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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希臘的天空特別藍 第7頁

作者︰法蘭西斯

忽然睜開眼楮醒來,她已經隨波逐流到另一個岩岸,四處張望一下,前方有大船行進的方向應該就是碼頭,還好不遠。這一面岩岸頗為隱秘,幾個大石頭上有五六個男女都是全果的,像私人的海岸似的,在這里潛水應該很棒,裳妮想。本來她想過去看看,怕沒趣地打擾人家,就朝著大船的方向慢慢游回去。感覺才闔眼一會兒的工夫,這波浪還帶她到真遠的距離。

長時間的游泳和曬太陽,讓她很疲倦,回到旅館,倒頭就爬不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是饑餓難耐,加上今天「紅獅"的錄影帶是老片《刺激)(sting),使她一鼓作氣就沖上「紅獅".

才六點,大部分的人尚留在海攤,大老遠來依奧斯的人,沒人曾在乎老片,裳妮自己想起來不禁覺得有些傻!達倫、克莉絲……一伙紅獅的工作者在看電影和吃飯,像在家里一樣。裳妮叫了一份希臘烤肉串和一份炒飯,達倫和克莉絲用訝異的眼光看她。

「裳妮,你今天心情不好是不是?我听說女人心情不好就會想吃東西,用食物來發泄。」達倫說。

「達倫,你看不出來我已經快昏倒了嗎?我今天游泳太久,讓我很累。」

「你看起來總是神定氣閑的呀!」達倫說。

「十分感謝,很動听。」

「你為什麼要讓自己游泳到累?」克莉絲說。

她不得不老實說︰「我在泳床上睡著了!」大伙哄然大笑!

「如果,我在十分鐘之內等不到我的食物的話……可能我就真的心情不好了;」裳妮說,順便催大廚趕快去廚房,不要在這听笑話了。

等大廚帶著裳妮的晚餐出來,電影才繼續放映,裳妮不好意思的說︰「謝謝大家的等候,等一下我請大家喝一杯。」

達倫說︰「這才像話嘛!」

這是個懷舊的時代,老片、老歌、復古服飾,一切有年代和輩份的人事物都被人從記憶里搬出來傳誦。對于一切舊事物的喜愛,可能是來自曾經的熟悉感,完全不陌生,無從產生抗力。就像現在這群年輕小伙子圍著看《刺激>那是他們爸媽那一代的電影,上一代的事,沒什麼好議論,時間早已證明了是非和善惡,剩下的純粹是老式的音樂和喜感。

饅饅有一些人進來晚餐,看到保羅紐曼(PauINewiman)和勞勃瑞福(RObertRedfOrd),都是一聲驚嘆然後坐下來跟著看。這兩個男人的合作是無懈可擊的魅力和經典,讓女人著迷,男人欣賞。

桑尼、梅和尼克一起進來,很難讓人不知道他們來了。桑尼看到是《刺激》,不得不發狂︰「天呀!勞勃瑞福和保羅紐曼,全世界最酷的兩個男人,全世界最酷的電影。我媽媽說,本世紀,除了登陸月球以外,最酷的事就是他們兩人的電影」。

很容易想像桑尼媽媽說這話時的表情和語氣。一定有桑尼的八分神似。大伙听了拍桌子叫絕大笑,然後繼續圍著看電影。

尼克在裳妮旁邊坐下,「裳妮,你今天好嗎?」

「很好,你呢?」

「不錯!」

怕吵到別人,講話時咬耳朵,有種難得的親密。

「你也喜歡這兩個家伙?」尼克說。

「尼克,你在開玩笑嗎?到目前為止,我不知道有任何不喜歡他們的。我們是在說保羅紐曼和勞勃瑞福,而不是米基洛克(MickeyRourke)或席維斯史特龍(SylvesterStallone),好嗎?」

"我喜歡你說話的語調,就像美國人一個模樣!」尼克笑說。

電影將近尾聲,大伙更是聚精會神,不知道哪時來了這麼多人?!

