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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戀教主 第8頁

作者︰心乙

阿快有種「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激動。

「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內行。我從小就一直認為自己有煮菜的天份,可是,每次我在家里的廚房里忙個半死,煮出來的東西,明明盤盤見底了,我那些家人就沒半個跳出來夸獎、賞識一下,這種事怎麼可以忍氣吞聲對不對?氣不過,我就隨便抓一個來問,不問還好,一問,那些被我喂飽的家人都說︰吃飽可以,美味不足。厚,真是悶死我了。」

「從小?」從小就會煮東西,她會不會太夸張了?

「對呀。我家開山東餃子館的,國小時我就會自己煮東西。本來長大想去當廚師,但我爸、我媽、我姥姥一致認為我沒天分,害我只好去念會計系。」她拿著筷子,帶著些許悲憤激動的在空中比來比去,談著這些往事。

趙宥恆看著她,不由自主的笑了。

「只好去念會計系」這句尤其好笑。去念會計系竟是她不得已的選擇?對他而言,記帳真是世上最最無聊的事,她百般無奈,卻把書念得那麼好,無疑是個聰慧的女人。

聰慧之外,她還真的很搞笑,不管是她的外表或她說的話;她的眼里有種溫暖不設防的天真,讓人很難拒絕她的親近。

整個晚上,他就這樣喝著她精心炖了一個半鐘頭的雞湯,笑听她仔細說明水餃和蒸餃的不同。

「算了,看你的眼神也知道你听不明白冷水面和熱水面到底有何不同。這樣吧,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做給你吃。」

「不用吧,這樣太麻煩了。」

「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

說完,她搭著他的肩膀說︰「我長到二十五歲,你是我唯一的知音。」

他有愧,真的。

因為,基本上他超好養,只要東西能吃他就吃得下去,說她有職業水準也只不過是客套話。

見她開心的臉上發亮,他只好笑著听她繼續說下去。

幾天前,才見她哭得那麼傷心,今天可以見她展露笑顏,他實在忍不下心告訴她,這純粹只是……誤會一場。

第4章(1)

好東西要和好朋友分享是他們交往的基調,可是,常常一個不小心,趙宥恆不只分享到她煮的食物,往往也會分享到她失戀的壞心情。

他總是搞不清楚,為什麼她總要不停的談戀愛?偏偏看上的都是些華而不實的有錢子弟。

算來她一年平均談三次戀愛,每次維持個二到四個月不等,但自陳亞書之後的失戀,她倒是都不再哭了。

她的第十次失戀吧,在一個下著雨的冬夜,晚上十點半,他剛下班,突然接到阿快的電話——

「我剛出門沒帶錢,車子也沒油了,能不能麻煩你來領我?」

他在靠近山區的一家麥當勞前找到她,當時她撐著傘,嘴唇凍得發紫,怔怔地看著店內一對狀似親膩的男女。

他拿下自己的圍巾,圍住她的脖子,再進去幫她買一杯熱騰騰的玉米濃湯,執起她的手,將熱湯放到她冰冷的手上。

「很晚了,我們回去吧。」他輕聲對她說。

在車上,她靜靜喝著湯,加上他開了暖氣,她的氣色才漸漸轉為紅潤。

「他騙我說要出國考察,結果跑到這里來考察別的女人。」

車內一片沉默,只有雨刷嘎嘎嘎的單調音節和窗外的雨聲在回應著阿快。

「我本來在家里煮湯圓,接到朋友小咪的情報,叫我快上山去看,我匆匆忙忙的,錢也沒帶,就在快到那家麥當勞時,車子竟然沒油了,然後心也碎了。」阿快的聲音有點啞。

趙宥恆專心開著車,沒有接話。

「你有沒有覺得麥當勞那個招牌黃色大M這樣孤伶伶地矗立在那麼高的地方,看起來好可憐?」阿快看著離她越來越遠的黃色大M說。

「何以見得?」趙宥恆看了眼那個醒目的招牌。

「它旁邊的路燈和屋頂都比它矮那麼多,這樣下著雨的冬夜,它一定很冷很寂寞,連個談心或偶爾被投注個關愛目光都很難。」

趙宥恆轉頭看見她憂傷的眼楮,知道她講的都是她自己的心情。他忍不住在心里嘆了口氣。唉,這又是何苦呢?

