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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棺新郎 第19頁

作者︰韓雅築

「你又沒有把她交給我保管,而且我剛才也通告少莊主她的方向啦!」搔著頭,他紅光滿面的不解她的怒氣所為何來。

伸出手,她姿態頗高的睥睨他,然後嘎得跟持國公主沒兩樣的說︰「走!帶我去找小姐,要是沒找到她,我跟你沒完沒了。」

「是!」苦哈哈地笑著,他趁機揩油的抓緊她的手就再也不肯放開,施展輕功,他朝少主所在的方位掠去。

還沒到目的地,就听見司徒文淵的暴吼聲。兩人同時一陣瑟縮,大氣也不敢吭一個的悄聲來到司徒文淵身後,等盛怒的他揪辛掩月下來。

「掩月,下來。」叉著腰,司徒文淵顯得耐性盡失的再次吼道。

「你是誰啊!吵死人了,擾人情夢是很無理的事,你難道不知道嗎?」探頭下來瞥他一眼,辛大姑娘理都不理他,枕住頭,她照常閉目養神,管他是天皇老子還是誰,一逕的自我優閑。

「辛掩月。」一個姑娘家野到爬樹,等她下來,他司徒文淵一定要打掉她臀部一層皮。

「辛姑娘,下來吧!少主回來哩!你不是一直很想他嗎?趕快下來,咱們回莊去好不好?」看司徒文淵的神色,就知道他已怒到最高點了。不想討皮疼,就快點下來吧!辛大姑娘。」

「杜十全,你給我閉嘴,都是你雞婆,告訴他們我在這里,等會兒回去,看我怎麼修理你。」

狽咬呂洞賓哪!聳動肩頭,杜十全將唇抿成一條線,噤若寒蟬。

「十全?」目光探向剛才報信的兒郎,司徒文淵又是帥氣的挑眉,魄力十足。

「是的,屬下正是新一代的四大護法之一,杜榮的長子杜十全。」拱手作揖,他豪邁的說。

莊內幾次內試,他人都不在,所以司徒文淵並不知曉四大護法、八大護衛的職等有變。挑起眉,司徒文淵不置一詞,反倒在上面的人發出調笑之聲,大肆抗議了。

「噗呲」的銀鈴般笑聲從樹上掉下來,嘲笑者不是別人,當然是辛掩月小姐。「四大護法之一?真敢自封啊!羞羞臉,不要臉!」食指輕沿著臉頰畫著,辛掩月半個身體掛在枝後問,調侃著他。

「怎麼不是?前年比試,我跟舍弟就已經榮獲八大護衛的資格,去年更是晉升為四大護法此等殊榮,哪是自封的?」不服氣的抬頭瞪她,杜十全憨厚的全然不知司徒文淵正怒火高漲,趁他們爭辯的當口,腳借樹根的力一躍,旋身上樹不理會他的聒噪。

辛掩月被他的怒氣嚇得一愣,幾乎倒頭栽下去,所幸他眼明手快,有力的臂膀緊緊撈住她的柳腰,美麗的辛掩月才沒跌個缺臂斷腿的。

無生命之虞,她隨即臉頰紛紅,用力想扳開他的手,羞澀不已的低囔︰「你做什麼!放手啦!男女授受不親,這樣很難看。」

「小姐!」幻珠都快昏了。拍拍頭,她朝著上面大「尖」叫︰「你別再鬧了,他是司徒公子呀!」

「你亂講!」猶不知死活的低下頭吼一句,辛掩月轉移目

標面對他,批評道︰「司徒哥哥才不是這張死魚臉呢!他比你好看一千一萬倍。」說著神色黯然,像是想到傷心處,眼角還成功的滲出幾滴眼淚。其實,她心里暗笑得直打結。給他知道她「背地里」偷罵他,可就皮疼了。辛掩月賊兮兮的索性來個死不認帳。

除了嘆氣之外還是嘆氣。司徒文淵十分沒皮條的面對她,嘀咕道︰「掩月,別再裝了,早知道你演戲功夫一流,你再裝下去,我就要把你丟下去。」

開玩笑,掉下去她不扭斷脖子才怪。俏皮的吐舌,辛掩月乖乖的不敢持他胡須,在他懷里坐好。揪住他外衣衣襟把玩,她一面問︰「你怎麼看出來我是裝的?」

「膽子大到敢爬三丈高大樹的女子,會那麼容易就淚漣漣才有古怪。」扳起她的臉正視自己,他質問︰「說,為什麼沒有乖乖待在繡樓等我回來?我早在月前就飛鴿傳書,通知莊里要回來的消息,你……」

