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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情郎君 第19頁

作者︰杜熙培

「她不在莊內帶小孩,倒來這里多事了。」任護成心有不甘的仍盯著門,雖然人都走了,可是他還是氣不過的想蹬出個洞。

「好了、好了,大嫂就是喜歡逗你玩,你怎麼每次都還是中計。」任守成說罷就招集眾人商議。

林錫齋了解狀況後,提供部署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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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薛賓昆曾躲藏的地方就靠近自己家附近,天意弄人,不知家人可還無恙?林錫齋帶著幾個侍衛回家探親,景物依舊,人事已全非。

當年鄉試中舉,苦讀三載,在母親、娘子的殷殷期盼下進京求取寶名,不料中途遭匪徒洗劫一空,落魄潦倒,再恢復意識時已經病弱不堪,任河川漂流至陌生鄉鎮。幸得偶遇的黃教喇嘛救助,勉強苟延殘喘救回一命,輾轉隨同流流到西藏蒙古。三年後他逐漸有歸鄉的意念,獨自踏上歸路,未至居庸關又幾欲病死他鄉,如此折騰一年後,他才回到京城。

身無分文,他生活都有困難,何況揚州千里迢迢,在京城內勉強覓得一文職,幫人抄抄寫寫,賺取微薄薪俸,很快的一年又過去了。機緣巧遇踫上任大學士,他的境遇方柳暗花明又一村,雖說不上衣錦還鄉,但是前途光明,已是國子監的身份,假以時日再參加殿試,功名有望。大學士返鄉,蘇州和揚州僅數天腳程,于是他回來了。

以往溫暖的家變得荒涼,灰塵滿布。

突地,他看到了一座東西,墳?!他紅眼不敢相信,近觀識得墓碑上斗大的字。

「娘!孩兒不孝,來不及見著您最後一面。」林錫齋悲泣不已,其他人默默的退開來,讓他痛哀喪親。

雁虹挽著竹籃,準備了來上香,順便掃墳,靠近舊屋時听見痛哭聲,地靜靜的來到他身後。

是夫君?!她緊捂著嘴不讓嗚咽聲逸出。

「孩兒不孝……」林錫齋哭墳許久,她听到他嘴里喃喃念著,「雁虹呢?雁虹又流落到哪里去了?」

我在這兒。雁虹心情激動的一步步走近,好想立時投入丈夫懷里求取安慰,說盡所受的所有委屈、徬徨、寂寞……

「誰?」林錫齋听到聲響,拭干淚水,猛地轉身回頭,除了枯葉颼颼杳無人蹤。

「雁虹?是你嗎?」他急切的呼喚,喊了數聲沒有回應,他黯然忖道︰「是了,我思念過度產生幻想,若是雁虹,她哪有不出來相見的道理。」

他哀然佇立墳前,直到侍衛前來催促,「林大人,時候不早了,我們還得去勘查薛賓昆是否還藏匿附近的線索。」

「嗯。」他跪倒再三叩首,默默祝禱數語方隨眾人離去。「大家分頭每家每戶查問。」

所有雜沓聲遠離後,雁虹從屋後陰影中走出,泣不成聲。他終于回來了!

「婆婆,錫齋回來給您上過香了。」雁虹茫然看著墳上長出茂密青草,老天!這是怎麼諷刺的際遇?他為什麼不是早一年回來,甚至早半年都不會是如此的境況。

她方才都幾乎快要喊他了,卻在最後一刻退縮。她還有何面目對他?她已是殘花敗柳,她沒為他守住自己的貞潔啊!雖然夫妻相處時日不長,她仍記得他謙恭行禮的樣子,他待她已是愛護疼惜有加,但是他們的姻緣卻如此短。

「薛賓昆、易大夫,他也要找他……」從城內的告示上,她已知易為賓的真實身份,雁虹內心忙亂得不知何去何從。

「錫齋平安回來了。」她又喃喃道。

知曉他平安無事,那就夠了。一個念頭閃過腦誨,夫妻團圓?她頹倒地下,還能有這一天嗎?