車子開進他們大樓的停車場,阿快沉默的跟著他走進電梯。她看看腕表,驚叫一聲︰「啊?快一點啦!」

她申吟,很抱歉地低語︰「你一定很累了,我真是太對不起你了。」

趙宥恆輕輕敲她的頭。「知道就好,我現在可是又冷又餓。」

她眼神朦朧,傻呼呼地問︰「那怎麼辦?不然我下樓去便利商店幫你買吃的?」

「不。我今晚不想吃便利商店的東西。」他說。

「你想吃啥?」

「你不是煮了湯圓?」

「對呀。」

「我去十二樓等你,待會兒送兩大碗熱騰騰的湯圓上來。」

「干嘛要兩碗?」

「我知道你反正是要睡不著的,上來陪我吃湯圓吧。」他說。

從山上看見男友劈腿那一剎,她的心便涼了,但她沒有哭,只是不曉得為什麼趙宥恆隨隨便便講句「我知道你反正是要睡不著的,上來陪我吃湯圓吧。」竟讓她鼻子一酸,在他面前毫無保留地哭得唏哩嘩啦。

她一哭,他就沒轍。

只好很義氣的一把將她攬到懷里。

阿快聞著他身上混合著皂香和發麗香等復雜的氣味,想到在這樣寒冷的夜里,只有他毫不吝惜的給她溫暖和陪伴,竟讓她哭得不能自已。

☆☆☆☆☆☆☆☆☆

努力將最後一顆湯圓吞下肚,阿快望著半躺在沙發上的趙宥恆。

「問你一件事好不好?」

「問啊。」

「你有沒有交過女朋友?」

「有。」

「你有沒有被劈腿的經驗?」

「沒有。」

「那你就不能理解我心里那種被背叛的痛。」

「是嗎?那可不見得。」他拿起蓋在臉上的書,起身去倒水。

「我的臉上不曉得是不是寫著笨蛋兩字,交往中的男友十次有八次是劈腿族。」

「你只是比較不懂得自我防衛。」他發現只要是她的朋友,她便認定對方是好人,以一種無可救藥的樂觀去相信著。

「喂,你好像很了解我?」

他淡然一笑,沒有回答。

「別這樣笑,好像很莫測高深似的。你遇過這種人對吧?」

「是。那個人就是我爸。」

「他怎麼了?」

「他和朋友合伙做生意,後來生意失敗,他的朋友把錢卷走,全家跑到國外,我家所有的財產在一夕間化為烏有。」

「你家財產很多哦?」

「我豐原老家原本有一家飯店、三間店面、一棟大樓,都被我爸搞垮了。」

天哪!這麼慘啊,但他為什麼可以表現得這麼平靜?

「那時候你多大?」

「十九歲,正在補習班準備重考大學。」

「後來咧?」

「後來我就去學美發等當兵,當完兵繼續學美發。當兵回來,在我女乃女乃的強迫下半工半讀念完大學。」

「半工半讀?一定很辛苦吧?」

他笑笑沒有回答。

「你爸、媽呢?」

「我爸……很多年沒有消息了,听我姑姑說他應該是跑路到大陸去了。我媽在我兩歲左右時過世了,我是由阿嬤和姊姊帶大的。」

「那你阿嬤一定很疼你。」

「對呀,我是獨子,又是長孫,她的確很疼我,對我也一直抱著很大的期望,希望我當醫生、律師或者繼承家業;誰知,我偏偏不喜歡讀書,後來我爸又把家產全部敗光,阿嬤要我繼承家業的最後一個心願也落空了,再加上听到我不想去念大學,對她的打擊很大,為此還氣病了;為了讓她老人家開心,退伍後我才去念大學夜校。」

「你真那麼喜歡做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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