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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情郎君 第14頁

作者︰杜熙培

「唉,這是我的小惜弱說的話嗎!」

楊惜弱倏地眼楮睜得圓圓的,任護成的揶揄讓她意識到自己的表現,仿佛不可置信。

「好了,別想轉移話題,地方呢?」任護成故意裝作不知的扳著臉問,但是眼神騙不了人,那其中有驕傲、嘉許和無盡的溫柔。

「不知道。」突然的福至心靈,她淘氣的唱起反凋,笑得如花般燦爛。

魯鶴蔡渾身雞皮疙瘩,受不了繼續看他們的痴情凝望,抖了抖渾身的不自在,他開步走在前頭,感覺這路徑好似前日才來過……他跑向前確定,小木屋在耶。

「沒錯,就是這里。」魯鶴蔡呵哈大喊,「老大,這里任大人派人來搜過,這是那名邋里邋遢婦人的家。」

「什麼?」他們三人全部都來到荒涼的屋子前,只見雜草叢生,「人呢!」任護成問道。

「來的時候就這樣了,看來好久沒人住,听附近的住戶說,大概是她婆婆病死後上京尋夫去了。」

任護成在屋後找到墓,墓前香燭、果子一應聚全,他默默看了一會兒,轉身撞上跟著找過來的魯鶴蔡。

「你過來做什麼?!」竟放惜弱一個人,而魯鶴蔡還搞不清狀況老大干啥凶他。

任護成一陣風似的沖到前面,可是原地哪還有楊惜弱的影子,「該死的。」

「這下糟糕了。」魯鶴蔡同時也暗叫不好,不必老大吩咐,拔腿分頭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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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無悔,不代表她會安于現狀。雁虹足不出戶,不再需要像往常般勞動,而啞婆雖口不能言,但只要有心仍然可以知這一些關于易大夫的事情。

「這兩天你氣色好很多。」易為賓把完脈後寬心道,相較于前陣子的狂亂,她樣子雖消瘦但精神已恢復沉靜。「附近的人以為你上京城所以若想外出得稍微注意一下。」

「為什麼?」雁虹尖銳的反問。

他詫異的微愣,隨即又繼續將手上的藥草分類。

「若是閑言閑語,他們講的也是事實,不是嗎?」她知道他的想法但不領情。

「你婆婆為什麼突然去了?」按理來講,他自信還可以拖延她婆婆大半年的壽命。

氣不過他一貫的溫和,她尖酸刻薄的想刺激他,「因為她老人家那天听見了我們的奸情,怒極攻心摔到床下就沒再醒過來。」

莫怪乎她會因此崩潰了。在他眼中的她一直堅強刻苦,頗似他母親生前的神韻,認命了卻又不服輸,也因為如此,他才會持續的伸出援手。

餅了許久,她忽視的眼珠子幾乎暴凸,還以為等不到他的反應時,他方說道︰「我並未強迫于你。」對她的遭遇他感到憐憫,可是他不承認無謂的指責。

「那是我自甘下賤嘍。」雁虹激烈的反彈,萬萬沒想到他如此冷淡。

易為賓終于正視她,皺眉問︰「你希望我說什麼。」

「我婆婆死了,一條人命,你就只能在這里事不關己的雲淡風清嗎?你難道沒有點道義的責任?」

「我看過太多生離死別了,別忘了以你婆婆的狀況其實早就撐下了多久,是我延長她活命的時間。」

「對!你該死的都對,為什麼你不一開始就離我們離得遠遠的,那我婆婆死便全是因為久病不愈,而不是……我永遠都不知道了,我永遠都要背負著是否害死她的罪過。」而即使如此,她依然深深眷戀這段不被允許的些許溫存,永墜沉淪深淵啊。

