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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教主 第8頁

作者︰關關

天!她愈想腦子就愈胡涂。

看見她靜默,莫詠詠以為妹妹又被她惹煩了。

「算啦!我不逼妳了。」她無可救藥似地搖搖頭,出門去了。

又剩下她一人了。坐在椅子上,她不安分地翹起椅角,晃啊晃的,卻愈晃愈無聊。

她嘆口氣,離開了座椅。

姊姊的房間還真亂!尤其是那張書桌,簡直就像個廢紙堆,垃圾桶里更是紙滿為患了。

她皺了皺眉頭,打算幫她把垃圾倒了。拎起垃圾袋,一張廢紙上的資料忽然躍進她眼簾--

錢依伶……電話XXX住址XXX

依伶,她在美國時的室友兼同學。

莫均均的心陡地一緊。

姊姊居然查到了依伶的電話?這麼說,她一定跟依伶詢問過一切,知道了她在美國發生了什麼事?

捏著那張縐掉的紙,莫均均的心情復雜得無以復加……怪不得姊姊剛才的神色有異;怪不得,她會說出那種「不見得全世界的男人都是渾球」之類的話,是因為她知道,曾經有個男人帶給她一段痛苦的過往嗎?

她一直不肯告訴家人實情,其實是不想再去踫觸那道傷口,那個她難以釋懷的愴痛……

莫均均並不怪她,她明白姊姊之所以拉她去看心理醫生,甚至不辭辛苦地去找依伶,挖出她的過去,並不是想傷害她,而是關心她,想幫助她。

可是姊姊不了解,這種事,除了她自己以外,誰都幫不了。

莫均均長長嘆了口氣,松開了手里捏著的那張紙,扔回垃圾袋去,重新把袋子拎了起來。

既然姊姊不打算將她的秘密公開,她也沒必要去質問;就算是她有心逃避,不願意去面對吧!每多回憶一次,她的心就彷佛又撕裂一次……

然而,除了那張紙外,她瞥見了另一張紙上的另一個名字……

莫均均的心倏地痙攣起來,難以克制。她扔了垃圾袋,兩手重重地撐在書桌上深呼吸……

這麼久了,她已經學會不再浪費任何一滴眼淚,但「馮子民」--那仍是個令她痛苦的名字。

「有件事保證你有興趣!今天下午三點半我在診所等你。」許克堯在電話里跟涂劍蘅說道。

許克堯都這樣說了,涂劍蘅只好驅車前往。

診所依然很安靜,依然不太像診所;許克堯也依然從櫥櫃里挖出他珍藏的雪茄,剪去了頭,遞了根給涂劍蘅。

涂劍蘅接過雪茄,細細一嗅,一派行家地品頭論足。

「嗯,好貨色!特地叫我來品嘗雪茄的?」

「當然不是。」許克堯扔給他一個點煙器,賣了個關子。「雪茄是副贈品,主菜還在後頭。」

涂劍蘅以為又是要他幫忙或勸他回來當醫師之類的老話。

「前菜已經夠精采了,可不可以不要主菜?」

「不行!」許克堯終于下吊他胃口了。「是莫均均的事。」

涂劍蘅吐出一口煙霧,整個人也是一頭霧水。

「莫均均?你有沒搞錯?她的事跟我有什麼關系?」

許克堯在濃濃的煙霧中說︰「馮子民的事跟你有關吧?」

涂劍蘅心中一凜,不由自主坐正了身子。

「你說什麼?」

許克堯把雪茄放在煙灰缸上,說︰

「上回莫均均來看診的時候,我曾經跟她姊姊講過,只要莫均均一天不肯面對她的秘密,她的問題就沒辦法解決。我建議她姊姊,只有查出她在美國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才有可能幫她。」

涂劍蘅默不作聲,靜靜等待許克堯說下去。

「昨天莫詠詠來過,告訴我她找到了莫均均在美國的室友。這才知道原來莫均均在美國曾經有個很要好的男朋友,甚至論及婚嫁;但他男友卻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忽然自殺身亡,扔下她一個人。」

