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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痴記 第19頁

作者︰海藍

嗤,簡直丟男人的臉嘛!

「你管我!」忍不住引用起阿棋的口頭禪,「我那是尊重,尊重!你懂不懂呀?」

「是,是,您那是尊重。」打哈哈地應了那個尉遲君一句,聶修煒話鋒一轉,「不過,這茶樓的事阿棋到底知道了沒?」……

聳一聳肩,尉遲笑得有些……幸災樂禍。

「啊?」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聶修煒幾要抱頭哭上一哭,「她都曉得了?那些銀子的事也曉得了?死尉遲,你想害死我呀?」嗚嗚,希望阿棋大姑娘心眼不要太小,最好不要記起他曾捉弄過她的事。

「哭什麼呀?我家阿棋又不是凶神惡煞,放心,她很寬容,不會殺你的。」頂多施點小損招……呃,施點小計謀,小小報復一下而已。

「算了,你的話十之八九不能信。」可憐地嘆了一口氣,聶修煒痛下決心,「我還是自己先去認錯比較好。」他招誰惹誰了呀?「那間茶樓我無條件送她。」落一個順水人情比較不吃虧。

「喂,茶樓本就是我的。」正主兒在這兒呢。

「我管你!」反正茶樓現在他手中,他想送誰就送誰,「我替你白干了這麼多年,你還不知足呀?」

「說話要憑良心哦。」尉遲聞儒斜睨他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年你從‘笑香樓’拿走了多少東西。每年無償送人情的絕頂好茶比茶樓賣的還多吧?」

「我又沒送別人!」就知瞞不過這只看似溫馴白痴的滑頭,「黑山你認識吧?逍遙島你也熟吧?」送來送去還不是送了他們的結拜兄弟?

「是喲,拿我的東西送人情,還真理直氣壯。」並不是心疼銀子,而是看不慣死聶的這副小人嘴臉,「再說了,你在我茶樓真的白干了嗎?怎不說你是在拿茶樓做試驗品,看你有多大能耐?」當初他並不想收下楚老爹的這份大禮,而是這聶某人在背後躍躍欲試地迫他收下的。理由是他們幾兄弟可以多一個玩的地方呀,順便他聶某人也可以一試身手,經營看看嘛!

噴,當時也不過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小孩童,偏一心往錢眼鑽!

商人本色喲。

「至少,我給打理得不錯吧?」嘿嘿干笑幾聲,聶修煒只能承認他當時確有私心。他能在接手家中玉器坊後干出點成績,原因便在于那幾年在茶樓學到了不少的經營之道。

「得了便宜還賣乖。」無可奈何地也笑了起來,尉遲聞儒隨手指一指窗外,「那兩個到底有什麼好說的呀,聊了這麼半天也不累。」

「女人嘛,自然有女人的話題啊。」頗有心得地擠一擠俊臉,聶修煒笑眯眯地,「喂,尉遲,決定了沒有呀?」

「什麼決不決定的?」干嗎笑得這麼奸詐?

「成親啊!」雙手食指一比,「與你的準娘子拜堂成親,還沒決定嗎?」不像他,人家小泵娘死也不肯點頭嫁他,說是還小,不急。不急?他快急瘋了!

「放心,不會忘記請你喝喜酒的。」這便叫做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嗎?「不過,你急什麼呀?」

「我急——」差一點被口水嗆到,「我是在替你急!別狗咬呂洞賓好不好?」

「唉!」不由得長長嘆一聲,尉遲聞儒笑得不太甘願,「我也想啊,可阿棋死活不點頭。」他總不能硬逼她拜堂花堂吧?

「咦,這就奇怪了。」聶修煒挑挑眉,「你們兩個不是已經講開了嗎?你喜歡她,她也承認喜歡你,既然都喜歡,她干嗎不點頭嫁你?」

尉遲聞儒只能回給好兄弟一個苦笑。

為什麼阿棋不肯嫁他?

因為她始終不甘心!

不甘心耗了她無數心血的書坊就此易手他人,不甘心花費了大量精力的印刷計劃就此擱淺,並讓別人竊去成果,不甘心輸得這麼不明不白。

包不甘心——憑什麼女兒身不能躋身于商場,不能同男人們一樣面對外面的世界!