易為賓讓她發泄,等她不再歇斯底理,涕泗稍歇,才開口細問那天的情形,「當時她有什麼征兆?」

「人已死,你還想探究什麼,難不成懷疑我嗎?」雁虹激動的說。

「冷靜一點,你反應過度了,當時為什麼不來找我?」

「冷靜一點,是啊,我是冷靜,我該像你一樣冷血沒淚、沒感覺,親人死了連哀傷都不會。」她憤憤的指責。

「你為什麼努力要我感到歉疚?」找人分擔,內疚就會減輕些嗎?易為賓冷臉抬高,戳穿她的意圖。

雁虹聞言垂下眼,掩去思緒。

良久、良久,夕陽的光線躍進屋內,她細細低低的喃喃敘述,頭也投抬,像是說給自己听。

易為賓听了听後才坐下,間接追問了幾項細節。

氣氛實在詭異,沒人說話、沒人動,仿佛沉浸在林氏病逝的那段期間默哀……

「你毋需強將道德良知硬往身上扛,她的死與你無關。」善意的謊言,如果這樣說能減輕她心里的負擔,盡避真相已不復察知,易為賓寧願照自己的解釋方法。

「不必安慰我。」她飛快的投來訝瞥,「當時我在場,她激動,氣得說不出話來,所以才走了。」

「你想找名目折磨自己讓良心好過些,我不反對,但身為大夫的立場,我要告訴你,林氏久病癱瘓不能行,大限到了,抽搐痙攣的現象是常有的,會有力氣摔到地下,不過是回光返照罷了。」他直直迎視她質疑的眼神,沒有稍點閃爍。

「是嗎?」她喃喃重復。

雁虹不天真,她曉得易為賓有可能是為了安慰地而虛構事實,而真假都無從得知了,但他溫柔的心意已足夠了。在她先前還憤怒的怪罪他,他仍能寬容體貼,他的心激烈的鼓動著。

「是嗎?」她來到他面前,枕靠著他的胸懷,汲取溫暖。「是嗎?」她再問。

他讓她擁抱著沒有動靜。雁虹吐氣如蘭,水蛇腰輕輕摩擦他的,眼梢拂上媚姿,「是嗎?」她堅持的再問。

有一股嬌羞,那抹宛如縴雲的羞柔,他悸動了。

「是的。」覆上嘴前,他貼在她唇上給了她要的回答。

第六章

旁有樹蔭,地處偏僻,瓦房隱在其中,若不是附近熟悉居民,遠觀是很難注意到的。

找到了!楊惜弱沿著她自己獨特的記路方式,拐拐折折,彎彎曲幽的繞了大遠的路,終于到了目的地。這是易為賓帶她散步的路徑,她只會原路依尋,這也是她唯一知道的路徑。

「我……」她興高采烈的正要回頭去告訴他們,雙腳突然騰空驚得尖叫連連。

任護成怒斥,「你要把我耳朵喊聾了。」

听到熟悉的嗓音,楊惜弱松口氣轉頭確認,「是你!」心安後,她薄怒微嗔,「你干嘛嚇人。」

「我嚇人?是誰準你一聲不響的溜走?!」擔心後的釋然,任護成怒氣橫生的咆哮。

「才沒有,我是……」楊惜弱說到一半,覺得自己身子懸在半空的位置很不踏實,「放人家下來。」

「你是什麼?」他沒理她的要求,只轉個位置,雙手圈夾住她的腰,和她面對面。

她實在想抗議,可是看他正氣頭上,想想自己好像是忘了通知一聲,覺得附近有些熟悉就一路循著過來……

「我找到易大哥住的地方了。」她想起說到一半的話,興奮的笑容重綻,「在那兒。」

朝她指的地方望了望,任護成還沒打算動。

「怎樣?還氣啊?」楊惜弱怯怯的說道,「我找到了耶,你不是一直說要我快快找到,要不然小心我的。」

沒說沒事,她一提醒,他立刻打了她三下。

「下次再這樣一聲不響,利息加倍!」楊惜弱委屈的表情指控他,任護成很凶的瞪回去,「听到沒有?」

「喔。」

「听不見,大聲一點說听到了。」

「听到了。」她鬧脾氣的斜眼瞄他,看見他嚴厲的神情和緩了,滿是狡黠的笑容,她小小聲抱怨道︰「嚇人家……」

「這次算你將功補過,我是認真的,不準私下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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