「珍妮呢?我有幾天沒看到她了。」裳妮忽然想到。已經好幾次都是看到尼克一個人。

餅了好一會兒,尼克說︰「她走了。」

她訝異地看他一眼︰「她走了?為什麼?」

又過好一會兒,他才說︰「她生我的氣。」

裳妮不便再追問隱私,專心看電影。電影結束;大伙歡呼鼓掌,這里所有的人,都看過這部電影,還有這種贊嘆和激賞,讓人打心底佩服這電影的震撼力和功力。

「裳妮,你的法文踉英文一樣這麼好嗎?」

「不,正好相反,我太依賴英文了,讓我在巴黎快一年了,還過得跟觀光客似的,英文阻礙了我的法文學習能力和意願。」

「你也在美國住餅一段時間嗎?」

「沒有,我沒去過美國。」

「你的英文完全是美式英文,你知道嗎?」

「我知道。」其實是滿無奈的。「我想是美國文化在台灣的影響,甚至全世界都是一樣,美國電影、影集、音樂……全盤的文化侵略,有很大的作用。」

「不可思議,你甚至沒去過美國,你說話的語調和美國人一模一樣。」

裳妮笑笑︰「我在各處都認識美國人,因為美國人最隨和、愛說話。以前在學校念書時,一個教授跟我們說起旅行的經驗,他說,如果在國外,你一入覺得很寂寞,想找個人聊聊夭,找個美國人就對了!」

「真的嗎?」尼克覺得好笑。

「是真的,他們從來不會讓你失望︰可能我就從中學得這美式的調調,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覺得很有趣!而且就像你講的,你會吸取所有的優點,你並沒有學到不好的,你是個聰明的女孩。」

「尼克,這兩天你正經地跟我說了一些話,讓我覺得奇怪,好像不是你,變了個人似的。」

「我知道,我的朋友都說,如果尼克變正經了,就是有事要發生了…」

「什麼樣的事?」

「不談這個,讓我們去跳舞好不好?桑尼和梅明天就要走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那麼你呢?」

「我還不知道,明天再說,我們去跳舞吧!」尼克拉著她的手到酒吧去。

今天顯然大伙都想醉,才剛開始,已經七、八個一排的人仰躺在吧台上,達倫拼命一瓶一瓶地開,喂這些酒蟲,滿臉滿身的酒。

桑尼戴著他那螢光綠色邊的太陽眼鏡,因為酒精,他跳舞的動作有些遲緩滑稽,活月兌月兌像一只大號的舞會貓。梅喜歡把她的頭發扎個沖天炮,艷桃紅的口紅,也戴著她橘紅色邊的太陽眼鏡,不時地張大桃紅大嘴跟著唱又叫,像個簡單傻氣的龐克女郎。這兩個人是佳偶天成,舉世無雙。

尼克陪著裳妮跳舞,他不敢跟她跳得大近,保持適當的距離。裳妮說︰「尼克,你知道嗎?我第一天到依奧斯,第一次進紅獅的時候,你看我的眼光很詭異,我不喜歡。」

「我知道,很抱歉,那天我已經醉了,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珍妮從那時開始就生我的氣。」

「女人總是比較敏感,偏偏男人是這麼大意。」

「不是她敏感,而是她知道,她知道我喜歡像你這樣的女人。」

裳妮很意外,他在這時說這樣的話。「像我這樣的女人?」

「嗯!」尼克專注、深深地看她︰「你知道,對不對?我被你吸引了,我控制不了自己。」

裳妮不想再繼續這話題,假裝听不清楚,混在嘈雜的音樂和人聲中。

第一天在船上看到裳妮,他們四人就在說她,尼克不大說話,珍妮覺得不對勁。晚上在「紅獅」,醉了的尼克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楮,隱藏不了他的心甘事,盯著裳妮看,一直看,看得珍妮氣憤,看得裳妮納悶。

有人傳過來一小杯酒,要裳妮傳過去給桑尼。灑在裳妮手背上一點,一陣透涼,裳妮拿起手背聞,很特別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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