她不甘心啊,她偏要去搏一搏!

她要用實際行動向這男權的世界證明︰她是女紅妝,可一樣能自由地生活在男人們的世界中!

自古女子不如男?

哼,她偏要推翻這可笑的斷言!

「尉遲?」

「啊?」從回憶中清醒過來,他含笑望著好兄弟。

「你願意收手讓她去搏上一搏?」聶修煒問得鄭重,絕無開玩笑的意思。

「你愛那個小丫環嗎?」不正面回答好兄弟的疑問,尉遲聞儒反而指向窗外,不遠的漾波湖畔,阿棋和那名小泵娘依舊談得火熱。

「阿濤?」聶修煒也放眼望過去,在視線落在他心系之人的身影後,聶修煒不由也放柔了聲音,「我也不知我著了什麼魔,竟會將一個普普通通的小丫頭放進了心里,被她不講理地霸住了所有心神——是,我愛她。」愛啊,愛到一時一刻也不想離開她身邊,愛到想一輩子與她永不分離。

「雕玉是男人們的專利,可阿濤想學,所以你教了。」

「是,學會雕玉一直是阿濤的夢想。」正是為了這個夢想,濤少小離家,來聶府為奴,只為了學習雕玉之技。

正是雕玉,讓他與阿濤相識、相戀。

「你為什麼不阻止她?」

「開玩笑!阿濤的夢想也就是我的夢想耶!我愛她,自然愛她的所有,自然也會助她早日達成夢想。」既便雕玉佔據了阿濤大部分時間與精力,既便雕玉在阿濤心中佔據了第一,而他只能排于雕玉之後——心雖不甘,心雖嫉妒,卻依然全力支持她!

因為,他愛她。

「是啊,愛一個人不是折了她雙翼,不是限制她的自由,而是給她一片天空,放她去自由翱翔。」尉遲聞儒拍拍好兄弟的肩,與他一同望向不遠處的心系之人,「等她願意停駐了,等她累了,她自然會飛回你的身邊,會投進你為她而敞開的懷里。」

若她心愛的女人是一頭勇敢的小鷹,他絕不會為了一己之私,而將她馴養成籠中的鳥雀。

是鷹,便該讓她翱翔于屬于她的廣闊宇宙。

他要的,不僅是一個女人、一名妻子,更是一個伙伴、一名知已,是能與他心靈相通的另一個他。

他要的,是一個真真正正、完完整整的妻子,是與他相伴人生路的伴侶。

好半晌,聶修煒才笑著嘆一口氣,「聞儒,我第一次發現,你已是一位男子漢了。」

「崇拜我嗎?」他不介意的。

「呸!」不給面子地啐好友一口,聶修煒幾乎吐血,「少自大了!」

兩兄弟相視,一笑。

一切,盡在不言中。

***

「去、去南京?!」

未染胭脂的素淨臉龐上,滿是驚愕與濃濃的不舍。

「是啊,我是來向你告別的。」拍一拍閨中好友的肩,阿棋也很舍不得,「阿濤,以後再見面怕要隔好長一段時間了。」

兩人相識雖不過一兩年,卻極為投緣,幾回下來已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姐妹。

「我听大公子講過你和尉遲少爺的事情了。」阿濤眨眨已快泛淚的雙眸,「沒了書坊,可以自己重新再建一間書坊啊,干嗎非要離開京城,搬到那麼遠的南京城去?」她舍不得阿棋走。

「就是為了重建尉遲書坊,我們才要搬去南京城的。」她要從頭重來!

「為什麼?」在京城不好嗎?至少有人脈,有熟識的老主顧。

「因為我要證明給他們看看,」讓那些瞧不起女人的自大狂們好好看仔細了,「不管在哪里,我阿棋還是阿棋,我一樣能掙得屬于我應擁有的一切!」

女人怎麼啦?女人一樣也不比男人差!’

「阿棋姐姐,你真勇敢。」阿棋重重點頭,「我好崇拜你哦!」這便是巾幗英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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