她的失蹤是無聲無息的,卻在他心中掀起一陣陣的波濤,恐怕連康芹都不知道吧!

整個公司的人大概都走了吧!辦公室外面似乎已經听不到任何聲音,在這個寬大的總經理室中,令人覺得格外的寂寥。是冷氣太強了嗎?

應該是心慢慢結了凍吧!從心底發出的寒意,比什麼牌子的冷氣都要厲害。

法濤剛才開完了一個漫長企劃協調會,雖然他也想努力的集中注意力,但是還是凸捶了幾次,這在以往是從來沒發生過的事情。

一些員工看到總經理開會心不在焉,甚至還出了幾次小差錯,都感到很訝異。原來他們公司最完美的總經理也是有出狀況的時候。

但這也難怪,他畢竟是凡人,讓他心無雜念是絕不可能,而他心中所想所念的就是那個失蹤己經快一個月的康芹。這些日子以來,她像是化成泡沫般完全沒有她的消息和蹤影。

他跑去康詠玫那里問過了,康芹沒有再去找她;跑去問她同學,她同學說她已經很久沒來上課;打听到她租房子的地方,房東說她已經好一段時間沒回去過。

所有能夠想到的線索,他都找遍了、問遍了,可是卻一點消息也沒有。

從抽屜里面拿出一張照片,那是他和康芹在新塞思合照被記者登在雜志上的照片,他已經請人重新翻拍過。照片中的康芹笑得嬌羞動人,眼神中閃著光輝,可是照片的人物如今去了哪里呢?

把照片按放在胸口上,他認為這樣就可以和康芹很接近了。看著前方那面玻璃,才發現外面正下著大雨,他不自覺又想起那一天也是下著雨,他和康芹一起在山上玩著攔車的游戲,雖然淋得一身濕,但是卻是他生命中少數的快樂回憶。

「康芹,你在哪里呢?」他問著。

還剩下最後一個線索,如果再找不到康芹的話,法濤心中隱隱覺得會永遠失去她。

法濤看了看手上那張紙所寫的地址,應該是這邊沒錯吧!這可是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听到康芹的老家,他想她在受了傷之後應該會選擇回家的。

這一天,他排除全部的公事,特地來這邊一趟。

「請問……請問這邊是姓康嗎?」法濤站在門口很有禮貌的詢問著。

有一個年近七旬的老公公慢慢從里面走了出來,他好奇的打量著法濤,對于這樣一個陌生的訪客,他臉上寫滿了不信任。

「我們這邊是姓康,你要找誰?」他始終沒把門打開。

「是這樣的,我是來找康芹的。請問你是她的外公嗎?」法濤在學校查到的資料,康芹好像是和外公、外婆同住。

但是那個老公公听到他要來找康芹,好像變得更生氣,他氣呼呼的走到門邊,帶著敵意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法濤。

「你要找她?你是她在外面勾搭的男人?那個賤丫頭、騷貨,就知道去勾引男人。這種人,我不想再和她沾上什麼親戚關系了!」老公公說話意外的難听。

法濤被這一番話給嚇到了,這是什麼樣的一個家庭,竟然會對一個這麼純、這麼真的女孩子下這種評語?

「你怎麼這樣說自己的外孫女呢?難道你不怕她听了會難過嗎?」法濤氣憤不過,他不能容許有人在他的面前污辱康芹。

「難過?我看她皮厚的很。什麼難听的話我沒對她說過,她還不是一樣死皮賴臉在我這邊待了十幾年。要不是我那口子硬要留著她,我早把她轟出去了!可我那口子就是不听我的話,所以才被那個賤貨給克死了!」說到這邊,老公公的眼角有些淚光。

「這又不是她的錯……」

「我不想再看到她、也不想再听到她、更不想她的下三濫朋友在我這邊吵吵鬧鬧。你還是快點給我滾!」老公公不耐煩的說著。

「我只是想問康芹有沒有回來過?」法濤不死心。

「那個賤丫頭要是敢回來的話,我就拿掃把把她趕出去!」老公公臉上青筋都爆出來了。

法濤全身虛月兌無力的坐在地上,康芹沒有回來,面對這樣的親人,誰還有勇氣回來?但是如果她沒回家的話,她是上哪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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