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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上夏娃的後塵 第6頁

作者︰梵冥冥

「回去刮刮胡子、沖個澡,然後看是要去上班或休息一天,我還有事,恕不奉陪。」

「去哪?有什麼事?」姜明勛扯住她手臂。

「別又把我當囚犯,我有我的自由,我們現在分居中,去哪或做啥都不干你的事!」紀羽蟬心一橫,甩開他往前走。

「什麼叫不干我的事?你是我老婆,我說的話才算數!」姜明勛迅速拉住她,粗魯的將她丟進車里,一雙布滿血絲的眼像極魑魅魍魎,油門急駛而去。

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的紀羽蟬嚇呆了,嘴里發不出任何聲音,也不敢做任何抵抗。

沒多久,車停了,紀羽蟬望了一下四周才知他把她帶回家來。

姜明勛熄掉引擎,又粗魯的把她拉出車外,拖著她上樓。

牛媽乖一見著他們便嚷嚷︰「明勛,你把她帶回來做什麼?你為了她不去上班嗎?」

姜明勛沒理母親,進房後便把門鎖上。

牛媽乖愕然的站在門外,不敢相信兒子竟然會用這種態度對她,難道他被那女人洗了腦,有了老婆就不要娘了?

驀地傳出一連串的拋物聲和爭執聲,牛媽乖躡足走近門邊傾耳以听。

房里,紀羽蟬不滿的摔東西出氣,並指責他的粗暴,但很快的她就被制止住,姜明勛將她壓在床上,把她兩只手腕箍制在頭頂上方,口氣森然道︰「你想鬧到什麼地步才甘心?」

「我從來就沒有鬧,不講理的人是你!」紀羽蟬反控道。

「你最近是怎麼了?梁深怡灌輸給你她那套反傳統思想嗎?」姜明勛從以前就不喜歡那個老想騎在男人頭上的高傲女,他擔心紀羽蟬遲早有一天被她給教壞,偏偏又勸不听。

「你別什麼事都怪到深怡身上去!我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嗎?」紀羽蟬到今天才發現自己很討厭丈夫的自以為是。

「以前你不會這麼不可理喻。」

「我認識深怡很久了,我們交往的時候我就是這樣,變的人是你!」

「總之,以後你給我乖乖待在家里,不準再去找她!」姜明勛命令道。

「你在說什麼啊?我是你老婆,可不是你買回家養的寵物;高興的時候放我出去遛遛,要不就把我關在籠子里叫我乖乖听話。再說,你憑什麼不準我去找我的朋友?法律都還有規定人身自由這一項!」紀羽蟬雖挺沒主見,且溫柔的性情讓她吵不起多猛的架,但她可並非無知得是非不分。

「你——」姜明勛氣結,放開她,坐在床角離她遠遠的。

紀羽蟬縮在床頭,拿她的枕頭抱在胸前。

低氣壓籠罩著整個房間,兩人各據床的一角沉默著。好半晌,姜明勛先開了口︰「抱歉,剛剛口氣太差了。」

見丈夫又回復那溫文儒雅的模樣,紀羽蟬松了口氣,釋懷的淚水在眼眶里隱隱打轉。

姜明勛轉過身爬向她,繼而輕捧她的臉,兩人對視一會兒,她緩緩垂下眼瞼——因從他眼里,她看到了那赤果果的意圖。

他立即吻住了她的唇瓣,以他僅有的技巧為下一刻的纏綿做暖身……

然後一切回歸平靜。

「你永遠是我的。」完事,姜明勛吻了下她的頰,宣告。

紀羽蟬沒答腔也沒反駁,只是靜靜躺著。

就是這樣。每回跟他都讓她覺得自己像個免費的泄欲工具,沒有使人心神蕩漾的前戲,他也從不知她的敏感帶在哪,好似她的價值只在配合他。

這麼多年以來,他只堅持使用正常體位,沒有浪漫的耳語呢喃,也沒有新奇的花招;她想,她大概與沒啥兩樣,只是她有體溫和最基本的反應……。不,反應也是假的,是她裝出來的,為了不傷害他男性的自尊。

最初跟他發生關系時,她以為男人與女人間就是那麼一回事,但看得多、听得多之後,她才發現他的技巧乏善可陳,他要她只是處于需要,而非愛她吧?