司徒文淵的指控還來不及說完,就被辛掩月伸手捂住嘴不給他開口。正色的瞅著他,辛掩月哀戚的抱怨,「還敢說呢!什麼馬上回來!你足足多拖了一個多月才回家哪!何況——就算我真有等待你歸來的地方,也不是什麼繡樓,而是後院的柴房。」撫平司徒文淵糾結僵硬如石的肌膚,安撫他的怒火,辛掩月雲淡風輕的說︰

「持國公主不喜歡我,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反正我也習慣了。最近莊里來了兩位李家遠親,看來也是公主王侯之類人家出生的高貴小姐,我這下賤婢僕,不退居柴房,難道要千金之軀委身在烏漆之所嗎?」

寄人籬下,就要知所進退。辛掩月還想見到司徒文淵,就什麼氣都忍了。反正梧棲山莊跟持國府上下,除了李禎,每個人都把她奉若少莊主夫人的捧著,有司徒文淵罩著她,她在這婆媳前衛戰上,可是站上風呢!怕她李禎持國公主什麼?好運的話,她搞不好還是持國王妃哩。

「秋風蕭瑟天氣涼,草木搖落露為霜;群燕辭歸鵠南翔,念君客游思斷腸。」擺蕩臻首,辛掩月吟哦著姜家姊妹閨名出處。

「姜鳳露、姜鳳霜,姜氏姊妹的名字果真彌足珍貴,需要曹丕有名的燕歌行來引經據典。只不過啊!姜夫人真有如此深的閨婦怨嗎?給女兒取蚌這麼悲慘的名字。」眼底閃爍不去的淘氣,有說不出的逗人,司徒文淵看在眼里,心底更是回腸蕩氣,百轉千回。

「怎麼說?」著迷的望著出落得如水般靈秀的女子,司徒文淵逗趣的問。

「整首詩的大意,不就是描寫女子對遠行丈夫的懷念嗎?再說燕在北方,一直都是征戍不絕的,也就是說燕歌行寫的多是離別情境或夫妻久別的閨婦怨。那,姜夫人不是閨婦怨是什麼?」眼珠子一轉,她把玩自己的小手,接著道︰「不過,我倒是喜歡‘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漢溪流夜未央。牽牛織女遙相望,爾獨何辜限河梁!’這幾句,挺能描述這些年等待你的心情……」說完,她小巧的俏臉不由得漲得更紅了。

將自己比喻成久候夫君未歸的怨婦,綿綿情意,司徒文淵哪有不懂的?感動之余,他內心更是熱情激蕩。俯下頭,他火熱的唇壓在辛掩月唇上。

霎時,高空烈焰,成了兩人真情的見證人,她如浴雲端,飄飄然的渾身無力。羞澀不已的手,攀爬到他背後,這久別後的重逢,是壓抑不住的綺麗春光,讓天地萬物也要悄聲行進,切莫在這有情時刻,打擾到濃情蜜意的兩人。

手肘撞撞幻珠,杜十全死皮賴臉的問她「喂!阿珠,咱們什麼時候才能跟少莊和掩月姑娘一樣啊?」

「你慢慢等吧!」幻珠刁鑽的說罷,繡鞋往他腳盤上一踏,轉頭紅著臉跑開,根本不理會他一臉吞掉過多「餛飩」的白痴表情。

鈴鐺般的笑聲再度跌到樹下,這回杜十全可是被辛掩月當面嘲笑到夠本了。翩然落地,偎在司徒文淵懷里,她皮性不改的就愛逗他。辛掩月煽風點火的說︰「想要‘哈’我們家幻珠,再回去鍛煉五年十年再來吧!」

窘紅著臉,杜十全給她一抹傻笑,不再多說什麼。司徒文淵倒是有意見了。

蹙緊眉,他頗不贊同的低視掩月,難改拘謹的教訓她,「月兒,姑娘家,講話別這般粗魯,傳出去不好听。」奇怪!瞧地說話尚且還能引詩據典,怎麼私底下卻是如此鄙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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