涂劍蘅重重一震。他的腦子很快將一切連接在一起,驚訝地說︰

「老天!她是馮子民的女朋友?!」

許克堯嚴肅地肯定了涂劍蘅的猜測。

「可想而知,馮子民的死必定讓莫均均經歷了一段很痛苦的時期。她不明白,也不諒解馮子民為何就此棄她而去,造成她某部分的心理不平。我相信,她現在之所以對愛情的看法如此極端,忙著叫自己也叫別人別信任男人,或多或少有點『創傷後壓力違常』的跡象。」

許克堯說了個專有名詞--創傷後壓力違常。

涂劍蘅明白他所指的,是一個人在經歷正常經驗之外的心理創傷事件之後,如果沒辦法走出那陰霾,心理上肯定會產生影響。

他終于了解,為什麼每次只要他想觸及莫均均的過去,她的反應便如此激烈。

敝不得,那天當她看到子民的畫時會是那麼地目不轉楮,而他竟然買了她前男友的畫送她!真是耍寶……

涂劍蘅自顧自地搖頭,長吁短嘆,並不時地喃喃自語︰

「唉,怎麼這麼巧?怎麼會這樣?」

「無巧不成書。」許克堯響應他的感嘆。「世界就這麼一點點大,你不想踫見的人,總會在你面前出現。」

「我倒不覺得認識莫均均是件倒霉的事。」涂劍蘅放下雪茄,他再沒有品嘗珍品的心情了。「我只是在想,我是否不只間接造成了子民的自殺,也害她受了傷害?」

「喂!」許克堯夾著雪茄的手指指著他,鄭重警告。「你別又把過錯往自己身上攬。我告訴你這些,只是覺得你也認識莫均均,可以給我點意見,不是要你再多背個十字架。」

「可是你知道我的思考模式。」涂劍蘅固執地搖頭。「你看,如果當初我沒讓子民去美國,這一切或許就不會發生,莫均均還是原來的莫均均︰不管她從前可不可愛,至少不會變成現在這麼極端。」

許克堯不贊同地駁斥︰「劍蘅,如果什麼事都能早知道,那就天下太平了!這並非你的過錯!」

這種議題在他們之間早已辯論過多次,涂劍蘅不想再浪費唇舌了;但也在這時候,涂劍蘅下了個決定。

「先別激動,克堯,」涂劍蘅笑道︰「快感謝上蒼吧!你就要有個義工了,而且是免費的。」

許克堯微笑地吐出一口煙。

「你對莫均均開始有興趣了?」

興趣是很早以前就有了,不是現在才開始的,卻是到了這時,他才開始對她有了動力。

「我想了解她的想法,幫助她回復到從前。」涂劍蘅俊逸的臉上掠過一抹惋惜。「子民已經死了,這是沒辦法挽回的事;但至少,我可以想辦法讓莫均均別再跟著陪葬。」

「我不贊成你這種贖罪補償似的態度。」許克堯又嚴肅了神情。

「並非贖罪,不為彌補。」涂劍蘅鄭重地更正許克堯的說法。「如同你剛才說的,我認識她,多少也算是個朋友,我只是想幫她。」

「听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許克堯釋然地笑了笑。「我贊成你說的,莫均均不需要再跟著陪葬︰只不過她的抗拒心這麼強又難纏,你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她打開心結?」

「我還不知道。辯論?誘導?刺激?」涂劍蘅絕望地攤攤手。「不過,我想以她的個性,大概我們心理學上學到的都對她沒效。」

許克堯客觀思考。

「如果她肯對人說出那段往事帶給她的創傷,其它的就不會那麼困難了。」

涂劍蘅傷腦筋地眉峰蹙起。

「這我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拜托你給我點確實有用的建議吧!」

許克堯開了個玩笑。

「最簡單的方法--替她再找個好情人,這些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涂劍蘅薄唇一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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