天啊!你為什麼不讓他早一點回來!她忿忿地哭喊,為什麼不讓他早一點回來……

天無語,卻絲絲飄起雨來了。

第八章

後院女眷笑聲不斷,一點都沒有前廳眾人緊張的氣息。

「楊大叔因為還有任務,所以暫時無法月兌身,他听到你平安沒事好開心。莊主本來是要我等他一同前來,不過我等不及了,誰曉得他們還要磨蹭多久。」陳郡敏一是故意氣任護成,再者也真是想念楊惜弱,這幾天老霸著她聊東聊西。

「他好生氣耶。」楊惜弱指的是誰,大家心中有數。

陳郡敏笑咪咪的調侃,「哎呀,記不記得,以前你來找我玩時,任護成老是氣呼呼的到吟松苑拉著你就跑,他是吃醋啦,多吃點不傷身體。」說完,她的眼楮還亂飄。

「郡敏嫂子,你別看我啦。」岳芷薇抗議,因為她自己是標準的醋缸子,絕不準任守成多看別的女人一眼。

「沒有啊。」陳郡敏裝傻,「有時候看你太漂亮了,和任護成有得比較。」

「捉弄他就好了,連我也要取笑。」

其實岳翠娘也常不知不覺盯著岳芷薇看,畢竟是岳家的人,她長得真像她姑姑。

「大嬸,都過去這麼久了。」陳郡敏了解她的唏噓,「現在都是一家人了,不如就將芷薇當成大娘的替身嘛,該放下了。」

岳翠娘只是笑,有些怨與痛不是那麼輕易遺忘的。她想岳王爺也是這種心態,為了女兒幸福不得不成全,可是對不能挽回的遺憾總是不能剪斷,是疚也是恨。

「小鳳這次沒能看你,回去一定要嘮叨個沒完。」陳郡敏識趣的轉開話題。

「為什麼沒帶她來?」岳翠娘問,小鳳這丫頭一直跟她很貼心。

「當女乃媽嘍,她也走了,寶寶不鬧翻天才怪。」說起寶寶,陳郡敏這個沒責任的娘終于有點想念了。

「郡敏姐姐的小孩?」楊惜弱驚訝的詳問,接下來大家話題就繞著小孩打轉。

「你倒還想得起來自己有嗷嗷待哺的嬰孩?」冷不防,任保成嚴肅的聲調轟在陳郡敏耳邊。

「啊——」陳郡敏心猛跳,一順氣很想裝昏了事,可是她丈夫明察秋毫的鷹眼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顧不了許多了,她頭往後仰,也不管人家接不接得住她,倒了再說。

「哎呀,郡敏姐姐怎麼了?」楊惜弱慌得跳起來。

岳翠娘和岳芷薇雖有些訝異、擔心,可是看任保成皺眉,不急不忙的將陳郡敏勾摟到懷中,就安下心看戲。

而現在楊惜弱稍有動靜,任護成馬上都會察覺,她剛驚叫完,他和任守成、任穎之大家伙兒全趕過來。

「惜弱?」她看見任護成,馬上哭哭啼啼的,他听半天才弄清楚是因為陳郡敏昏倒的關系。

「莊主!」任穎之恭聲請禮。

任守成看「不省人事」的大嫂眼皮動了動,才好笑的招呼道︰「大哥。」

「嗯。」任保成一一看過眾人,連魯鶴蔡和文鑒真都不由自主的肅穆起敬,不安的低頭,最後他視線落在任護成身上。「才一年連人都不會招呼了嗎?」

原本對郡敏忿忿不滿的目光在听到任保成對他說話後便收回,任護成忐忑不安的喚道︰「莊主……大哥。」

「這一年傷勢可養好了?」

「都好了。」

「岳王爺沒難為你吧!」

任護成心里一驚,原來自己的行蹤,莊主都一清二楚,也放任他留在京城半年,那……還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

「沒有。」

「不記得回莊的路了嗎?」

「啊,記得。」

「那就好。」任保成嚴厲音調一轉,幾乎是笑謔的、無可奈何的,「你們看見的,莊主夫人昏厥,我得好生的照料她、照料她,什麼事明天再談。」

「是。」

任保成一離開視線,任護成激動莫名的和任守成對視,莊主對任穎之父子的過失連問都沒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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