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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身情人 第7頁

作者︰高雷娜

雪愈下愈大,路也愈來愈難走,舒飛索性月兌下鞋,把高跟鞋抬在手上,一路奔跳的欣賞黑夜中的雪景,一下子就把譚大維給丟在腦後了。

可是,走了一段路後,她從眼角的余波發現有輛車子跟在她的身後,破壞了她午夜探險的樂趣。曼哈頓已遙遙在望,車子仍緊跟不舍,她不耐煩的停下腳步,車子也停了下來。她走過去,也不看看坐在車里的人是誰,就對著搖下的車窗罵了一連串難听的話,有英文、法文、意大利文和德文等,臨走前還不忘警告他︰「你再跟我,我就要叫警察了。」

她才轉身,就听到背後響起了掌聲,一個男人從後座出來,竟然是譚大維。

他望著赤足走在雪地里的她,穿著自己的米白風衣,滿頭雪花的模樣不過是個純真的大女孩,而先前那個成熟世故的女人哪兒去了?譚大維被眼前的景象迷惑了,而她也像被雪釘住般,沉默地看著他。

「妳的約會取消了?」他打破了僵局。

「是的,我不想赴約。」她努力粉飾自己的謊言。

「是為我才取消的嗎?」

「你認為呢?」她不甘示弱的回問。

「既然在往曼哈頓飯店的路上,當然是來找我的。」他又露出嘲諷的微笑。

「請注意,我走的是公路︰更不幸的是,我踫巧也住在曼哈頓。」她以為可以看到他出糗的表情,不料他只是揚揚眉說︰「哦?這真是愉快的巧合。你要搭段便車嗎?」

「不要,我喜歡走路。」

「那我陪妳走吧!」

她還來不及反對,他就示意車子先走了。

「你不冷嗎?要不要我把風衣還你?」

「我想妳比找更需要它。不過,我恨好奇妳為什麼要月兌掉鞋子,我才想問︰妳不冷嗎?」

「當然冷哪!但是凍得發麻的腳,總比一雙被鞋子迫害至疼的腳舒服吧?」

「妳經常是這般隨心所欲的嗎?」

「差不多!我恨少勉強自己做不喜歡的事。」

「譬如說?」

「如果我不想進你的房間,你出再好的條件我都不會去。」她是因切膚之痛,才有感而發——倘若事先知道那間套房有人使用,她是絕對不會貿然闖人的。

「我有說過要請你到我的房間坐坐嗎?」他的眼神十分復雜。

「別誤會,我說的可是「如果」。」

「好,現在我正式邀請妳到我的套房喝香檳、吃鵝肝醬,妳可願意賞光?」他的聲音含有挑戰意味。

「你想追我?不怕你的女友吃醋?」她篤定他的女友還在這里等他回去,他不過是想在口頭佔個上風,因而有恃無恐的與他各逞口舌之能。

「追求女人是年輕男孩玩的游戲,我早過了那個年紀。」他又表現出不可一世的孤傲神∣圭一。

「那我就放心了,因為在我的生涯規劃里可沒有談情說愛這一項。」

「請你吃頓消夜,就要和談情說愛扯在一起?妳的聯想力也未免太豐富了。唉!你們日本女人和我們中國女人真像,對男女問的交往總是放不開,所以找比較喜歡美國女人。」

「誰告訴你我是日本人的?」

「還用得著問嗎?妳的長相和口音便足以說明一切。」

「你真聰明呢!難怪能在女人面前無往不利。」她明褒實貶的糗他。在美國,人們都習慣把談吐有教養且外表甚為體面的東方人視之為日本人,由于經常面對這種變相的恭維,她也就懶得再解釋了。

