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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回首 第25頁

作者︰心乙

看來他是真的不在乎,傷心難過的只有她,只有她……

舒璃想到這兒,眼眶一紅。不,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絕不能被他看出她的矛盾與軟弱。事已至此,那就……好聚好散吧。舒璃在心里不得已地作了決定。

舒璃把車停好,在車座上努力的調勻呼吸,努力擠出一個笑容,然後才下車。

李惟西的視線一直盯在舒璃身上,始終沒移動。

「你昨晚沒睡好?」李惟西盯著她的黑眼圈問。

「我有習慣性失眠你忘了?」舒璃聳聳肩。

「我以為你已經好了。」李惟西的口吻親切得像個家庭醫生。

離開你之後,該死的失眠又回來了!舒璃在心里咒罵著,但嘴里告訴他的卻是︰「失眠算是我的老朋友了,昨晚特意回來和我敘敘舊。別談我的老毛病了,我們可以走了吧?」

「坐我的車吧。」李惟西說。

「好。」舒璃只覺得自己軟趴趴的,腦子里一片空白,對一切已經都無所謂了。赴刑場受刑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這種感覺?而這一切還是她拚命「要求」來的,原來她還有自虐的傾向。

車子停在白秀水家門口。舒璃猶豫的看著那個紅色大門,胃部突然涌上一種酸苦的汁液;她伏在車窗上對著外面吐了起來。李惟西也未免太狠了,竟然找白秀水來幫她作見證!她嘔得淚水都涌了小來。

李惟西溫暖軟厚的大手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等她平靜下來,遞上礦泉水和面紙。

「你不舒服,我先送你回家休息,這事我們改天再辦。」李惟西眼里滿是關懷。

「不用了,我們進去。」舒璃開了車門,徑自下車去按白秀水家的門鈴。

白秀水開門,見到舒璃,先是一臉詫異,等看到後面的惟西時,他了解他請她在家等候的原因了。

白秀水側身等他們兩人都進了屋,再輕輕把門關上。

回到屋里,為三人倒上熱茶。

舒璃從包包里拿出她和李惟西的離婚協議書,仔細的攤平在桌上。

「白秀水,我們想請你當我們的離婚見證人。」舒璃勉強擠出話來。

像哭似的笑,秀水從沒見過那麼難看的笑容。

秀水心里有一種罪惡感;她抬頭看著李惟西,只見他對她頗有深意的點點頭,她知道他的意思,他要她遵守自己的承諾。

「院長,能不能請你讓我們單獨談一下?」秀水用懇求的目光看著惟西。

他理解的走出門去。

秀水確定李惟西將門關上後,便回過頭拿起桌上的茶杯,眼楮望著茶杯里的熱氣,對舒璃說︰「在簽這張紙之前,我必須先跟你說一件事。從我國中跟你念同校以來,我一直非常討厭你,到現在依然一樣。」

秀水的口吻冷冷的。

「我知道。你把我當情敵,你喜歡李惟西少說也有十年了吧?」舒璃根本不在乎她對自己的觀感,這個時候還提這些無聊的往事干嘛?

秀水拿出那張讓舒璃每見一次就抓狂一次的照片擱在協議書的上面。

舒璃看著那張照片,不明白李惟西為何將照片交給了自秀水。

「這張照片是我拍的。」白秀水看著舒璃,認真的說。

舒璃愣了愣,仔細消化白秀水話中的意思。

「但這張照片是徽信社寄給我的。」舒璃喃喃自語的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那家徼信社是自秀水開的?

「我發現你找征信社調查李惟西的行蹤,所以我就拍了李惟西的照片寄給征信社,讓信社又把它當作證據轉給你。」秀水有條理的解釋著。

「你的心機真重。」舒璃帶著厭惡的眼神看著她。她竟然能設計並眼睜睜看著心愛的男人跟別的女人睡覺,然後拍了照片來打擊我。

「所以李惟西和另一個女人的一夜是你設計的?」舒璃雖然不敢置信,還是忍不住要問。

「那一天,我們其實是去信義鄉替一位全麗珍女士的母親出診。她母親有糖尿病,腳又受傷,我們送藥過去,順便幫老人家包扎。他們全家都很好客,夜里留我們吃飯,還請我們喝他們釀的小米酒。惟西的酒量欠佳,盛情難卻下喝了幾杯就醉倒了。他們家人口不少,再加上我們有兩個人,房間不夠睡,全麗珍的先生原本要扶惟西到他們房間去睡,惟西睡了一會兒又起來吐,所以他們就扶著不省人事的他到全麗珍的妹妹房里去,把他弄髒的衣服月兌掉讓他睡下。事實上,那張床上除了那名請來跳鋼管舞喝醉的半果女人外,還有全麗珍的妹夫.房里的沙發上也睡了兩、三個人。上山時我都隨身帶著照相機,原本只是單純取景娛樂,那天忽然心血來就挑了一個合適的角度拍了這張照片。我想,既然你對李惟西的忠誠風到懷疑,索性就將照片寄給你委托的徽信社。後面的,你都知道了。」秀水平靜的把事情交代清楚,然後仰頭喝盡手里已然冷掉的茶。

舒璃氣得站起來,一把撥開她手里的茶杯。「原來我和惟西會搞成這樣,都是你一手導演的!」舒璃睜大眼楮,氣得發抖。

「你說話啊!」舒璃又對她大叫。

「該說的我都說了。我並不後悔這麼做.只是心痛,心痛李惟西最終選擇的仍然是你。」白秀水抬頭看著舒璃!這個李惟西第二次選擇愛的女人,她輸得無言以對。

舒璃想都不想,舉起手直接對白秀水的臉頰用力揮過去。

一陣天旋地轉,舒璃眼前一黑,就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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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再度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李惟西醫院里的病床上——李惟西就坐在她身邊。

「她做的這些事,你都知道?」舒璃想起白秀水害她誤會李惟西的事,看著他問。

李惟西點點頭。

舒璃身上的血液全往腦門沖,氣憤的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拿照片給我後,我親自去調查才知道的。」李惟西知道她有一肚子疑問,不問完絕不會罷休,于是蹲子幫她把病床的頭部搖斑,協助她坐好。

「但你還是讓她在這里上班,甚至要她當我的離婚見證人!」舒璃的眼神像是復仇女神。

「我已經原諒她了。她仍然是我的朋友。」李惟西無畏舒璃憤怒的眼神,堅定的對她說。

舒璃氣得哭了出來,紅著眼瞪他。「你無視于我的痛苦,竟然、竟然原諒那個卑鄙的女人。因為她,我平白浪費了三年的光陰;因為她,我冤枉流掉了一個孩子;因為她,我整整傷心絕望了三年!你竟然說她仍然是你的朋友?什麼朋友可以讓你這樣寬容?你們到底有什麼關系?」

「秀水縱然有錯,但是,你告訴我是誰給她機會的?如果不是你疑神疑鬼,如果我能讓你全然信任,這些事全都不會發生;與其怨她,不如反省自己。」李惟西正視舒璃的憤怒眼神,希望自己的愛可以化解她滿腔的怨恨。

舒璃看著李惟西,明白他說的並非全無道理,但她還是不服氣——原諒那女人?想都別想!

「那現在怎麼辦?我們的離婚協議!」舒璃話未說完,李惟西就不耐煩的用手勢打斷她。

「沒有什麼離婚協議,我已經把它撕了。你做的任何決定都草率沖動得令人發指,我不能任由你再鬧下去了。」李惟西堅定的對她說。

「我不喜歡你說話的口氣,好像我還是十幾歲的小女孩。」舒璃抗議。

「你根本一直都是。」李惟西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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