是冷感嗎?不是嗎?她只知道自己愈來愈討厭這種事,一個結實的擁抱也許更能帶給她心靈的滿足感。

她是不是真的有問題了?再這麼下去,她可能會發瘋哪!

在釀成不可收拾的結局前,她是否該再去找一趟薛醫師?倘若真是心病,也好及早治療。

「回家吧?羽蟬。」姜明勛的聲音覆著濃濃的睡意。

「恩。」紀羽蟬虛應一聲,但心中已有所打算。

一夜沒合眼的姜明勛摟著妻子,一臉心安的沉入夢鄉,殊不知,飛出巢的鳥兒,已戀上在遼闊的天空飛翔的自由自在,恐難回心轉意……

第三章

當了四年無聲的女圭女圭。最近,我總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懼,害怕自己若是再這麼過下去,後半輩子一定很淒涼。

每個人都輝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不安,因為未來是個未知數、不定數,而人類向來喜擅掌控一切;然而,我對未來卻充滿恐慌。因為我幾乎可以想象那將是一副怎樣的景象,與社會月兌節的我形同井底之蛙,無知得令人憎惡,年華老去,喪失所有身為女人該擁有的美好特質……我不要那樣無味、可悲的晚年!

所以,我得開始替未來盤算,從此刻起。

而第一步,是自由與自主。

我決定打開窗,有形和無形的,接著鼓動我久未伸展的雙翅,重享自由的滋味。深怡說,倘若我一味地關住自己不嘗試高飛,那麼縱然我有一雙美麗的翅膀,充其量也只能稱作是雞,並非鳥。

同時,我也決定找份工作,擴展自己的生活圈,不再犧牲自己去迎合婆婆;反正她看我不順眼,與其在家里相看兩厭,不如將彼此區隔開來,或許情況會奇跡的有所改變。

深怡又說,新時代的女性該具備獨立的思想、獨立的經濟能力和獨立的人際關系。而我深有同感。

現下已是兩性平權的時代,維持一個家庭,不該犧牲女性。所謂民主,是所有人的共同參與,女人走出廚房、走出家庭,進社會與男人站在相等的地位上展現各自的能力,女人不該再是守著家、等待她的男人和孩子們回家的可憐蟲。

是的,我要重拾自由,學習自主,不再當個伸手向老公討薪水、一手包辦家中大小事務的黃臉婆;並非學深怡成為女強人,只是活出自我,不會對未來充滿恐懼與絕望。

雖然我的起步晚了,但幸好省悟的不晚,一步一步循序漸進,我要讓自己不後悔來世上走這一遭。

紀羽蟬是回家了,但她卻答應了梁深怡的邀約預備到英國度假。她沒有將此事告知姜明勛,因為她知道征求不到他的同意,與其白費唇舌又走不了,不如先斬後奏;再者,此行她也許能順道至加拿大探望父母。

听說大嫂好像又懷孕了,父母移民至加拿大與大哥、大嫂同住已七年;但荒謬得很,礙于婆婆口頭上的不準、暗地里的阻攔,她竟無法前去探望家人,頂多偶爾電話聯絡。

如今,她漸覺自己的溫馴與沒主見可悲極了。

心中有了期待,面對婆婆的惡意刁難她不再覺得難過,一旦盡力完成分內之事,婆婆找碴與否皆干擾不了她的情緒,因為她心安理得。

那對母子沒發現,雖然她依舊順從,性格卻有了微妙的轉變。

平靜的到了周末,她的心卻隨著時間的逼近而雀躍不已。姜明勛不讓她出門,她也要求要去深怡那帶回行李。她想全了,星期一一大早,深怡帶著兩袋行李,她則直接到機場與她會合,然後直奔大不列顛島。

說起來,這樣好像有點像私奔,又有點像逃難,但不管如何,這一次她是下了決心,不再讓旁人左右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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