「這麼晚,餐廳都打烊了,何不到我的房間一起用餐?」走到曼哈頓飯店門口時,他又停下腳步,繼續游說她。

「我並不餓呀!」舒飛昧著良心說,她其實已有兩餐沒吃東西,早已經饑腸轆轆了。

「想想看壁爐里升著火、一瓶七0年的香檳和炭烤牛排的畫面,妳還不心動?」

「好吧!」她把老是打腳的鞋子穿回去,反正雙腳早已麻木,一點也不覺得痛了。

要做現代的灰姑娘,先得懂得把握住機會她挽著他的手臂,和他一起走進曼哈頓,地想韋夫人要到明天上午九點才會來上班,如果能在這段時間讓他對自己的印象改觀,她的工作就可以保住了。

第三章

或許是因為夜深,也或許是因為譚大維的外型太酷,以至他和舒飛在穿越飯店大廳的一路上,居然找不出一個多看他們兩眼的人,就連櫃台里的工作人員也不例外。

因此,這次身著華服的舒飛得以如同公主般,在譚大維的禮遇之下,尊貴的走進雅仕套房。

「你一個人住嗎?」她還想著那個像電影明星般的美女。

「當然!」他抖落身上的雪花後,便忙著去開壁爐。

舒飛原以為譚大維和女友間的爭執,不過是在鬧意氣,沒想到還真是分手了。然而,當意識到在這偌大的房間里,就只有她和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時,她可就坐立難安了。

她心情不定地走到窩邊,窗外的雪還在默默地下著,捆捆的、銀白紛飛的雪花,正如她零亂的思緒,紛至沓來……不可以隨便與男人獨處一室這點母親倒是教過她的,為什麼曾往這樣夜闌人靜的時刻,輕易使走進一個曾嚴重傷害過她自尊的男人房里?應該馬上離開這兒的,但是不知是何原因,雙腿並不听她的使喚。她覺得自己像走進了糖果屋的小女孩,明明是舍不得離去,卻硬要人家相信她是被法術催眠了。

「妳在想什麼?」他走過來站在她身後。

「高處不勝寒。」她覺得在這兒望出去比在外面還要冷。

「為什麼?」

「你的房間太冷清了,彷佛與世隔絕。」

「這正合我意,我一向不喜歡與人太過接近。」

「那你又何必接近我呢?」她對譚大維如此貼近自己感到煩惱,很想做點什麼拉開他們問的距離,可是貿然閃開,又怕顯出自己仍有稚氣未月兌的一面。

「轉過身來,我就告訴妳。」

舒飛搖搖頭,雙手緊抓著窗台邊緣,用力得指關節都發自了。她知道好萊塢的電影都是這樣拍的——女主角一回頭,便被擁入男主角的懷里,然後……「我只想找個人來,陪我喝杯睡前酒。」

「只是這樣了?」她欣喜的立刻回轉身來,四日交接,他深邃的眸子冒出一絲火花,她不想探究原因。

舒飛的笑容十分甜蜜,譚大維在昏黃的燈光下仔細研究她的表情,她的心意都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在酒吧里她看起來既成熟又世故,可是現在又笑得如此天真無邪,她是不是故作姿態,他實在分辨不出來,但這確實是個奇異的組合,使他對她好奇不已。

「那麼妳又為何接受我的邀請呢?」

「我只是不喜歡一個人吃飯。」她看爐火已升起,立刻挨向前去取暖。

「我很喜歡妳這種直接而有趣的說話方式,什麼話都可以說,像是不用經過大腦。」他跟了過來。

「說話是人類天賦的一項本能,如果每句話都要經過思考,那多累人哪!」

「可是我所認得的女人,都要沉吟半響才會說出她們的觀點,而且還不見得是她們真正的想法。」

「那是因為她們自以為是淑女。」她從沙發上取來靠摯,倚著幾腳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坐下。

「妳不是嗎?」

「我不是!從小我就痛恨禮教和約束,我喜歡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她說的是肺俯之言,念依莉莎白女校的那幾年,是她人生最灰黯的日子,她很慶幸自己終于月兌離了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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