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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身情人 第20頁

作者︰高雷娜

「妳在台北住飯店還是他家?」她不客氣的質問舒飛。

「忘了告訴妳,她是日本人,目前在舍下作客。」譚大維趕忙替舒飛回答。

「你也不避嫌?不怕可雯打翻了醋蹲子?」她立刻把箭頭轉向他。

「可雯和我認識十幾年了,這點默契還有,她不會大驚小敝的把這當成回事。」譚大維的口氣充滿了嘲弄。

「她長得雖然不錯,但和我們可雯還是沒得比。」

舒飛覺得這個女人真是粗俗的可以,以為人家听不懂國語,就可這般用語來凌辱人嗎?

她好不容易才克制住怒氣,沒說出自己其實對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懂。

「林大姊,我們正在討論事情,如果妳不介意的話,請允許我們獨處好嗎?」

「那好,等可雯回來,我請你們小倆口吃飯,欠我的喜酒也該還了。」她不屑的瞧了舒飛一眼,臨走前又去了話給譚大維。

「那個女人是誰?」由于得裝出听不懂的樣子,舒飛隱忍著心中的憤怒,刻意天真無邪的問道。

「我女友的表姊,標準的三姑六婆。」

「你不怕她到你女友面前任意的搬弄是非?」

「我正求之不得呢!」

「為什麼?」

「中國女人多半都很有理性,婚前給自己找個女伴,會是給未婚妻最好的獻禮。如果她不能容忍我的行為,這會成為我們分開的最佳理由;而她若能視若未睹的坦然接受,我也就不必擔心婚姻會成為一道伽鎖。」

「你快要結婚了嗎?」她搖著手中的玫瑰色液體,酒杯就著燈光折射出千璀百璨,她突然感到心悸,「人魚公主」的故事猛的浮上腦際——在王子與鄰國公主成婚的那刻,她就將如海面上的泡沫,永遠的消失了……,她顫抖著把酒杯擱下。

「妳好象很震驚?放心好了,當我決定結婚時,便會終止我們約合約。」他用冰涼的酒杯,輕觸她的手背。

「你會對妻子忠實嗎?」她的眼光在他臉上探索著,但是話才出口就已感到後悔她不明白自己為何要關心這些,他的私生活關她什麼事?可是她卻有一種莫名的失落感,像是去參加一場競賽,比賽還沒開始,軌已經知道當選者的名單。

「我會對婚姻負責的。」

「我懂了,你的意思是並不排除結交其它女友的可能︰那麼你的妻子,是不是也可如法炮制?」

「當然不行,單身女郎的迷失還可以原諒,結了婚的女人若還想交男朋友,那就叫紅杏出牆!」

「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不一定能做了?」她對中國婦女加深了同情。

「傳統就是如此!好了,討論這種事絕對不會有結果的,也幸好不是每個女人都像妳那麼喜歡爭取獨立。」他的口氣又充滿了嘲諷。

用完餐,他禮貌的送她上車,為她關上車門,自己卻沒坐上去。

「再見!今晚就到這里,不用再麻煩妳了。明天傍晚請準備好,我要你陪我參加一個晚宴。」

「你不回來,要到哪里去呢?」

「我還有事要處理。」他又露出謎樣的笑容,說完就要老陳先送她回去。

回到譚大維的住處,她發現樓梯口的高架櫃上有盒巧克力,盒上的便箋上打著她的名字,她快樂的捧回房里,一面吃著西斯巧克力,一面給卓凡寫信

親愛的卓凡︰我已成功的就業了!現在是一個企業家的私人助理。由于不時得陪老板到各國視察,所以你的信必得寄到一個固定的地方——請你仍利用先前給你的信箱號碼,我已委請朋友為我轉交。

離開紐約前,我又走了一趟藝術學院,冬日的校園只剩枝椏的樹,在下雪天抹上層銀光,有著教人深思的美。我一定會回來的,不僅是為了學到更多更多……︰同時,我也期盼——我們也許會在紐約的地下鐵不期而遇,不必介紹就能在眾人里尋出彼此,一起去參觀大都會博物傍,或者你認識格林威治材的某個狂人,你會帶我去找他們……本來能在寒冬堆開又濕又冷,北風呼嘯如刀鋒的北美,一直是我衷心的渴盼︰但是投向陽光綠樹的懷抱後,扔開笨重的大衣,我的心卻變得沉甸起來!

換了個新環境,總是感覺心神不寧,只有坐下來給你寫信的此刻,才能獲得心室的平靜與恢樂。

我想念母親,也想念你!我們是不是就一直這樣——只是信件往來,而不能見面嗎?

舒飛雖然未曾見過卓凡,但通了三年的信,舒飛感覺上的他是個冷靜客觀、沉著穩重,而且還有一顆敏銳及細膩心思的男人。或許是因為彼此相知吧!素來與人保持相當距離的她,竟也能和他在信里侃侃而談,討論許多人生觀點和藝術作品。

離開了美國,信件往返費時,盡避舒飛早有心理準備,卻仍為得苦苦候信而悵然萬分。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給他寫信與看他來信,已成為她生活中 或者生命中 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好在等他回信的期間,她也不得空閑,她的「制服」陸續到齊了。有趣的是譚大維居然把每件衣服都編了號,一套米色絲質的洋裝上別著一張打字的便條︰「六號制服,今晚穿著,大維。」

他甚至把外套、皮包、鞋子與配飾也都編上號碼,和六號洋裝附在一起的,是一件淺黃色短外套與高跟鞋,以及一條香奈兒的珠串項鏈。

為了要給譚大維意外的「驚喜」,舒飛花了一下午的時間「打扮」,她遵守他的規定,但規定是有彈性的,所以她不曾在他的組合中加入任何對象,只是依照自己的喜好,稍加整理安排。

傍晚,五點卅分,張嫂送了朵盛開的紫羅蘭進來;六點整,老陳接她到陽明山,車駛上仰德大道,不久便停在一幢莊嚴典雅的別墅前。

至少有二、三十部轎車停在這棟維多利亞式的巨宅前,車道兩旁綴著五顏六色的燈飾猶如一片花海,室內燈火通明的像瓖滿鑽石的皇冠,更烘托出它不可一世的威嚴。

舒飛走下車,發現從最低層的台階開始,一直延伸到大門口,四處都擺滿了繽紛的花籃,紅布條上的白漆字體在強光下份外醒目,地無意間在一座高架花籃上看到如下字樣︰預祝自強報系發行人方祖伸先生,順利當選立法委員……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覺得自己跌進了一個夢境,因為她曾假設了許多狀況去見他,卻始終找不出任一理想的方式,以致尚未依照母親所提供的線索前往南部「尋父」。而現在她不過是應譚大維的邀請來參加宴會,主人居然就是地想見卻不敢認的「父親」,她怎麼都沒料到將與他在這種場合下會面。

她茫茫然的前行,不意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去路︰「歡迎光臨!」穿著三件頭正式西服的方世華,夸張的向她彎腰行禮。深藍的西裝與背心!配上雪白的襯衫和條紋領帶,更襯托出他的風度不凡。

「你怎麼也來了?」舒飛的意識雖然混沌,但見到方世華而仍感到十分驚喜。

「這是為我父親登記競選立委而辦的酒會,我能不參加嗎?」

「方祖伸是你父親?」她瞠目結舌了。

「大維沒告訴妳?我父親在辦報之余,對政治也有濃厚的興趣。」他聳肩答道。

她這才憶及那天在機場到台北的路上,他們的談話中確實是提過方世華的父親,只是當時都未講到名字,她自然無從知道那個人就是方祖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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